小花很尴尬。
刘氏也有点尴尬。
其他妇人们也都互相递换着眼神,都很尴尬。
刘金钏在一旁剥蒜,深深的埋下头去,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这个婆婆啊,真是太不讲究了……
虽然康小子跟她说过一些关于婆婆的事儿,刘金钏心里也大概有数,知道婆婆的性格,但是当一桩桩的奇葩操作在眼前真实上演,刘金钏还是有点适应不来。xiumb.com
但是刘氏自己很快就淡定了,甚至还一边啃着鸡爪边跟曹八妹那打听消息:“八妹,那些拉回来的嫁妆我先前看了下,好多都是些崭新还没用过的东西呢!”
“那些嫁妆,你和永进打算咋安排的?就那么一只放在库房里吗?会不会坏掉?”
先前大家在灶房,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被问到这个,曹八妹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下哪有精力去琢磨那些东西啊,只能先搁着了。”
刘氏又说:“那啥,那些嫁妆留着,过几年给绣红做嫁妆,刚好你和永进也能省一笔花销。”
曹八妹听到这话,眉头本能的就皱了下。
“四婶,那样不好!那是给绣绣置办的,哪能拿来给绣红呢?”曹八妹道。
刘氏也因为曹八妹的这话而恍然,“哎呀,是我说错了,这确实不好,这些嫁妆是绣绣那边搬回来的,不太吉利,绣红到时候出嫁还得重新置办,讨個好兆头!”
如果刚才曹八妹只是皱眉头,那么随着刘氏这番话,那曹八妹的脸色就是真的变了,变得很难看。
“四婶,你这话我真不爱听,甭管吉利还是不吉利,我和永进对两个闺女的嫁妆都是置办得起的!”
“绣绣的是绣绣的,绣红的是绣红的,各不相干!绣绣的嫁妆放哪里,将来她自然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就不要你操心了!”
曹八妹这番话说的语气有些重,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样厉色说,丝毫不给刘氏面子。
也确实没法给这个面子,因为刘氏的话涉及到了绣绣和绣红,让曹八妹感觉绣绣相关的一切在刘氏的眼中,都是不吉利的象征!
这让曹八妹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当灶房里其他人都过来打圆场的时候,曹八妹边往外走,还忍不住挣扎着扭头对灶房里面被拉到角落里去了的刘氏那大声强调一句:“谁家都有和离的闺女,四婶,我希望你在砸吧别人家事情的时候,先想一下自个家里的情况吧!”
四房的荷儿,那是好早以前就跟余家村的余金宝和离了,然后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闹腾了几年后又偷跑出去,最后在外面被人骗了身子不算,据说还在外面生了个儿子,舌头都被人给割掉了给扔在路边。
家里捡回来,于是,就这么一直住在娘家了。
去年因为余金宝那边出了事儿,又把受了刺激脑子出了点问题的杨春霞给接回了四房。
所以说,曹八妹说的不假,四房已经有先例了,自己不低调,还跑过来砸吧小二房的事儿,曹八妹能给刘氏好脸色吗?
赵柳儿和小花一起将曹八妹拉出了灶房,到了外面,赵柳儿对曹八妹说:“二嫂你别较真,四婶啥都好,就是有些碎嘴和说话不过脑子,但人没有坏心思。”
“二嫂伱别跟她一样,犯不着,待会转个弯保准她又笑呵呵凑过来了。”
小花也点头:“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上就上点,下就下点,都知道没外心,就是说话有点不好听,二嫂你当做没听到就是了。”
曹八妹和刘氏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因为绣绣,两人吵过架,好几天见了面都不说话呢。
所以说啊,有些事只要开了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曹八妹一脸忿忿:“我晓得她碎嘴,看热闹不怕事大,可我真的没她那么心大。”
“且不说咱两房的亲属关系,单说他们四房的荷儿和春霞,她也不该去议论这类事情,明摆着家里就有两个现成的呢,还跑出来嚼这些舌根子……”
对于曹八妹谴责的关于刘氏这一块,赵柳儿和小花也是面面相觑。
确实,论起心大,刘氏真的是长坪村第一。
荷儿那副半废状态,这要是换做别的人家的老娘,恐怕真的吃不下睡不着,天天以泪洗面了。
可这些事发生在刘氏身上,那是一点儿都不影响她吃吃喝喝睡睡。
“二嫂,算了算了,今天家里这么多人,绣绣和孩子也需要休息,待会闹起来也不好,就这么着吧!”小花再次又劝。
拿出绣绣和外孙出来说事儿,这无疑就是说到了曹八妹的软肋上。
确实,现在如果为了这些事儿跟刘氏掰扯起来,刘氏到时候叭叭一顿说,把绣绣跟李伟家的事儿一桩桩倒出来扒拉,无疑是给绣绣的伤口上撒盐。
自己能够有所顾忌,但刘氏不一定行,所以还是算了,等以后找到机会,再把今天的气给出了。
“嗯,我不跟她计较,我忙我的去了。”曹八妹说完这番话,抹了把眼泪转身回了后院照顾绣绣母子去了。
赵柳儿和小花望着曹八妹边走边抹泪的背影,妯娌俩也是相顾无言,唯有叹气。
两人转身回了灶房,灶房里,剩下的其他人也都在那里说刘氏不应该这样口无遮拦。
刘金钏作为刘氏的儿媳妇,更是语重心长的跟刘氏那劝着。
但是看刘氏的样子,似乎还很不服气的样子,谁劝就怼谁。
赵柳儿见状,直接拉下脸数落刘氏:“四婶,你有啥不服气的?外人在背后那样说,咱可以理解,可咱都是老杨家的人,咱得躺在里头维护绣绣。”
“绣绣的嫁妆咋处理,那也是绣绣爹妈的事儿,咱用不着说嘴,你说你这话说的,让人真不爱听,也是二嫂脾气好,顾忌绣绣,不想揭开伤口,这要是换做别的性子暴躁些的,你都被赶出这院子门了,你还没地说理去!”
小花从旁补充:“因为这事儿你压根就不占理儿!若是被爷奶听到先前你说的,四婶你觉得这个家里,哪个会站在你这边,会说你说的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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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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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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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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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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