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但是,现实中的徐巧红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呢?
她不仅没有蹲下身去采取补救措施,甚至看都没有看脚底下的一片狼藉,而是口中呼唤着:“表姐,表姐夫,请等一下啊……”
然后,脚下已转过去,踩着地上的葛根粉追到了院子里。
杨华梅看着地上这一串延伸到堂屋门口的脚印,还有徐巧红那急吼吼的声音,当下脸就全黑了。
而此时,刚走到堂屋门口的杨若晴和骆风棠也听到了徐巧红的呼唤声。
两人脚下同时一顿,接着,骆风棠便牵着杨若晴准备往前走。
然而,徐巧红已经追到了面前,并挡在他们俩身前。
她故意气喘吁吁,甚至还抬起手去拍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凶前,好让自己因为年轻而异样的弹性光芒照射进骆风棠的眼睛里。
然而很可惜,骆风棠在看到徐巧红出现在面前的同时,就直接把目光移开了。
尤其当他听到徐巧红说:“表姐,表姐夫,请你们停留一下下,我有点事想要请教你们呀!”
骆风棠无视徐巧红的存在,扭头对杨若晴说:“我去前面路口等你。”
“好啊!”
杨若晴微笑着点头。
骆风棠大步往前走。
徐巧红见状急了,脚下一动又想如法炮制的去追骆风棠并挡路。
但是很不好意思,杨若晴抬了下脚。
“哎呀!”
徐巧红被绊倒了,摔在地上,双膝着地,双手手掌撑在地上。
虽然堪堪避开了狗啃泥,但是双膝盖是真的疼,双手手掌也在地上擦破了,火辣辣的疼。
笑声在徐巧红的耳边响起,来自于杨若晴。
“哈哈哈,巧红弟媳妇,你这是干啥呀?
你表姐夫是你平辈,他就算离开也用不着伱行下跪这样的大礼去送啊?你这也太客气了吧,快些起来哟!”
徐巧红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没变,耳边是杨若晴的调侃声,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骆风棠冷漠的背影,和丝毫不为她而停留的步伐。
甚至,哪怕是步伐微微一顿的迹象都没有!
好一个狠心的男人,我都暗示到如此明显的地步了,就算是一颗石头,也应该有一丝丝波动和反应吧?
不奢望你回来把我搀扶起来,毕竟你的发妻就在这里,可身后有人喊着你的名字追赶你,并因此而跌倒了,正常人都应该为身后的举动而稍稍止步,然后回头看一眼吧?
一眼都没有,更不可能嘘寒问暖!
徐巧红委屈的眼泪吧嗒着往下掉。
掉在生下的地面,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接着一個的水印子。
站在旁边的杨若晴也懒得去搀扶,也不急着走了,她就要看看这个徐巧红就要这样跪在地上,跪到几时。m.χIùmЬ.CǒM
徐巧红的婆婆杨华梅这时也听到动静来到了堂屋门口。
门口三人的一切,杨华梅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杨若晴对徐巧红使袢子的那一下,杨华梅都看在眼底,明明白白。
这是杨若晴故意要让杨华梅看到的,也是杨若晴故意要让徐巧红感受到的。
如果她不是故意这样,那么她们的眼力根本来不及看。
她之所以故意用了慢镜头去做这些并让她们看到,目的,懂的都懂。
所以此刻即使杨华梅看到了,杨华梅也不好去责怪杨若晴。
相反,杨华梅只会觉得愤怒,耻辱,因为杨若晴的那一脚,是人家明媒正娶的正妻,对那些不老实的想要勾搭自家男人的女人的警告。
而这个不老实的女人,好死不死竟还是自家的儿媳妇,你就说气不气人!
所以,杨华梅来到院子里之后,二话不说,就去旁边墙壁跟下抄起摆着的笤帚,上前去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徐巧红就是一顿抽打。
徐巧红先前还沉浸在悲伤和落魄中,望着早已没有了骆风棠身影的院门口痴痴的望。
当笤帚落到后背,徐巧红才猛然回过神。
她‘啊啊’的尖叫着,一边躲闪一边挣扎着从地上想要爬起来。
奈何杨华梅手里的笤帚抽打的很有技巧,从不同的角度,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徐巧红牢牢罩在其中。
杨若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知道,杨华梅抽打徐巧红到底是为了什么。
姑姑看懂了。
所以,姑姑出手了。
这很好,省得杨若晴自己动手。
徐巧红朝隔壁院子的小黑求助。
“小黑救我啊,我要被你娘给打死啦!”
小黑正在家里守着炉子,继续给徐巧红烧热水呢,陡然听到娇妻的呼救,赶忙儿冲来新宅这边。
果真看到自己的娇妻正被自己的老娘按在地上抽打。
小黑跺着脚,拍着大腿,皱着眉头,瞪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珠子急吼吼大喊:“娘你是干啥?好端端的打巧红姐做啥!”
“闭嘴,不关你的事!”杨华梅抽空呵斥小黑。
徐巧红:“小黑你是死的吗?就这样看着你媳妇儿被你娘打死?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你?”
小黑猛地回过神,赶紧上前来从后面将杨华梅给拦腰抱住,抱到一边去,“娘,别打了,有啥话好好说不行嘛!”
趁此机会,徐巧红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跑回了隔壁老宅子。
新宅子门口已经吸引了一批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杨华梅涨得脸通红,眼见徐巧红就这么跑掉了,她反手就给了小黑脸上一巴掌。
然后推开小黑,说:“你个猪油蒙了心的东西,回去管好你媳妇儿!”
小黑捂着脸,满脸委屈的望着杨华梅,“娘你这话啥意思?巧红姐她好着呢!只有她管我,不存在我管她的道理!”
这句话,直接把杨华梅给气到手抽筋,手里的笤帚都捏不稳了。
她狠狠戳了下小黑的额头,顾忌院子外面那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只能对小黑咬牙切齿说:“那一顿,我是替你打的,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快些滚回去,盯紧你媳妇儿,她是个不安心的东西!”
对杨华梅这句话,小黑那可是一百个不认同,而且还很恼火。
“娘,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可你不能这样说我巧红姐啊!”
“她哪里就不安分了啊?她好着呢,对我好着咧!”
杨华梅气到脑袋里的血液都要冲破血管炸开了。
好几次话都到了嘴唇边,但看到旁边的杨若晴,以及院子外面的其他看热闹的村民,杨华梅只能生生将那些话重新吞咽回肚子里。
“你个兔崽子,不信我的话,将来有你恼火的时候。”
“滚滚滚,甭跟我这屋待了!”
杨华梅不由分说,捡起地上的笤帚将小黑撵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的人见状,也都纷纷识趣的散了。
杨华梅看向杨若晴,杨若晴也在似笑非笑看着杨华梅。
“晴儿,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肯定会管束那个小狐狸精的!”
杨若晴摇摇头,“姑姑你放心,我没啥不放心的,我家棠伢子长年累月在外面从军,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杨华梅讶然。
讶然之后,又有些释然。
毕竟,骆风棠是那样的优秀。
相貌堂堂,有本事,有权有地位,手握重兵,人品更是没得挑,对妻子专一,顾家,不沾花惹草。
这样的男人,是万中无一的极品。
很难让他动心,但一经动心,走进他的心里,那么这辈子他都只会把你捧在手掌心里去疼。
迄今为止,那唯一的一个幸运儿不是别人,正是杨若晴。
“晴儿,你不担心?”
杨若晴摇头:“比起我对他的担心,倒不如说他更加担心我,呵呵呵……”
杨华梅愣了愣,当她回味过来杨若晴这句话隐含的深意之后,杨华梅的眼中除了羡慕和向往,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情绪了。
杨若晴接着说:“其实吧,我也是跟姑姑你这谈心不见外,”
“虽然我家棠伢子洁身自好,但是,如果某天他喝多了,又或者特殊情况下跟外面哪个女人睡了或是咋样,对我来说,我也不会真的上纲上线的。”
“只要是生理层面的东西,那都不算事儿。”
“毕竟,我们家的这位是男的,这种事情男的不吃亏,吃亏的是外面的女的。”
“被睡也是白白被睡,啥都捞不到,真的。”
“所以姑姑,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徐巧红留点面子,但是下回,可就没那么好咯,你尽量约束下她吧,她实在要作死,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这番话,杨若晴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杨华梅,径直走出了老王家新宅子。
骆风棠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就站在老王家新宅子门口等杨若晴。
看到杨若晴出来,他沉着脸,上前来照着她额头就轻轻弹了一下。
看他眼底,似乎还有点不悦,有点怒火,似乎想要惩罚她。
可是,当手指头真正落到她额头,他却又舍不得真的下多大的力度了。
“咋啦?好像不高兴?谁招惹你啦?”杨若晴笑嘻嘻问。
骆风棠阴沉着脸不吭声,手却用力捉住她的手腕村口方向走。
杨若晴被拉得有点踉踉跄跄。
她只能边走边追问:“喂,棠伢子你咋啦?我跟你说话呐,你吱一声呀,莫要这样顶着一张大黑脸,我害怕呀!”
骆风棠还是不吭声,就闷着头往前走。
杨若晴眼珠儿骨碌碌转着,回想着各种可能。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而刚好前面到了老枫树那边,路上刚好没什么人。
听到她笑,骆风棠突然刹住脚步,将她直接抓到自己怀里,埋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下,惩罚的味道就真的很明显了!
杨若晴吃痛,低呼出声。
骆风棠这时才猛然惊醒,他看到她唇上溢出的血丝,眼底明显心疼到了。
但他还是皱着眉头,丢下她,转身快步往村口去!
杨若晴原本还想发飙,结果,看到他这样,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样过。
哪怕是在情正浓的时候,他也会努力控制他的疯狂和力度,尽量不因为他的疯狂失控伤害到她……
十几年的夫妻,他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
今天这样咬破她的嘴唇,甚至连句安抚的话都没有,这真的是第一次。
可见,他是真的很不开森!
杨若晴也是真的慌了,赶忙儿收起自己的那点小脾气,小跑着追上他,并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
“棠伢子,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啦!”
他站在原地,扭头看她,目光冷沉。
“哪里错了?说具体点。”他沉声问。
杨若晴轻轻咬了咬唇,然后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伤口,造成了第二次伤害,所以她秀眉轻蹙,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而骆风棠的眼中也掠过一丝痛色,脸上也多了几分懊悔和自责。
他丢下刚才的质问,收起不悦,镌刻进骨血里的情爱让他控制不住的破功了,再一次转过身去双手捧住她的下颚,仔细检查她受伤的唇。
“对不起晴儿,是我不好,说哈都别说了,我先带你回家上药!”
他牵起她的手,转身快步回了骆家。
在后院,他给杨若晴的唇上轻轻敷着止血消炎的药粉,团团和圆圆就在屋里玩耍,看到这样,两个小家伙都围着杨若晴和骆风棠好奇的问:
“娘的嘴巴咋啦?咋磕破啦?”
“是不是被小狗咬到了呀?”
骆风棠的手指头一抖,药粉多洒了好多在杨若晴的唇上。
杨若晴也是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去外面玩去,别跟这添乱!”杨若晴赶紧撵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边走还边在探讨:“肯定是被小狗咬到的,小狗好坏,欺负我娘!”
“我们俩打小狗,咬我娘,哼哼!”
等到两个小家伙彻底走出这屋子,杨若晴瞥了眼骆风棠,见他满脸尴尬,羞愧。
杨若晴忍不住也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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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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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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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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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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