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点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啊呸,我一个正儿八经的老汉咋会冒出那种不堪耳朵话语?真是不像话!
老杨头在心里把自己谴责了一番,正色道:“好了,晴儿我们回去吧,回去太晚了让你爹担心!”
“爷,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难不成就我爹担心你,我娘就不担心你啦?”
杨若晴又笑着调侃,一个人家,若想家和万事兴,不仅要有一个好儿子,还得有一个好儿媳,缺了一个,都不是真正的家和。
杨华忠之所以能够做一个大孝子,三房之所以能够为老两口准备专门的屋子,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有孙氏的支持。
不说别的,你看看四房就知道了,两口子心不在一块儿,就容易出岔子,连走亲访友都能闹起来。
“对对对,是我说漏了嘴,晴丫头你说啥都对!”
老杨头笑着连声说,今夜,这老汉心情出奇的好,不管杨若晴说啥,他都不怼,而且还带赞同的。
这让杨若晴有点受宠若惊了。
“爷,咱回去吧!”她过来推着轮椅。
杨永智说:“这里有坎,我来帮你一块儿推。”
兄妹俩合力将老杨头推出了门槛,杨若晴对杨永智说:“我们先回去了,三哥你也回去吧!”
杨永智点头。
老杨头又对杨永智说:“今夜你受累啦,跑来跑去跑断了腿。”
杨永青摸了摸脑袋,笑呵呵说:“我跑来跑去倒没啥,主要是担心那食盒里的饭菜冷了。”
杨若晴说:“三哥你绝对放心,那食盒绝对保温,再过一个时辰都还是温热的。”
几个人一起往回走,一路上,老杨头心情都很不错。
杨若晴也没打听老汉为啥要给谭氏献殷勤,这是老人家自己的秘密,若他有天自己想说了,自然会说的!
当经过黑凤家附近的时候,杨若晴的脚步突然顿了下。
坐在轮椅上的老杨头有点讶异,他扭头问:“咋啦晴儿?”
“爷,先别说话,脚下有响动。”杨若晴说。
老杨头讶了下,随即闭嘴,那目光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脚底下。
杨若晴松开轮椅,轻手轻脚来到旁边某处蹲下,将耳朵贴伏在地。
奇了怪了,先前明明听到一声笑声好像从地底下传出来,可转瞬就消失了,难道是错觉?
“啥都没听见啊我!”过了一阵后,老杨头又小声说。
杨若晴现在也是啥都没听见,她站起身,拍打掉膝盖上的灰土,边走边会头观察,越想越觉得奇怪。
到底咋回事?咋还这样了呢?
要是有挖土机就好了,直接把这一片给铲平,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啥玩意儿!
杨若晴将老杨头送回三房,自己也回了骆家。
夜里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会儿就惊动了睡在同一间寝房里的红袖和骆宝宝。
“姐,你这是烙烧饼呢?”红袖打着呵欠问。
骆宝宝更是闭着眼哼哼说:“上了年纪的女人真可怕,睡觉不踏实,还是我们小年轻好啊,呼噜噜……”
谷秞</span>得,又睡着了,杨若晴想怼她几句都找不着机会。
“姐,你怎么了?是有心事?还是惦记我姐夫和辰儿他们了?”红袖躺在那里,笑眯眯的又问。
杨若晴忍不住轻轻踹了她一脚,“少打趣我,我这心头是真压着个事儿呢!”
红袖被踹了一脚也不恼,索性抱着被子坐起身,“到底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说完了咱都好睡觉。”m.χIùmЬ.CǒM
杨若晴于是把回来路上遇到的事儿告诉了红袖。
“反正,我是不信怪力乱神那一套,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搞鬼!”杨若晴又说。
虽然她进过古墓,遇到过很大的怪蛇,也遇到过长了三条尾巴的狐狸,以及体型异样大的蟒蛇……
可是这些东西,终究逃不出‘生物’二字。
它们就像狼王追云那样,是血统里有着始祖血脉的那种奇异种,就好像地底下那些陌生的生物,好像那些藏在海底深处的奇形怪状的鱼……
各种生物会在适合自己的圈子里进化出不同的形态,但他们都不是阿飘。
杨若晴也从未见过真正的阿飘。
村子里大家都在说阿飘,可那也都是人传人,从未有人敢拍着胸膛保证自己正的目睹阿飘。
所以,杨若晴坚信,那地底下传来的异动,绝对不是阿飘,而是其他的东西。
“会不会这地底下藏着古墓?声音是古墓里传出来的?”红袖突然问。
杨若晴摇头:“不可能,且不说那地方的风水不适合做阴宅古墓,就算真有,那古墓的构造和深度,岂是咱走在地面就能听到里面响动的?那防盗工程就白做啦!”
“那会是什么响动呢?姐你这么一说,搅得我也睡不着了,满肚子好奇。”
红袖双手托着下巴,露出思考的模样。
杨若晴眸光一动,对红袖道:“你确定你真的睡不着了?”
红袖眨巴着眼,“我睡眠素来浅显,一旦被吵醒了就很难睡着。”
杨若晴挪到她身旁,“既然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俩一起出去探秘咯?”
“啊?就现在?那团圆咋整?”红袖惊呆了。
杨若晴说:“没事儿,他们小哥俩睡觉给力,一觉到天亮。何况咱俩出去顶多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儿,一会儿不就回来了么?”
红袖还有点犹豫,但杨若晴已经将她的棉衣和袜子甩给了她。
而杨若晴自己,早就下了床,在那窸窸窣窣的穿衣裳。
红袖打了个呵欠,“好吧,舍命陪君子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就不能说句吉利话?”杨若晴一边穿衣裳还一边探个头过来打趣红袖。
红袖无奈一笑,说:“那我换个说法,嗯……我今夜就陪你疯一回吧,这个说法可以不?”
杨若晴用力点头,“可以可以,太可以了,穿好了嘛?穿好了就下床咱赶紧去!”
“姐,那咱要不要跟宝宝这说一声,好让她帮忙照看着点团圆小哥俩?”临走前,红袖又问。
杨若晴看了眼骆宝宝,摇摇头:“不叫了,让她好好睡觉,咱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就这样,两个人悄咪咪的离开了骆家,直接越墙来到了外面的大路上。
刚站稳脚跟,红袖就发现了情况,指着大路那端,压低了声:“姐,你快看,那是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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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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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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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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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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