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当真是惊骇莫名,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如果是一两具我的尸体,我还能理解,毕竟据我了解,从最初的昆仑大帝再到现在的我,最少已经经历了两到三个救世的轮回,尸体最终出现在这里虽离奇,但还不至于违背常纲。
可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我的尸体,那真就超脱了我的认知范畴,让我的世界观都近乎坍塌。
好在这只是影像,如果我真的亲临现场看到这一幕,怕是要当场瘫倒。
固守心神后,我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继续观看。
这是我最接近生死劫真相的时刻,我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刻被吓退。
我循着爷爷灵魂所化的神光,继续研究了起来。
肉眼并不能一下子数清山底到底有多少我的尸体,但仔细看去,我却发现了其中猫腻所在。
这些尸体绝不是简单的堆砌,而是以一种非常玄妙的秩序排列着。它们不是被随意地挖了个坑给埋了这般简单,更像是一种宿命,一种逃脱不了的法则。
而且我发现这些我的尸体大部分都是一样的,穿着相同的衣服,这衣服并不是古代装束,而是现代衣着。
猜得不错的话,这些我的尸体应该都死于二零二一年鬼节这一天。
可是只有一个二零二一年鬼节,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之多我的尸体?
隐隐间我似乎有了答案,但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我能想到的是轮回,是终点和起点。
难道世界在我生死劫这一天归零,又回到荒古重新孕育?再轮回再终结?
我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眼前的景象似乎就是如此。
我继续看着,我发现这些尸体当中为数不多的是不同的穿着,但依旧是我,虽穿着不同的衣服,但依旧是现代人的穿着。
想必那就是我被高人插手改变过的人生轨迹,试图结束浩劫,打破轮回。但最终我的尸体依旧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结局没有更改,浩劫如约而至,轮回还在继续。
想到这,我开始有目标性的寻找。
我推测如果浩劫结束了,我的尸体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想要找到这些尸体的规律,看看是否已经结束了轮回。
我发现这些尸体确实是有层次的摆放,而在最上方,我猛然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尸体,那尸体好像不是我。
我忙定睛看去,很快发现那确实不是我,但其实又是我。
那不是看起来很年轻的我,而是一具老人尸体,那是‘爷爷’的尸体。
而在‘爷爷’的尸体之上,依旧停放着年轻的我的尸体。m.xiumb.com
当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而就在这时,突然伴着轰的一声响,神光瞬间消亡,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摄像器材也被镇杀得灰飞烟灭。
眼前一片幽暗,画面戛然而止。
我摘掉了头罩,整个人心有余悸,哪怕只是观看,却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斗。
“昆仑,你怎么了?没事吧?”一旁的竹井夕夏见我这般惊惶,忙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回应她,而是急速整理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此时我不能被任何事物打扰,因为我隐隐间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相。
我放空一切,让自己进入了有我而无我的空灵状态,去抽丝剥茧。
归藏圣山下面无数我的尸体,说明生死劫真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不停发生的轮回。用‘爷爷’的话说,那是终点与起点。
‘爷爷’的尸体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在‘爷爷’的尸体之上还有年轻的我的尸体,那则说明哪怕我补了天,也确实没有真正终结一切,这生死轮回还在继续。
而‘爷爷’取代了我出现在了那里,则说明我确实走上了一条和宿命不一样的路,也许这就是他说我是唯一可以改变一切的唯一人选的原因。
可是为何会发生这样一幕呢?我能想到的答案是,有跳脱天地法则的真正大人物在操控着,从荒古到二零二一年鬼节这一天,这数千年很长,可在某些存在眼中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
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也许用了什么禁术,打破了某种时空法则,让这数千年成为了一个不停重复的轮回,让我生死劫那一天成为了世界的终点。
而这个终点也将是起点,周而复始。
我不知道足够操控这一切的‘神明’究竟要干什么,无利不起早,它们一定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只是我暂时还没有资格去触碰。
想到这,我就一拳狠狠砸在了空中,这种被人操控,被视为蝼蚁般践踏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要命的是,我还是这蝼蚁之王,因为唯独我的尸体会被保存,这就像是它们用来观测的标志一般,这实在是太屈辱了。
“昆仑,你没事吧?”刚刚不敢打扰我的竹井夕夏,见我双目猩红,忙走过来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生怕我走火入魔。
我这才缓过神来,冲竹井夕夏温和一笑,道:“没事,我只是找到了奋斗的方向,有点兴奋而已。”
没错,虽说我依旧有点云里雾里,但我找到了方向。
‘爷爷’推测的应该不错,如果说一切都在二零二一年完成了终结,如果说那是世界的终点,将进入新的轮回,那我现在所处的所谓‘未来世界’就是有问题的。
我不管这里是用来迷惑众生的假象世界,还是有着什么其它目的而存在的世界。我要做的唯有变强,唯有真正的领略天地奥义,方能真正的跳脱樊笼。
原来我要救的不只是芸芸众生,更是我自己的未来。
此时的我前所未有的渴望变强,渴望能够与那高高在上的‘神灵’较量。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嘟嘟嘟’的警报声。
这不是寻常的警报声,更像是某种阵法被激发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我稍稍探测,就发现这阵法似乎不远,离得很近,貌似是这昆仑山中的某个阵法。
我刚要出去探查,竹井夕夏却一把拉住了我。
“阴魂不散,又来了!”
说完,她拔出了身后的那把双剑,一身冷冽之气爆开,配上她那一头飘逸的白发,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昆仑,你留在这里别出去。这里,交给我。”她说。
“怎么回事?”我好奇道。
她说:“应该是你回来的消息泄露了,放心,你不要插手暴露。有我在,我能解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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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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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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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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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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