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担心刚才露的这一手,引起叶青山的后悔或者怀疑,古河自然会搞定这一切。
一口气走了很远,一直来到郊区那个树林,就是苏青荷养七星孤煞的那个地方,我才停了下来。
放下棺材,里面那具女尸一动不动的,并没有诈尸的征兆,也不知道是被我给镇住了,还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李秋石,他被我拖行了这么远,早就奄奄一息了,一身泥土,狼狈不堪。
他那样子看着挺惨的,本就被女尸吸成了皮包骨,又被我一拳打伤了丹田,又在地上拖行这么久,跟条死狗似的。
但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他,可怜之人未必都有可恨之处,但他这种可恨之人绝对不值得可怜。
他刚刚对红鱼的觊觎和侮辱,还历历在目。
我一个跨步来到他身前,直接捏住他的嘴巴,将他给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还扇了他一耳光。
“李秋石,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无能,要整我吗?来,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我冷声说道。
他被我一巴掌扇醒,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楞住了,寻思这丫挺的也太怂了,这还没把他怎么着呢,咋就给跪了,刚才在叶家不是挺豪横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是咋了?被我给折磨怕了?
我狐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干嘛,很快我发现他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棺材里的女尸。
我毫不犹豫地又扇了他一巴掌,沉声道:“呵,还指望一具女尸来救你?她被我给震住了,没我的允许,永远别想出来!”
“爷,黄皮爷,误会了,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是自己人。”李秋石突然对我说。xiumb.com
我真楞住了,自己人?
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懒得理他,又打了他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再废话,把你舌头给割了!”我恶狠狠地说。
“黄皮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没忽悠你。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演戏,我不可能真的要杀你啊。我一直在等这个单独见面的机会,把我所知道的秘密,告诉你!”李秋石继续一脸诚恳地说。
我哪里相信他的鬼话,分明就是看我道行极深,小命要不保了,换着花样求饶。
我冷笑一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会信你的鬼话,要不是我有点本事,怕是在擂台上就被你和那女尸给玩死了!”
他立刻道:“咋可能,青麻鬼手的孙子,咋可能那么容易被弄死?我如果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瞒过天下人的眼?”
虽然依旧不相信他,但我也很好奇,这李秋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真要求饶,直接磕头认错就行了,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于是我意味深长地问:“哦?照你这么说,你有什么秘密要讲?你真的没想过要杀我,而是在找机会接近我?”
“对啊,我怎么可能杀你呢?黄皮爷,不瞒您说,其实我们李家历代也是风水师,虽不是什么大家,但也是晋南一代的名家了。而我父亲当年遇到了大麻烦,九死一生的大难。当年还是青麻鬼手老爷子出的手,帮我们李家解决的这个麻烦。”李秋石一脸恭敬地对我说。
把我爷爷都搬出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把我说愣住了,我甚至觉得他没有撒谎,不说百分之百信,但至少八九不离十。
他说:“其实这个秘密我不应该告诉你的,陈老爷子当年是让我告诉一个叫陈昆仑的。”
陈昆仑,只有爷爷和我两个人知道,我其实封号昆仑。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除非他知道我其实就是陈昆仑,才能撒出这么一个谎来,不然我真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可事实是,就连古河他们金字塔顶的大佬,都猜不到我是陈昆仑,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尸吸阳容器怎么可能知道?
我半信半疑道:“哦?既然我爷爷让你告诉陈昆仑,你又为何决定要告诉我?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幽怨地说:“诶,黄皮爷,您看我这身子骨还能撑几天?怕不是随时要被这香炉女尸给吸干了。我真怕自己随时会死掉啊,可答应了青麻鬼手老爷子要把这秘密告诉陈昆仑,我咽不下这口气啊。而您是老爷子的孙子,我自然只能把秘密告诉你了。要是你哪天看到了陈昆仑,再帮我转达给他。”
李秋石这么说,倒也合理。
看来我可能真的误会他了,这小子竟然还真是自己人?
想到这,我既心疼又想笑,这家伙差点被我搞死,还扇了那么多耳光,如果能证明他真没撒谎,我倒是要补偿他了。
“你把你所谓秘密讲给我听听,我再决定是否该信你。”我很干脆地说。
他也没藏着掖着,倒是很直接,立刻就给我讲了。
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按他所讲,那一年我还没出生。
而当时爷爷就知道会有个孙子叫陈昆仑,甚至还算到了我一定会接触到这个秘密。
那一刻,爷爷作为青麻鬼手料事如神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又高大伟岸了起来。
甚至我会拿爷爷和当年那个轻易男做对比,他们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逆天而行,有着自己的布局。
我能不能活下来熬过二十四岁的命劫,看起来就像是爷爷和整个风水圈的斗法。
他虽然死了,其实一直都在,而他的这盘棋,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摆阵落子。
说回这个故事,李秋石所在的李家是晋南一带的风水家族。
他爷爷李天南是个颇有道行的风水师,在那一代也小有名气,平时帮人起卦看事,立阳房堪阴宅,只要能赚钱的活儿他都沾。
晋南一代以前是出过皇亲国戚的,所以地底下也有着不少古墓,经常有土夫子也会找他分金定穴看禅山。
李天南是个生性谨慎的人,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所以一直谨小慎微,在家里也布了不少驱鬼的法阵,留了不少驱鬼的镇物,防止哪天有阴魂上门牵累到家人。
可是那一天晚上他刚帮人定了个大墓的方位,等他回家就发现不对劲,法阵法器都在,没动过,但他就是感觉家里有股味儿不太对劲。
老婆房间正常,他去到儿子儿媳的房间,儿媳妇和小孙子李秋石都在床上睡觉,但儿子李春雷却不在床上。
这李春雷虽然不在床上吧,但他的鞋子却在。
而且鞋头是朝着床的,他们李家有个习俗,睡觉必须鞋跟朝床。
因为鞋头朝床,鬼上床,这不是好兆头。
李天南立刻拿着桃木剑四处找了起来,没看到阴魂,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儿子李春雷。
当时李春雷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身古代宫女的衣服,勒在身上,甚至还给自己摸了胭脂口红。
他躲在床底,对着一面圆镜,正梳着头,嘴上还露着无比妩媚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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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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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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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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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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