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脸儒雅气质,虽上了年纪,但风神俊朗的老者,显然不简单。
不管他与爷爷是否认识,他也一定掌握着非常多的秘辛。
“我的妻子一家?敖宗主,你是什么意思?”我一脸迷茫地看向他。
在世人眼中,陈三千妻子一家已经被他杀了,又该如何去见?
“你且随我来。”
敖沧海没再说什么,直接给我带路。
如果对敖沧海一无所知,我自然不会跟他走,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黄天宗敖族可是当年鬼谷子安排的,他们为了炎夏在大金隐忍了两千余年,是真正的炎夏英雄宗族。
而敖泽之前也给我讲过,敖族一直不忘祖训,祖祖辈辈都在等有朝一日可以重回炎夏。
他们身在大金,志在炎夏,敖沧海也是可信之人,敖泽对我所讲的很多秘辛,都是敖沧海告诉他的。
我跟在敖沧海身后,穿过了重重密室,跨越了道道结界,最终来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下室内。
地下室内有着一口井,井口四周画满了符咒。
“三千,你去井口看吧,呼唤他们的名字。”敖沧海对我说。
这听起来很神奇,但我也没大惊小怪。
我想到了在西江市,花韵会所下面的那口天井。
观天井,可窥天之一角,得一角未来。
这口黄天宗内的井也许没那么神奇,但绝对不差。
我来到了井口,敖沧海口中念念有词,同时祭出一道开封符印,打在了井口上。
我俯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井的水。
此水不是凡水,竟然是一池的血水,泛着浓烈的血腥味。
我是知道陈三千妻子岳母一家的名字的,立刻小声呼唤:“诸葛红颜、诸葛红颜。”
诸葛红颜就是陈三千妻子的名字,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脑子里关于她的形象,也很大家闺秀。
喊完诸葛红颜的名字,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毕竟我不是真正的陈三千,是名义上的杀妻恶魔,我不知道诸葛红颜会不会把我当成是杀人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紧张地盯着满井血水,一开始并无反应。
突然,井下泛起涟漪,血水翻涌,就好似要涌出旷世邪祟一般。
我暗暗提气,防止井下凶物出现后伤我。
正想着呢,那一池的血水突然溅起,溅到了我的脸上。
与此同时,一张人脸突然就从血水内浮了起来。
这张人脸乍一看像是我脑海中诸葛红颜的脸,但又不是。
她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黑得发亮,就像是畜生的眼睛。
而脸上的五官此时也极其扭曲,挤在了一起,龇牙咧嘴。
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一张黄大仙的脸,是一只黄皮子。
当这明明是诸葛红颜的身体,却长了一张黄皮子的脸升起,她立刻就欲破井而出,要上我的身,要撕咬我,毁灭我。
我出于本能地就要反抗,不过刚起手捏出镇妖诀,它的身前好似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给拦了下来。
血水依旧在翻滚,而它原来在井下。
准确来说,这不是井下,它应该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这口井只是让我看到了她此时的处境。
就像是巫师的占卜水晶球,就好似我们高科技的视频。
我楞住了,陈三千的妻子此时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人身黄皮子脸?她不是被杀死了吗,此时又在哪里?
在确定它并不会伤到我后,我立刻又呼唤起岳母孙香寒与岳父诸葛成义的名字。
刚喊完他们的名字,血水之下,猛地又浮起了两张脸。
其中一张脸上爬满了苍老的皱纹,但那并非是人的皱纹。那是鳞纹,是蛇鳞,它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眼睛如绿豆,赫然是一张蛇脸。
而另外一张脸自然也不是人,它双腮高高鼓起,一张一合,脸上更是布满了斑斑点点,好似一只大蛤蟆。
这三只恐怖邪物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们就是陈三千的妻子,以及岳父岳母。
但好端端的人,就算被杀死了,也应该是下阴司轮回转世啊,哪怕没有立刻投胎,也是被地狱关押惩罚,怎么会变成这副恐怖模样?
虽然只能观他们的模样,但我看得出来,这绝不是幻化而出,他们此时真的就是长这样。
此时我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是我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人身畜生脸,这看起来真的极其诡谲阴森。
很快,我就想到了被诸葛成仁认为大仙的那只半猫妖物,想必他们是同一种存在吧。
虽在炎夏没接触过这恐怖的玩意,但我接受能力很强,我立刻意识到这玩意很凶邪。xǐυmь.℃òm
我甚至想到了邪族,想到了邪族内那身上长鳞片的邪族之人。
看起来,这些人身妖物有点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邪族之人。
隐隐间,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向了正确的方向,敖沧海应该会成为我在大金的一大助力。
于是我不再看此三人,因为我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和他们是没法沟通的。
我扭头看向敖沧海,问:“敖宗主,这是怎么回事?”
敖沧海反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此时心情低沉,甚至很压抑。
虽然我不是陈三千,但这毕竟是他的妻子一家,此时却都变成了邪物,我感觉很对不起他,我怕这和我有关。
敖沧海却对我说:“我看不到,此井为观神井,可观大金一切,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甚至是那九幽地狱,只要在大金这片国土,只要心中所想,就能见。”
我一愣,还有如此神奇的井?
突然,敖沧海又说:“但唯你能见。”
我不解,他又道:“因为你是转世灵童,陈三千,你不平凡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我相信敖沧海不会骗我,但我没有急着回答他。
因为他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纳兰楚楚貌似认识红鱼,我很好奇,红鱼真的也在大金吗?
如果她在,照敖沧海所说,我岂不是也能通过这口观神井找到她?
于是我立刻在心中呼喊红鱼的名字,突然井水再起波澜。
水面中浮现出了一道人影,一身大红嫁衣,头顶绣花盖头。
是红鱼没错,和我在神庙中见到她时一样的装束。
我竭尽所能地看她四周环境,想要找出她所在的地方。
我看到她似乎被软禁着一般,四周布满了锁魂的符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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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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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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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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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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