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的冷喝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也让我升起了一肚子疑虑。
明明是她引我过来的,现在却又为何要拆穿我?
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不知道她要干嘛。
但我也没功夫去乱想,这种情况下跑是不现实的,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虽说我很想知道死而复生的苏黑羽,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道行几何,是不是依旧还保持着百层气机,真的突破了风水师的极限,还是说又回落到了最初的气机。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如果真能借他人之气突破极限,那玄门还不乱套了。苏黑羽的情况和我应该有点像,就像我虽然借昆仑胎之气,可以伪装出九十九层,甚至有机会让气机呈现处更强境界,但我的真正道行依旧是属于我自己的六十五层气机。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那么慌了,我哪也没去,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白子衿过来,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转瞬间,先前纸蛇消失的地方出现一阵玄气波动。
下一秒,白子衿的曼妙身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依旧是那般冷傲,一身白衣,一脸冰霜,看起来活脱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帝。
“原来是你,好一个猖狂的陈昆仑,竟敢窥我封神派隐秘,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白子衿见到我,眼中喷出了怒火。
与此同时,她毫不犹豫地就抬起手,一技掌印就朝我推了过来。
她毫无保留,这记掌印虎虎生风,夹杂着破风声,宛若狂刀般朝我直砍而下。
说实话,我真的是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懵圈了。
他娘的,白子衿怕不是个精神分裂的女人吧?
明明是她引我来的,现在跟疯了似的要杀我,按理说她真要杀我,也没必要把我引到这里杀啊。
虽心中纳闷,但我还是凭借着昆仑灵胎之气给我的敏锐感知力,很惊险的逃过了一劫。
“白子衿,你修得欺人太甚!重启黄河神宫在即,我不想和你打!”
边说,我边急速后退,一眨眼就跑出了古庙。
其实我原本是想问她到底发什么疯,想拆穿她的。
但在那关键时刻,我灵光一现,突然反应了过来,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说白子衿也和苏黑羽一样,她也受到过那种融魂之术融过魂呢?
也就是说,她的魂魄也可能不是她最初的灵魂,而是融合了恶灵与自己的灵魂。
这样一来,她可能有两个思维,原本的她并不坏,但恶灵却引导她去做坏事。
这让她的行为就真的有点人格分裂了,一方面想提醒我关于封神派的恶劣行径,另一个念头又想杀掉我。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就是她未被融魂,但她被恶灵监视着,在恶灵的监视下,她不得不假装与我兵戎相见。毕竟如果恶灵真的存在,还能拥有监视白子衿的能力的话,那一定很厉害的,发现我扎的纸蛇的道行一定有。
无论是处于哪种可能性,我觉得我暂时绝不能把白子衿给卖了。
我急速跑出了古庙,尽量往空无人烟以及阳光极盛的地方跑,想要找个对恶灵影响最大的环境,尽可能削弱它的实力。
白子衿则快步朝我追了过来,边追还对我穷追猛打。
“白子衿,重启黄河神宫在即,我两都是玄门扛旗者,就算道不同,但都为玄门未来。我不想和你打,那是因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出师未接先内斗,那真就是贻笑大方,动摇军心了。我不动手,你还真以为我怕你?”
“好,既然你要打,我陪你,不过不能让其他风水师看笑话,我跟你在结界内打,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边说,我边借着昆仑灵气,以气结出了一结界,将我和白子衿罩在了结界里。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将监视白子衿的恶灵给挡在结界外,但至少可以测试出她到底是被监视了,还是真的就思维分裂。
结界刚结好,我两都脚踏玄气站在空中。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没再对我出手,而是突然就收手没再对我死缠烂打。
嘴角噙出一颇为欣赏的弧度,她道:“陈昆仑,你倒是聪明,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
见她这么说,我心中一喜,我赌对了,她应该是被监视了,但此时那监视她的恶灵被我挡在了结界外,那玩意虽然厉害,但应该破不了我的结界,倒不是我水平高,而是它在这个世上发挥不了实力。
但我也怕白子衿是在设什么坑给我跳,所以我假装不解道:“白子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不是要和我打吗,来吧!”
她没有要和我打的意思,而是直接道:“陈昆仑,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听到这,我也就不想浪费时间了,人家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意思很明确,就是在找机会给我透露情报,我得珍惜。
我一口气问:“你也被邪灵控制了?它们在监视你?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是出不了黄河神宫吗,怎么就出来了?”
听到我这几个问题,白子衿愣了一下。
“邪灵?很有意思的称呼。”白子衿若有所思地说。
我道:“难道不是吗,远古的入侵异类文明,很强的存在,足以和远古先贤打得鱼死网破。”
她却眉头深锁,说:“你忘了?那是圣灵。”
圣灵?不是恶灵吗?
难道我之前猜错了?恶灵是存在,但并不是另一个文明,而是本土的某种邪祟?
在我不解间,白子衿突然开口:“陈昆仑,你记得我是谁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个问题有水准啊。
她是在试探我吗,是不是我回答不准确,就不会再与我沟通?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从目前情况来看,白子衿绝对不是想象中的封神派副盟主那般简单,她貌似和上一世的我有着什么秘密。
于是我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道:“自然记得。”
“我是谁?”白子衿追问。
“若烟。”我故作深情。
“听说你有儿子了?”白子衿没有否认自己是白若烟,而是冷不丁问了个让我很尴尬的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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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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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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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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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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