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请神一说自古有之,各门各派的请神之法都不太一样,但正常情况下没人愿意用此玄术。
请神就是请神上身,除了极个别有着不俗本领的风水大师,一般请神者不能确定自己请来的会是什么,往往都是各路仙鬼阴兵,并不会请来真神。
虽说这请来的仙鬼也会帮其平事,但后患也是无穷的。这些不三不四的鬼神会索取无度,如果不能满足它,可能会被其搞得家破人亡。
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般人除非迫不得已,基本不会请神上身。
但爷爷留给我的这张请神符却不一样,他虽没和我明确说过会请来谁,但爷爷把它交给我时,曾郑重对我道:“黄皮啊,此符给你,留到命劫来临时用,此神上身,将帮你平世间一切仙鬼人神,是一切!”
而且这张请神符用法也极其简易,无需念动艰深的请神咒语。
它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我只需要将舌尖血点在上面,运气催动即可。
当我下落了一半距离,我划破指尖,直接滴在了请神符上。
“神来!”我轻喝一声。
没有想象中的风云突变,天地异象,一切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我甚至没感觉到身体周围有任何的阴气或神气波动,就好似这请神符毫无作用似的。
我打了个激灵,升起一极其惊悚的念头。
这请神符不会是假的,并无作用吧?
爷爷不可能害我,但不排除他为了安慰我,让我有勇气熬到本命年,用张并无功效的请神符给我信念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嘱咐我要等到命劫时才能用,早用可能早就发现不管用了。
想到这,我无比后怕,下意识就双手护住脑袋,同时将一身气机爆发开来,想要最大程度化解摔落后的碰撞力。
不过这青丘山虽不是名山,但也极其险峻,少说也有五百米,凭我的洞玄之气,是不可能缓冲得了这冲撞力的,势必会摔得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泥血水。
这一刻我万念俱灰,没想到真一语成谶,前脚刚傲世天下玄门的说了我要自己跳崖死,这后脚就真的要这样死去。
不过当我视线快要看到山底时,全身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股气机无比纯正,充满了神圣的纯阳之气,虽然不知道它是不是神气,但绝非阴气。
令我称奇的是,身边依旧一片祥和,风不吹草不动,这股莫名的气机不知从何而来,就像是突然从我体内钻出来似的。
下一秒,我的丹田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好汉磅礴的纯阳神气猛然喷涌而出,流遍了我的每一个筋脉,包裹在了我的周身。
感受着这道无穷无尽的神气,我也是暗暗称奇。
我误会了爷爷,堂堂青麻鬼手怎么可能跟孙子开那样的玩笑?
这请神符不仅有效,请来的甚至不是神明,而是神力!
爆喝一声,我开始调动这份神气,令我越发开心的是,这神气虽浩瀚无边,但我却能轻而易举地调动它们,并没有对我排斥。
我将大部分纯正的神气调动于脚底之下,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朵祥云给托住了一样,一下子就抵挡住了地心引力对我的拖拽。
我控制着身体,很快就落到了悬崖底下。
落下之后,我匆匆感受了一下气机,感受之后更是惊骇莫名。
这浩荡的神气真的是无边无际,我竟然没法判断我的气机层数,说我现在已然有了登天之境都不夸张。
若不是风水师的气机极限就是九十九层,我甚至感觉可以一举破百,直上九重天。
心中感慨万千,爷爷这请神符到底从何而来?他这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力量?
呼出一口浊气,我整个人也变得豪气冲天,今天我要让天下玄门知道,什么才是天下第一!琇書網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脱下衣服,从布袋子里拿出那套我曾扮演陈昆仑一剑封龙门的装束。
换好衣服,戴好斗笠,我驱动神气,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了青丘山的另一边,从山脚下驱气而上。
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登天之境的风水师是多么的强大,没踏出一步,就像是脚踩天下山河,这还算宏伟的青丘山在我眼前就像是一座小土包。
很快我就来到了山顶,我看到古河正提着黄泉剑的真正剑体,锋利的剑指着花韵的脑袋。
“好你个花韵,竟敢吃里爬外,与那陈黄皮勾结!你的主子已经死了,我念在你们花家祖上世代为我古家家仙,今天你给我下跪,说你错了,你后悔了,我给你留一个全尸!”古河冷傲地对花韵说道。
我看到花韵又被他斩断了一尾,身上鲜血横流,伤痕累累。
她却没露出丝毫疼痛之情,直视着古河,说:“我不后悔!”
“好一头倔强的狐狸,那就拿你的脑袋来祭奠灵儿!”
古河怒喝一声,提着锋利的黄泉剑,直斩花韵脑袋。
我一掌推出,无需任何玄术符咒,单凭这浩然神气,就将他的黄泉剑给推开,古河更是连退数步。
“谁人敢斩我陈家奴仆?”我冷喝一声,一脚跨出,很快就站到了花韵身旁。
一掌拍在花韵身上,我就用浩繁神气稳住了她的伤。
“谁,你是谁?”古河惊骇莫名地看向我。
“陈家昆仑!”我冷傲地直视古河。
古河面露恐惧,但他毕竟也是得道之辈,知道不拼死一战今日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他立刻再次祭出黄泉剑气,用他的最强杀招,剑诀第八诀,一剑朝我斩来。
“一剑斩天人!”古河大喝一声,双指朝我指来。
我只是一抬手,一张巨大的手影凭空而出,就像那天的青龙山主一般,凌空一握。
嘎吱一声,剑断,剑气飘散,再无踪影。
很快,我欺身而上,一掌扇在了古河的脸上。
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我又是一拳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将他的丹田彻底轰散,废掉了他一身修为,以后再也做不了风水师。
“陈昆仑,是那个一剑封龙门的陈昆仑!”
“这陈昆仑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一身浩然正气,简直比龙虎山上的老神仙还要浩瀚!”
身后传来一道道惊呼,我扭头看向他们,双手随意落下,他们就扛不住这神气,全部跪拜当场。
“见死不救,你们也有错!”我冷喝着说。
说完,我故作生气地看了眼悬崖之下,然后一掌拍在山头上。
山头断裂,巨石翻滚而下。
“今天陈黄皮被杀,是我陈家逃不过的一劫。此劫已散,日后天下玄门,如若谁再敢对陈家有半点觊觎,我陈昆仑必让其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说完,我祭出一身神力,猛地一掌推向那无尽的苍穹。
这一刻,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陈家不欠天下任何人,我陈昆仑在此立誓,日后必将站在昆仑神山之巅,屠尽天下不义贼,血染玄门半边天。此誓,日月可鉴,天地为证,仙鬼人神共听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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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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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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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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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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