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兄,因为你不专心应战,我自然消极应对了。”
“我如何不专心了?”
“你我交战良久,你的丹力修为本不在我之下,我们同是酉杨海世族,皆是修习丹力来驱动内力,我早已练成高品逐魂丹,方能使用问鼎功,与你对战良久,已知你丹力修为,应以练成高品明视丹,对战多时,你开始用丹力贯刀,但每每丹力贯刀要添丹力时,你就克意收回丹力,以致于你的银蛇舞刀威力大减。”
“言战,谁让你用甚锁肢甲,你自己不用全力对我,我又何全力对你。”
言战见訾无敌这副斗气模样,不禁心里一笑,眼下便知訾无敌的刀往那处砍那处挥,当头一手疾速,一拳重击訾无敌中门,这一拳没有省力,是言战的十成功力,拳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场里场外掀起阵阵狂风呼啸,却无法越过訾无敌这一堵高墙,言战笑道:“终于认真起来了吧。”
场外考生惊道:“怎訾无敌一点事都没有?”
辛复笑道:“莫非这是訾家绝技皑菟裘?”
窦恶笑道:“皑菟裘,是一种攻守并重的功夫,攻时随丹力而化作武器,防时全身毫无破绽,比之只有守的问鼎功要高明得多。”
台下的考生笑道:“这回可好看了,都使出看家本领了。”
皑菟裘,乃是一种硬气功,必须用訾家独门内功——明视丹驱动,让丹力朝经络输出,起于精丹田,经气丹田及神丹田,终流至精丹田,形成丹力环流,以之作为源动力,不断喷涌丹力,贯注全身经络,以此扩至骨筋皮,故覆盖处,则是巨力神兵。ωωω.χΙυΜЬ.Cǒm
言战皆用十成功力,拳拳千斤,无一落空,却面对訾家的皑菟裘,只能招招无力。
訾无敌没有一味防守,急速举起左掌还击,往言战上身劈,这一掌平平无奇,异常迅捷,言战自觉有问鼎功护身,怎怕他一左掌,在场考生惊道:“言战的胸口何时被砍伤?”一道干脆利落的平滑伤口,鲜血流时也是平整,如同用血划上之斜线。
“能破开问鼎功的只会是神兵利器,怎会是区区一掌?当中必有古怪。”
言战拿起锁肢甲的护腕,上前敲击其左掌,护腕被劈开两半,并且切口平滑,如同被宝剑所切,言战看到这切口证明自己的推断没错。
訾无敌看着自己的左掌,笑道:“言战你发现的挺早,已经发现到了皑菟裘的可怕,你那问鼎功火候还没练到家,不足以防住我的掌刀。”
“皑菟裘内力消耗巨费,是以你才久积内力不用,另外它的机理是用丹力护经脉,所以相反经脉处便是武器,你的左掌的少泽、前谷、后溪、腕骨及阳谷,内力喷涌,则是丹力贯掌,丹力化刀,自然是神兵利器,平常的刀剑是割皮断筋切骨,而这无形内力掌刀,则是一切经脉,我的问鼎功只能防些皮外伤,防不了这胜于神兵利器的无形刀气。”
言战的问鼎功只练到了第二层鲁乐强藩,最多能防普通兵器,若要防这种无形内力神兵,起码要练到第八层楚鸣洛水。
辛复笑道:“这回真的是峰回路转,开始訾无敌处于下风,而今又到言战处于下风。”
窦恶应道:“战争就是如此,此一时彼一时,但不知言战会是如何应对?应该使出言家绝技了吧。”
言战知其问鼎功无助则解除,訾无敌一见,则银蛇舞刀以及掌刀双双逼近。
“现在见识到我的皑菟裘之泽宫刀,知道我的厉害了,方才还说我要改名为訾失败,应是你要更名为言败。”
言战一啍不响,银光闪耀,翛翛金石,似如鬼魅,忽地啪的一声响,訾无敌的软刀被断,由刀尖至刀柄,化为寸许的二十三十截,落在半空,斜阳映照,闪出点点银色。
訾无敌猛然吃了一惊,却不慌乱,左掌急挥,把这二三十截断软刀化作暗器,以漫天花雨手法向言战激射过来。
言战双手化成了紫黑利爪,原本粗壮的手指成了细长弯曲的利爪,把二三十截断刀再初成碎花,訾无敌连忙退后数十步,惊道:“这莫非是言家的绝技鬼鸮钩,可以使人之手化成枭之利爪,威力如何,要和我的掌刀比一下才知。”
言战低身插入场刮起,朝訾无敌刮去,利爪提起时带出沙尘碎石,投向訾无敌,顿时沙尘滚滚,响起阵阵虺虺雷响。待视野清晰之时,掌刀与利爪,已斗得难分难解,如同是掌风之闪电雷鸣,铿锵有力,金光闪耀,鬼鸮钩尤如紫电惊雷,未触爪时已经皓光闪耀,訾无敌全身不知被五指利爪,爪过千遍万次,刮出尖声蝉鸣,擦出无数火星划痕。
皑菟裘亦不服输,宛若覆雨翻云,掌刀及护身双管齐护,剎那间,只顾乱砍狂劈,二人皆不退让,势均力敌。
鬼鹗钩再出,爪至訾无敌的头顶百汇穴至脚底隐白穴数十个穴道,可惜的是攻势虽强,但仍未奏效。
訾无敌心想:“没想到鬼鸮钩如此厉害,竟然能爪到我的经络的最细处浮络,他便知我的皑菟裘并未能练到,可以用丹力覆盖至所有经脉及络脉,所以不断用鬼鸮钩攻击我的全身经脉,见那处有丹力护之便不再攻击,缩紧攻击范围,是以抽丝剥茧,寻我没有丹力之处,以此突破。”
言战从掌刀利爪中跳出,不见他有怎的不快,却笑道:“看来我得用最后一招了。”言战丢下了两靴,露出两大赤脚。场外考生笑道:“莫非要用臭脚熏他吗?哈哈哈。”
言战提起左脚,右脚立起,两爪张开,金鸡独立,极速跳跃数百下,有如水滴穿石般,顿时右脚前脚掌五趾利甲突出,化成紫黑利爪。
辛复疑道:“何以能够凭空红肉人掌,会变成紫黑利爪?”
窦恶笑道:“练武有道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皮筋骨,言家的鬼鹗钩是一种拟兽爪法,拟的自然是家族神兽鬼逐魂鸟,故用浸药练功之法,把自己的手脚练化如此,如何能得心应手地化爪,当然是通过移转经脉穴道,分筋移骨,便能化成,至于为何化双手一脚而留一脚,我想应该另一脚是为了便于行动。”
言战单脚跃到高处,如同鹰击长空,觅食野旷,三利爪齐发,轰轰阵响,场地被刮得一道一道的数尺利痕,訾无敌只能原地不动迎击,如同受伤脱兔,无处容身,訾无敌双手掌刀乱挥。
窦恶发现不对劲,提刀挡在訾无敌面前,用刀鞘硬接了言战的利爪,连出一掌,这掌比利爪快之而无不及,故言战无法回击,呯的一掌,把言战打远,窦恶快道:“言战你刚才差点要了訾无敌的命,你看,他已经不醒人事了。”
言战用功过度,已经不知分寸,方才只知用尽全力,仔细看訾无敌,他双目没有了神色,只能有站的气力,且掌刀若隐若现,凭着意志在脸前机械挥动,想来皑菟裘过于耗费精力,当不利于持久战,而訾无敌对阵言战,二人旗鼓相当,訾无敌不想败,一直坚持至内力耗尽,仍不想败故用意志支撑自己身体,言战见到訾无敌对胜负的执着,心里已经不敢对他有所轻视。
裁评喊道:“言战二战胜出,为第一位银衫客考试胜出者。”
訾无敌被抬了下去交由大夫医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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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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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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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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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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