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七人只敢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眼见一刻钟过去,其中的樊仁实在忍不住,道:“这样四处观望并非良策,我先去验尸。”
匕慧制止道:“樊兄切勿小心,莫破坏证物。”
樊仁笑道:“破坏之意,又不是不可触碰,怎会有事。”
樊仁他踏过白线,进入凶案现场,此地四处摆放不同花瓶及画卷,埋着有两具尸体,樊仁他分别检查二者胸部、颈部及鼻息,樊仁摇头道:“咸鱼两条,都不是活人。”
花萍穗也跟着扫视凶案现场。
“两名死者,似乎死前打斗过,四处名画珍瓶,想必是为了这些珍品而斗,既然死者己矣,何以又要找凶手?果真百思不得其解。”
言战他仰天大笑,横指数过其余六人。
“你等还未理解监考官之意?犯人只有一个,便是凶手,凶手就在我等七人当中,谁是凶手?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输了便认,我输当离开此门。”
其余几人都面面相觑,怎都不信言战的话,唯有匕胜拍手叫好。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认为就这样,但还欠缺一个条件,就更之完美,战兄。”
匕胜挥舞折扇,也走进了凶案现场,低身注视画卷。
“此画为黄坚庭真迹,若二人为此争斗也正常,再看这个花瓶是真的青花瓷。”
花萍穗抢答道:“此非真品青花瓷,那是赝品。”
匕胜侧视花萍穗,诡异笑道:“花姑娘,此话当真?”
花萍穗走到花瓶前,指其纹理,严肃道:“真品此处纹理应更细腻。”
匕胜惊讶道:“小心啊!”
花萍穗转而退步,谁知明明站稳,却重心不稳向后倒,双手乱挥乱碰,她屁股坐地,双手挺地,才叹道:“还好只是轻轻摔倒。”花瓶落在她的手边,啪啦一声清脆,银衫客又走了进来,赶她出去,花萍穗失望低头地离开,离开时怒视匕胜。
剩下的六人都离之远远,言战反而行到他面前,质问道:“你刚才为甚要害她?故意让她摔倒还不止,且让她撞倒花瓶,以破坏现场证物之名离开考试,你这人也太狠了。”
“女人嘛,还是相夫教子为好,切莫抛头露脸作甚?再说,我这是在帮她呢,做了好事却得不到你等理解。”
匕胜的脸上无愧疚之意,更是认为自己所为是正确无误。
樊仁疑道:“这是甚意思?明明是你强词夺理,你只是在为自己着想,她和你有甚仇怨?”
匕胜回道:“无怨无仇。”
言战怒气上头,言战平日都乐于公平竞争,不耍小聪明,见匕胜为人奸诈,心里想不过去,正要上前揍他一拳,匕胜笑道:“言兄弟,请听我一言,再来过招,方才你也知道凶手在我等之中,可是胜者只有一人,凶手又有一,究竟是如何论定?”
弈天见无人应答,便应道:“此话也是有理,与花萍穗离开又有甚关联?”
匕胜再道:“凶手只有一个,胜利者也只有一个,明舒阙可是以武道建立,所以应是捉到凶手方是胜,我逼走花萍穗,她也不用混这趟混水了。”
匕慧道:“你的意思是,只需其中捉住一人,强迫他自认为凶手,便是胜者?她先离开,就不用遭人所迫?”
匕胜笑道:“不瞒大家,就是现在我等只有五人,一人擒得一人,败者就是凶手,若谁可把余下四人制服,便是唯一胜者。”
樊仁道:“感觉还是找凶手才是正确方案,总感觉匕兄你这解读方式不太正确。”
匕慧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匕胜道:“那看你等自己了,总之谁能把所有人打败,便是胜利者。”
樊仁举手道:“拳打脚踢,我是不如你等,我投降,我先行自捆双手,谁胜了我就出去。”
樊仁找来绳子让匕慧帮助一起捆之,无独有偶,匕慧也道:“我也自捆双手,你等谁胜,我当离开。”
一旁的弈天道:“我不绑,也不打。”
“你不投降,也不和我打!你是甚意?”
言战怒道,本来他就对弈天没甚好感,现下只好拿来出气。
“随意捉考生当犯人,并不能胜出。”
匕胜笑道:“你在说甚癈话!”
“你们打吧,我不用插手。”
眼下只有言战与匕胜,言战笑道:“我打倒了匕胜,下个就是你。”
匕胜回道:“来吧。”
两人双手抱拳作揖,便分居一左一右,当是对决之,言战一马当先,先拳脚攻其上盘,下攻下盘,而匕胜知道言战想试探他的上盘功夫稳健,还是下盘稳健,进而就实击虚,匕胜只好避而不出招。
樊仁笑道:“好在我等都在乖乖坐着,不然我等二人,如果和言战过招,必是一顿捱打。”
匕慧亦笑道:“言兄臂力刚劲,一拳力度,平常人都招架不住。现在的匕胜是处于被动,被言战牵着鼻子打,莫非匕胜他自知技不如言战,在藏着甚好招,好用来伺机一击取胜?”
二人围观观两虎斗,讨论得津津乐道。弈天也在一旁观看,弈天本来想一次性解决七人,适才听到监考官的意思,必须找到犯人才能胜出,如果犯人非这七人,那自己亦败,故他在不确保自己能胜出之前,他亦不能贸然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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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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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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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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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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