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欲与凤姐交谈,才一转身。
“小心!”凤姐喊道。
邓牧标猛然从腰脚亮出一把匕首,疾速直刺白衣男子背面,刀锋凌厉,马上要见红之际,刀身被呑入两指间,无法移动,邓牧标才抬头,不晓得白衣男子何时转身,两指接住匕首,任老大用力拉扯,匕首都没能挪动半寸,邓牧标正想松手退步,匕首手柄已直中邓牧标肋骨,使得邓牧标连翻数个跟斗,尽把劲力缷去。
凤姐气道:“这种坏人,止大哥你何以手下留情,用甚刀柄,直接一刀捅死。”
白衣男子笑道:“小凤你这话不可,作为大家闺秀,怎可粗话句句,心肠过狠。”
白衣男子步步逼近,邓牧标只好使出看家本领柏拳纤掌,这拳来掌去,如同百拳千掌,狂风暴雨落下,这套武功既拳又掌,一阴一阳谓之道,讲求刚柔并济,正是柏拳纤掌。
柏拳纤掌,劲如松柏,柔若纤丝,百拳一发老松倒,纤掌细推柳絮断,若想练成也非易事,然而此人离成就之日尚早,白衣男子只是左闪右避,毫不费力,二人对招快将近百余招,白衣男子已知其破绽,此种武功变化诡异,虽说千变万化,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只想速战速决,将对手打至落花流水,好显自己武功高强,如此一类只知胜负而不自知,只会越打越露破绽。
邓牧标平日练习并没有注重功法要领,也没有潜规渐进,因此他使的柏拳纤掌看似厚重稳实,其实外强中干。一拳连一掌,一掌接一拳,拳掌联绵不断,本应是越打越快,越快越强,开始还是自鸣得意,毕竟是自已苦炼多年的看家本领,而今却拳掌越打越慢,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功力,邓牧标心想道:“何以半拳半掌,仍不见有中?更奇怪的是怎我明明耍得快却不能快?贯注入多大内力,拳掌力度亦不见有增,他都没有碰到我的一拳一掌,到底这人用了甚妖法?”
邓牧标他的拳掌由于自破而越打越弱,且不能立即收招,拳掌皆不听使唤,邓牧标百思不得解,已过了二百招时,对方仍在轻松闪避,而邓牧标的拳雨掌风越来越怪,拳掌落点越发相近,老四见状猜说道:“依我之见,我想老大他肯定是缩窄攻击范围,以求一点突破,这可是求快求强的方法,我看老大快要胜出了。”
白衣男子他立步不动,看似只身摇晃不定,倏忽闪避之快,邓牧标的柏拳纤掌,有如猛虎毒蛇奔向之势,猝然间有如自相残杀,猛虎擒蛇,毒蛇呑虎,虎群斗蛇团,斗得难分难解,拳挥至掌中,右拳击左掌,右掌又击左拳,连续不断自损其力,白衣男子含笑不语,伸出一掌,有如乱虎狂蛇堆的一阵烈火,重击邓牧标腹部,转瞬则有如熊火过处,燃尽百千野兽,白衣男子仅仅用了一掌,邓牧标被一击击至冲向竖直坚挺的紫竹墙,紫竹吱吖折断,而人是完好无缺,邓牧标兀然抬起抖动不止的双手,双手满布青紫红肿,正正是柏拳纤掌失控的恶果,望瞭望白衣男子,再看了看折断的紫竹,又见还是完好的自己,眼里从满是疑惑不解,到渐渐明了,踉跄走来,向白衣男子深深作了个揖,心服道:“谢尊驾饶我一命,适才有所冒犯,还请见谅,我等拜谢不杀之恩,但请恕我冒昧,有一事相求。”wWW.ΧìǔΜЬ.CǒΜ
“想替你的兄弟要解药?”
“正是此事!还请尊驾救我三弟一命。”
“大哥,你看老三的伤口,己经见到骨头了,周围的肉都已烂掉了,还发出恶臭。”
“那你等五人安然离开后,一个月内不可到酉杨海,若你应承,我就拿解药救你兄弟。”
“没问题,我等必会遵守诺言。”
白衣男子挡在少年面前。
“小兄弟,能把解药交给我?”
“无解药。”
白衣男子沉思半晌,再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有。”
“你要甚样才救他?”
“你是止棣吗?”
“不错。”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他。”
“好,一言为定。”
弈天放出兰宝,兰宝跳下来跑到老三面前。
“想活命,莫乱动。”
兰宝舔了舔老三的两处伤口,老三便不再难受,伤口也没有继续腐化,他们才知兰宝口中唾沫是解药。
“万分感谢,我等速速离开!”
老大背上老三快步离开,其余三人亦跟随离去。
“大哥,你差点胜了,不如我等叫齐人马,把他们全杀了。”
“四弟,我差点胜了?你那只狗眼看的?对方未尽全力,只出了一掌,就能取我性命。”
“我看他在装腔作势而已。”
“我的手是被我自己所伤,他出的一掌,明明打中了我,受伤的我竟然没事,可见此人武功修为甚高,已能做到点到即止,欲伤一物即一物,不伤一物即不伤,一个酉杨海的二十多岁男子,已是这般境界,此地可谓是地灵人杰,果然是传说中的武学圣地,我等赶紧出去,万一他改变主意,要杀我等,我们就小命不保了。”
凤姐怒道:“为何要放他们走,止大哥,看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那人方才使用的内功乃是姬派内功,应是官府中人,我不想和官府扯上关系。”
辛复这才问凤姐:“小凤你还好吧?”
“还好,没有被带走,好在有止大哥在,不然等你来救我等,怕是要到酉杨海外寻我等。”
凤姐指了指白衣男子,辛复仔细打量下白衣男子,身形及话音倍似一人,凤姐拍拍辛复的肩膀,笑道:“还未认出是何人?止大哥啊!”
辛复才恍然大悟道:“止棣,止大哥,这些年你都去那了?我还以为是那位高人呢。”
“小凤你这小鬼头,未见七八年,还是老样子,倒是辛复你功夫还得练练,不能让外人看不起。”
辛复一脸沉重地问道:“我的功夫本来练得挺好,只是那对手太奸诈了。”
止棣沉思许久,说:“我不能在此地久留,就此拜别。”
“慢着,止大哥,你可好啊,刚刚你一人在上面,就光看着我等被外人欺负吗?”
“我想你等应该能解决这些人,就没现身了。”
“也罢,我又不是你甚人,你肯定不会在意我的生死。”
“我在意啊,小凤,我下次会好好保护你。”
“我没有指望过你,辛大哥,你们都是我的好大哥,止大哥,假如要走,记得找我们聚聚旧,我等住的地方一直没变。”
“好,我先走了,我今日要去祭拜我母,各位后会有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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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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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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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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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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