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没有化为血水,我就要守在这里。因为我没有退路,我若退,整个世界也许都将再无容身之地。
渐渐地,我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变得虚脱,有点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能量罩则依旧死死地填补着黑洞,甚至在这一刻,万灵之气开始与黑洞交融,就像是真的在补天一般。
古有女娲补天的神话,没想到在现实的世界,我居然也肩负起了补天的神圣使命。
我甚至怀疑在太古时期,是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毕竟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联想到最初的那个昆仑大帝貌似也是那个时期的,我觉得这可能性就更大。
不过此时也不是我想那么多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强撑着一口气活着,活着让这万灵之气将黑洞彻底堵上,让那载着无数恐怖白骨的大船队伍不能继续进发,进入人间。
我靠信念强撑,而也许是芸芸众生的祈祷给予了我力量,虽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然化为了一道气,我却依旧耳目清明。
我感觉球核内的太古之气和天下万灵之气的斗争也进入了尾声,出乎我意料的是,两者并没有分什么胜负,更像是一种对主权的争夺。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太古之气最初也是在地球上孕育的,现在只是它回来了,要重新成为世界之主,重掌天地法则。
原本万灵之气是要比这太古之气强悍的,可由于万灵之气在补天,加上灵气虽浩瀚,却群龙无首,并没有真正引领它们的王者,所以很快太古之气就取得了压制。
太古之气拥有了掌控权,开始控制球核,而控制了球核后,又第一时间对我进行了反噬。
这一刻,我从身体内部开始瓦解,五脏六腑尽毁,七窍流血,更是大口地吐着鲜血。
“小子,你一介凡人之躯,在我们的主人面前连蝼蚁都不算,就凭你还想阻止神迹降临?”
“真是可笑,诸神终将降临,重新掌控此方天地,而你则很快灰飞烟灭!”
这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不是别人的声音,竟然是这太古之气的气灵发出来的,一如我在通天路上遇到的气灵一般。
而从这气灵的话里,我也得到了一丝线索。这果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气灵口中的‘诸神’。
我不知道这诸神为何物,不过很显然它们已不存在这个世上了,而他们又想回来,浩劫就是‘诸神降临’带来的连锁反应。
真没想到,我们人人敬神,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法,到头来真正要我们命的居然却是神。
我万念俱灰,感觉自己在走向毁灭,但我依旧强撑着一口气与之抗争。
而远在人间的闻朝阳他们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同身受,无比的动容。
“一定要将这一幕记下,不管他能否成功,我们也一定要记住他,他虽无名,却功盖千秋!”闻朝阳身体颤抖着说。
而那西方老者则颤巍巍地咆哮:“快,快启动A计划,你们这帮愚蠢的炎夏人,快启动A计划,居然相信一个无名之辈,他快魂飞魄散了,看不出来吗?”
“这是浩劫,末世浩劫,不可能阻止得了的!”
这老者似乎知道得还挺多,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拙劣手段,要不然‘我’怎么会在族谱的最后,特意强调提防异族呢?
感受着世人的绝望,感受着太古之气的不屑与狂傲,我的意识也在模糊。
不过就在我快要昏迷间,我耳边好似听到了红鱼的声音:“黄皮哥,我等你。”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对手是神又何妨?我是凡人又怎样?
人才是这世间之主,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证道!
想到这,我猛地祭出了我的两大底牌。
这一刻,我催动了一直不敢动用的双皇之气。
在这一瞬,地皇霸刀从天而降,人皇龙剑脱鞘而出。
我左手地皇刀,右手人皇剑。
头顶神圣皓月,脚踏天地星辰。
“来啊!”
“凡人不可欺,不可操控,不可不救!”
“天道不公,我便伐天!结束吧!”
我仰天怒吼,同时齐齐发动双皇之气,一刀一剑劈向了黑洞后方的无尽深渊。
双皇之气在这一刻来到了顶峰,而那原本掌控了我丹田的太古之气,在这一刻也被我彻底地压制。
皇气浩瀚,皇威浩荡,此方天地法则仿若都被我更改。
这一瞬,黑洞被我劈得土崩瓦解,强大的混沌之气也彻底爆炸,将我的能量罩和我自己也轰得支离破碎。
最终,就连爷爷落在我身上的藏面符都被震碎,在我融入虚无的那一瞬,我真正的样子也终于暴露于天下。
“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他不是无名之辈,他是我们炎夏的神,陈昆仑!”
在我和爆炸彻底补上了天之黑洞后,反应过来的司长明他们才高声地呐喊。
而闻朝阳老爷子则一拳轰在了桌上,道:“黄皮,天下人欠你太多太多了。”
那些原本绝望的芸芸众生,此时也长舒一口气,在他们的认知中,果然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是凡人对抗了神明,拯救了他们。
而遥在昆仑山的竹井夕夏,则轻拍着腹部,流着泪说:“孩子,那不是神,那是你的父亲。”
……
我闭上了眼,感受着死亡,此时我虽有遗憾,但也前所未有的酣畅。
一切,终于结束了,就让我的死化为终点吧。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眼前却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道虚影。
与此同时爷爷那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孩子,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记住爷爷的话,生死劫,定生死。”
‘轰’
爷爷刚说完,隐隐间我感觉他似乎为我挡住了最狂爆的爆炸能量,用它那血肉之躯,为我撑起了天地,给我留下了生还的机会。琇書蛧
已经虚脱的我来不及和爷爷道别,最终双眼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觉自己或许昏睡了数月,又像是仅仅做了一场噩梦。
我是被一道清脆的女孩银铃声给吵醒的:“老爷爷,老爷爷,你死了吗?你可不能死啊,灵儿我可给你服用了最好的灵丹。”
听了她的话,我一个猛子惊座而起。
眼前浮现出一张稍显稚嫩的萝莉脸,她握起粉拳,激动道:“太好了,老爷爷你居然真的没死,奇迹,奇迹呀,不,是灵儿我医术高明!”
我懵了,看着她道:“小丫头,你喊我什么?”
她睁着无邪的大眼睛,道:“老爷爷啊。”
我心说我有那么老吗,顶多就是被爆炸染黑了脸蛋罢了。
然而当我看向自己的手,我彻底懵了,写满了沧桑。
我连忙起身,找到一旁一面镜子。
当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呆若木鸡。
我不是我,我成了爷爷,青麻鬼手,陈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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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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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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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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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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