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图讲这句话,我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那个我竟然是这样一个身份,居然可以号令高冷男。
不知道人皇到底是何含义,而高冷男又为何如此护我,显然他和‘我’的友谊非比寻常。
高冷男看着举着昆仑帝印的‘我’,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说:“昆仑,你总算是承认并接受这个身份了?”
‘我’道:“你说我是,那就是吧。既然我是人皇,你可以听我安排了吗?”
高冷男说:“你既然接受了,更应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人皇崩塌,放眼天下玄门,谁还能站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敖泽,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没死,我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他盯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最终妥协道:“好,那就依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我,我才会帮你那样做。”
“你说。”我道。
高冷男用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镇冥尺的尺柄,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我施行这个计划。Χiυmъ.cοΜ
良久,他说:“在你正式转生前,你我一起再去一趟昆仑山。如果在那里,还是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案,我一定不会再阻你。”
‘我’无奈一笑,说:“敖泽,你还是不死心啊。行吧,即刻启程。你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这次黄河神宫一行,我元气大伤,本就大限将至,要不然我也不会被迫选择这样做。而这也是我该承担的代价,是我自己种下的因结了这样的果。”
然后我们给牛图交代了一些事,就启程去了昆仑山。
‘我’给牛图留下的包裹里装的正是玄冥尸香,以及建立血鬼门的方法。
牛家得了玄武传承,他们非常适合发动这玄冥尸香。
牛图本就非常敬重我,这是十八岁心中结下的缘,在他心中我是神一样的存在。
加上我和高冷男的对话,让他更是觉得我们在做一件名垂千古的玄门义事,更何况我还顶着个‘人皇’的名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会唯我马首是瞻。
所以我和高冷男前往昆仑山后,他就一直在钻研我留给他的东西。
令牛图没想到的是,这一别竟是三年。
三年后,高冷男一人回来了。
这一次‘我’没一起过来,但我的魂魄却来了。
估摸着我和高冷男在昆仑山内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
我的‘尸体’留在了昆仑山,只有魂魄归来。
归来后,牛图就着手建立血鬼门了。
而建立血鬼门的初衷其实并不是灭天下玄门,而是启动龟山里的玄武转生台。
转生台需通过人魂开启,转生九九八千一百个人魂后,人气聚集,阵法大成,接下来的那个转生者,将最大程度保留前世的特征,除了外貌,还包括风水学上的天赋,血脉。
而我正是那第九九八千一百个通过玄武转生台转生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转生后还是风水师的原因。
想必这一切都是高冷男和我事先精心安排好的,每一步他们都进行了精心的设计。
诸如我该如何转生,转生后又该在哪生长,该如何长大,我的每一步估摸着都早就被设计好。
我甚至怀疑,就连我被陈北玄一刀废了丹田,再阴差阳错地夺了天地灵胎,借他来修行,这也是提前规划好的。
这一世的我,将拥有最好的资源,是‘我’和高冷男的最后一搏。
想到这,我压力陡生。
我何德何能,当此大任啊。
就连前世那个无所不能,实力和高冷男平起平坐的我都没能成功,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通过转生来继续。
而我的实力与他云泥之别,我真的可以吗?
这时,牛图的身体突然瑟瑟发抖了起来。
他的阴气越来越弱,身形越来越单薄。
这是泄了天机,破了天道法则的报应。
虽然还想继续问牛图一些事,关于他们牛家天人的事情,但我不会那么自私。
我立刻对牛图说:“速速离去,回阴司!”
牛图却洒脱一笑,道:‘没用了,我牛图这次出来,就没想着还能活着。“
说完,牛图的鬼影越来越虚,最终化为了一团阴气消散不见。
消散前,牛图对我道:“门主,相信自己,人皇必胜,我们老牛家必全力助你!”
牛图的话让我想起了牛天成去古城白骨冢时,说的那句话‘末将牛天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一时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可不是什么人皇,我就连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谁?是黄河底的黄河神宫?还是那诡谲莫测的白骨冢?
我一无所知,甚至连这两个地方到底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开始捋清自己的思路,将这些事一一记录,开始抽丝剥茧。
现在的我是真正的背负了太多东西,我必须雄起,必须一往无前,哪怕身死,也义无反顾。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后,我脑子里就大概有了一条清晰的线,这条线横跨数千年,关乎着天下玄门。
首先,我的身份一定很特殊,而我具体身份是什么,这世上也许只有高冷男敖泽知道。
再者,我虽然转世成功了,但我二十三岁将有一场命劫,而这一劫同样是玄门之难。
其次,玄门并不像风水师们想象的那么神秘神圣,它的终点可能是一场恐怖的灾难。关于这一点,远在春秋时代的先贤大能们应该就发现了,所以他们将玄门秘术以及传承封锁在了白骨冢,将这秘密封存了。
最后,当年的我应该进入过白骨冢,或者说知道改变玄门未来的办法。我有过两次尝试,但是都失败了。
而要想改变这一切,显然不是某一两个人就可以办到的,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诸如陈家天人、牛家天人,也许还有那个叫白若烟的女王,而这些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四脚棺材。
将这一切捋清楚了之后,我虽然依旧不知道我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但至少我不再是一只无头苍蝇了,黄河神宫以及白骨冢,这两个地方将是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不过我也没急着立刻过去,现在的我实力还不够,我得尽快提升自己。
想通后,我睁开了眼,正准备离开,李津和胡幼薇他们突然急切地跑了过来。
“黄皮,快跑。”素来沉稳的李津,突然对我说。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有人要杀你,已经进山了。”李津说。
“杀我?谁啊?”我更加纳闷。
胡幼薇沉声说:“别问了,赶紧先走。是不是很好奇,你都是个废人了,怎么还要追杀你?我也好奇呢,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我自嘲一笑,道:“是啊,我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杀的?不至于啊。”
“是封神派的人,事情比较复杂,牵扯甚广,回头细说,咱先找一下密道,看能不能绕道离开。”李津边说边开始四下打量。
而我却嘴角一扬,一字一句道:“既然要杀我,那就来吧。”
来吧,我快三境登天了,也该好好练练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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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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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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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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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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