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对上庄伯庸本就连五分的把握也没有,更何况现在他可是做妹夫的人啊。别看现在榴榴站在他这一边拼命地拦她大姐,要是他真敢反手,之后百分百要变成姐妹双打。
他再清楚不过,榴榴这个大姐在她心里占着多重的分量了。只好苦笑着,任她把自己狠揍一顿解气。反正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庄伯庸应当也拿她们没办法……吧?
她还真拿他们有办法。
庄伯庸二话不说就将杨波扔出门去,警告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要是敢私下见她,我就让你三天起不来。”
“那我爬也会爬来的。你不能分开我们。”杨波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庄伯庸不同意他和榴榴的婚事。虽然这是可以预见的,这个女人毕竟是那个庄世侨的女儿。
“谁要分开你们。这是我的宝贝小妹,你不经过我的同意,趁虚而入,将她拐走就是死罪一条。我不把你打死,已经是看在往日你救过她的面子上了。”庄伯庸毫不客气地唾骂道。xǐυmь.℃òm
庄叔颐扎着马步,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大姐的手臂上了,也还是拦不住她。庄叔颐只好喊道。“大姐,不是的。不止一次。我跳下永宁江的那一回也是阿年救我的,不然我现在也见不到大姐了的。”
“你给我闭嘴。你做这种蠢事还有脸说。谁允许你随便丧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阿爹阿娘还没死,你怎么敢死在他们前面。难道你要叫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庄伯庸说到这里也是气上心头。
她这气的便是庄叔颐不懂得珍惜自己。那样的情况下难道只有一条死路可以选吗!
庄叔颐听了,忍不住呢喃。“明明大姐也是啊。”明明大姐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有什么底气责备她嘛。
庄伯庸还真有。“我选择的是一条生路,你跳下永宁江有多大的把握?我看你根本就没想过活下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了什么。你以为你的死就可以制止这件事了?你连命都没有了,还能管这件事怎么发展吗!动动你的脑子。”
庄叔颐被大姐戳得额头发疼。“大姐,好痛哦。”
“痛也给我忍着。你出事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庄伯庸接到信的时候,差点当场昏过去。如果不是后来传来信息说杨波也不见了,她还真以为庄叔颐死在那里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肯定。因为她太了解郑杨波的为人了,如果庄叔颐真的因为郝家还有庄府的决定死在了永宁江里,这个阴险狠毒的男人必定会不顾一切报复他们,直到没有任何一个涉及其中的人存活于世为止。
庄伯庸从第一次见到杨波的时候,就知道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眼神里能够读到太多的愤世嫉俗,还有阴暗如同臭虫一般的意味。
若不是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火车上救下了庄叔颐,庄伯庸一定头一个将他赶出去。她不可能放任一个有可能伤到家人的隐患留在府里,若不是榴榴的话。
那是榴榴头一次顶着她的压力,被打也不肯放手的东西。庄伯庸只能放而任之。
之后他又为了救榴榴拼上了性命,几乎要死在那绿壳手里。说老实话,庄伯庸从没有见过有谁中那么多刀,流那么多血,还能活下来的。
他为榴榴付出了那么多,比家人更多更好。庄伯庸便更拿他们没办法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娶到榴榴。反正庄伯庸是绝对不允许他那么漫不经心就得到她家珍宝的!
庄伯庸当然不可能真的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她又不是《白蛇传》里的法海,她是榴榴的亲姐姐。只不过稍微刁难郑杨波那个家伙罢了。也叫他知道榴榴是有娘家人撑腰的。
打定主意的庄伯庸那是见杨波上门一次就打他一次,毫不留情。顺便为了阻碍小两口私会,她还特意去哪都把庄叔颐带上。
庄叔颐便多了个外号。
“庄小妹,你又跟你姐姐来啦。”片场的工作人员一见到庄叔颐便眉开眼笑,还殷勤地捧着一篮子的水果、瓜子和点心给她吃。
庄叔颐很是坦然地收下东西。说老实话,这种事情在永宁大姐在的时候那是司空见惯的。她家大姐又漂亮又能干,追求她的人就是绕整个永宁城墙还嫌地方不够大呢。
别说一两篮子好吃的,就是拿地契商铺来贿赂庄叔颐给他们说好话的,都有一打呢。当然庄叔颐是没收的。要是知道她卖大姐,大姐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谢谢。”但是庄叔颐还真是受不了被人家还以为是小孩子的这个称呼。庄小妹,听起来不仅吐气,而且也太嫩了吧。她都已经十九,不对应该是二十岁了。
虽然脸看起来还是从前十四五岁,那月夜倒映出来的模样,又青涩又稚嫩。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变化也没有吧。庄叔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仍然觉察不出变化来。
虽然显得年轻应当是一件好事。但是她连女大十八变的变化也没有,应当不算好事情吧。毕竟她从前就不好看。现在顶天也只能叫清秀。
庄叔颐想了想大姐和阿娘的美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大的差别,实在是不由地叫她怀疑自个真是捡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突然传来了轻轻地敲击声。
庄叔颐再熟悉不过了。她在永宁的日夜不知听过多少次。“阿年,是你吗?”
“是我。”杨波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观察四周,才爬了上来。庄叔颐这回可是住二楼的,恩,隔壁就住着大姐。
庄叔颐想起这一点,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怕被大姐发现。两个傻瓜比手画脚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可以用纸笔,相互笑话。
庄叔颐将他拉进屋子来,这才敢趴在他耳边说话。“我们俩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啊,刚刚居然都没想到。对了,你怎么敢来啊?白天我看你都被大姐打了三顿了。”
“没事,没死就有胆来。”杨波也是笑。
“呸呸呸,不许说这种丧气话。”庄叔颐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然后爱惜地吻了吻他。“不说这些了。我好想你哦,阿年。大姐也太无理取闹了。”
杨波倒是能理解。如果换做是他,别说打断对方一条腿,打断三条都是嫌太轻了的。但是作为被打的那个,他只好苦笑。“没事。大小姐没下重手,大抵也只是想考验我的真心吧。”
“考验什么呀。你都为我做了这么多。还有,还叫她大小姐?”庄叔颐竖起眉毛,狠狠地瞪他一眼。
“是大姐,是大姐。”杨波赶紧改口。庄叔颐才满意地饶过他。
两个人小别,之间的浓情蜜意更胜从前,都几乎要化不开了。正靠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话呢,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哎哟!”
庄叔颐立刻警惕地将杨波藏了起来,推开窗户去查看。隔壁大姐的窗户上也挂着一个十分眼熟的家伙。
额……郝博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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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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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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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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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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