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锤子,狠狠地砸碎了柳生太剑另一只手的手指。
“啪!!”
仿佛吃饭咬碎了猪脆骨,柳生太剑的惨叫声再度响起。
卢以谦就像是魔术师,手中的三棱刺快速飞转两圈,一瞬间又废掉了柳生太剑的食指。
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的骨头被穿刺得粉碎,更是钻心的疼痛,柳生太剑忍不住哀嚎起来,声音跌宕起伏。
卢以谦淡淡道:“太剑兄,对冒充咱们锦衣卫,有什么想法?”
“老子是日本人山石正男!生当做日狗,死亦为日鬼,不是什么狗屁锦衣卫!”
柳生太剑咬着牙,意志坚定,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柳生太剑,其脸皮之厚让李廷表众人刮目相看。
这厮其貌不扬,是一个矮矬子,表现出的意志和爱国情怀挺让人意外的。
他红着眼继续嚷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还有七根手指,赶紧来废!我山石正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话音刚落,只见卢以谦又摸出锤子,就跟砸钉子一样,猛的将柳生太剑剩余的手指一根根的砸碎。
柳生太剑的双手血肉模糊一片,疼的眉头紧皱......
卢以谦提着仍在滴血的锤子,轻松说道:“不知为何,总有人跟我提这种奇怪的要求。”wWW.ΧìǔΜЬ.CǒΜ
柳生太剑已经眼中充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下来,不停的哀嚎着,不时的怒骂道:“老子十指已被废,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
卢以谦摇头道:“兄弟你太乐观了,这仅仅是我锦衣卫一百零八道大餐中的其中一道,名叫骨肉相连,锦衣卫审人,只要你和阎王爷家不是亲戚,他老人家不着急见你,我们就会好好款待你的,直到你交代为止!”
他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大腿,不缓不慢的说道:“来人,取盐水和辣椒酱,混合后拿过来!”
锦衣卫千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柳生太剑,赶忙离开去取特色酱包了。
柳生太剑也听过这玩意,那是他去年之时,应好友相邀,在江户一家明商开的火锅店用过,很上头。
吃到嘴里都遭不住,更别说和盐一起混合,浸入血肉模糊的手指里,表面看像是腌肉,受刑的人肯定是万蚁噬心的痛楚。
柳生太剑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却梗着脖子道:“我日本武士无所畏惧!”
“好,精神可嘉,某家佩服。”
卢以谦赞了一声,接过一盆红得像血一般的辣椒水。
一旁微闭着双目的李廷表,远远的就闻到这玩意散发出的一股刺鼻的熟悉辣味,他立时判断出,这料子是变态香辣味的。
这辣椒水是个好东西啊,自从天武帝发明后,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大大提高了,遇到什么硬骨头都能将之软化了!
卢以谦直接抓起柳生太剑尚在流血的双手,将之按到了浓浓的香辣辣椒水里。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屋子中回荡着,如同这辣味,久久无法散去。
柳生太剑双手浸泡在辣椒水中,让原本就火辣辣不成模样的双手更加辣上加辣,他拼命的想要缩回双手,可是卢以谦很热情,双手像是铁钳般死死的箍住他的手腕,让他动惮不得。
此时的柳生太剑就像是走火入魔了,浑身散发着红光气息,苦苦的承受着这个时代不该出现的痛苦。
好半响,卢以谦才松了手。
柳生太剑的手闪电般缩了回来,十指已经红肿了起来,感觉火辣辣的钻心疼痛。
他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偏偏佳公子,再看看旁边闭目不言的慈祥老者,眼中有怨恨,更多的是忌惮和畏惧。
此时的柳生太剑,恨不得抽自己十八个大嘴巴子,自己装谁不好,竟装成锦衣卫去刺杀天皇!
这帮家伙果然不是善茬啊!比如这青年看似人畜无害,还有那老头,看起来跟师父宫本武藏一样挺慈祥的,怎么折磨人的手段这么烈呢?
卢以谦看着太剑兄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沉声道:“我说了,这只是道开胃菜,如果你还不配合,老实交代刺杀绍仁的始末,兄弟我只能不厚道了。”
你他妈刚刚算是厚道了?
柳生太剑大怒,原本动摇的心被激的再度硬朗起来,忍痛歪着脖子道:“我说过,不知道!”
“好!好!好!是条硬汉!”
卢以谦鼓掌称赞,道:“小弟不才,自幼喜好音律,又得锦衣卫前辈的刑讯之法,因此想为你弹奏一曲白居易的《琵琶行》,聊以助乐!”
柳生太剑有些懵逼了,怎么烤掠得好好的,还聊起音律了,对面这家伙是脑瘫吗?
他没有答话,只是强忍着痛苦坐看这年轻人表演,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说指挥佥事大人要弹琵琶,两名锦衣卫会意,将柳生太剑仰面按到与地,褪去衣衫,牢固其手足。
无力反抗的柳生君任他们摆弄,同时心里好奇,不是说分享音律吗?怎么又要受刑了?
卢以谦面露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了,弹琵琶是锦衣卫前辈发明的一种刑罚,以肋条做琴弦,以刀尖做弹波,在犯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赠其美名‘弹琵琶’!”
他介绍道:“前辈言: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白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每次用刑下来,囚犯哀声震壁,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毒难言!”
柳生太剑闻言,嘴角轻轻抽搐,他已经被卢以谦描述的场景吓到了。
“开始吧。”
卢以谦淡淡说了一句,接着开始酝酿情绪,他准备要吟诗助兴了。
两名锦衣卫后取来利刃,冷笑着在柳生太剑胸前肋条部位来回上下波动,不需几下,便皮开肉绽。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卢以谦负手而吟,声音抑扬顿挫,宛若大诗人白居易亲临。
这首《琵琶行》非常的应景,两名用刑的锦衣卫,几乎完全还原了诗中描述的场景,不断的用锐气折腾柳生太剑的肋骨。
任柳生太剑是钢筋铁骨,铮铮硬汉,此时也疼的叫苦连天、残嚎不止,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卢以谦继续吟诗,柳生太剑已经喊不出声了,真正的做到了诗词描述的境界。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柳生太剑颓废的瘫软在地上,不敢再继续下去了,他熬到了现在,精神意志都消耗完了,感觉浑身的力气耗尽。
他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卢以谦收声,微笑摆手示意,残忍的酷刑弹琵琶终于结束了。
“我不叫山石正男,我是柳生太剑,天皇是我弄死的.......”
柳生太剑的汉语很差,口齿不清,不过大概意思锦衣卫还是能听得懂的。
半个时辰后,审问结果出来了,结果和锦衣卫调查的差不多,这位日本高手是幕府大老派去刺杀日本天皇,嫁祸给倒幕联盟和大明的,想要借此机会取得日本民众对幕府的支持。
李廷表看完认罪书,将他交给卢以谦,道:“找个时间,把那个无国无父的太剑挂在城中高处,再拿着这个交给准备起义的日本人,宣传起来。”
“属性得令!”
卢以谦接过认罪书,心中已经有了完善的布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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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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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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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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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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