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多普和叫葡萄的传教士赤身裸体,被高高挂在上面,他们的四肢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钉钉死在十字架上,每人一个,丝毫不挤。
他们痛苦的惨叫着,高声哀求城上的同类解救他们。
在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城头尼德兰士兵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不知道明军要做什么。
有的人则是满脸怒容,大叫道:“那是上尉阿尔多普,还有神父!中国人竟然抓走了他们,太可恶了!”
明军中一名通译策马奔出,冲着城头大叫:“国姓爷有令,限尔等无条件出城投降!”
城头飘扬的三色旗下,东印度公司驻大员总督麦尔脸色铁青,怒骂连连。
投降就算了,还无条件投降!这太他妈欺负人了!
周围的尼德兰士兵更是一片喧哗,有人喝骂,有人吐口水,显然很愤怒。
“做梦!”
“你是吓不倒我们的!”
那名通译指着城头大声道:“限你们一刻钟内无条件出城投降,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转身一指挂着两个红毛的十字架,指完就当场跑路了,让人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轰!轰!”
随着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空气为之一震,十字架上的阿尔多普和传教士立时被轰的四分五裂,成了一滩烂肉。
上尉和神父竟然被明军炮毙了!
热兰遮城上,一群骂骂咧咧的尼德兰士兵立时安静了下来,大眼瞪小眼,有人心生惧意,士气大减。
虽然有几个军官暴怒着咒骂着,慷慨激昂的要与热兰遮城共存亡,然而说到后面,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自己都觉得底子不足了。
明军好像不是在玩笑,他们已经在调整火炮角度,准备攻城了!
麦尔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明军的条件太苛刻了,只能严防死守了。
麦尔立即进行了紧急动员,号召士兵们一定要全力守住热兰遮城,并吹牛说巴达维亚的第二拨援兵正在赶来,大家不要慌!
这年头,谁都不傻,这些常年冒险的雇佣兵更不傻,这种干巴巴的动员说辞显然效果不佳。
无奈之下,麦尔含泪又从东印度公司的金库中拿出一批黄金,分发给士兵们,连土著兵也发了一些,物质激励士兵们的斗志。
在鼓动和金钱的刺激下,守军的士气总算提高了,一个个表现出全力守城的决心,扬言守到援军到来。
钱刚发完,还没热乎,只听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把沉醉黄金色泽的所有人都给震醒了。
一个士兵大声叫道:“中国人己经发动进攻了!”
尼德兰在热兰遮的兵力一共有一千五百多人,加上奴隶、家属、土著兵,勉强能凑三千人。
正午刚过,明军立刻向热兰遮城发动了进攻,海上陆上两百余门火炮一起开火,展开了强大的火力轰击。
呼啸声不断,城上所有尼德兰士兵慌忙躲避,麦尔更是敏捷的闪到在一处砖墙后,身体僵直的紧紧贴在墙面上,动作娴熟科学。
一颗二十多斤的大铁球砸入城堡,强劲的冲击力,使得该段石墙尽成纷飞的石块。
几个尼德兰士兵被碎石射中,如风吹麦穗般,姿势各异的摔滚出去,尽数口喷鲜血,骨折声大作。
棱堡上,数十门黑压压的重炮指着城下的明军大阵,上面的尼德兰炮手正耐心的做着祷告。
“主啊,请启示我祷告的心,用你的手抚摸我,使我变得刚强大胆!”
“主啊,你是拯救我生命的源泉,使我充满喜乐和盼望,即使在黑暗中行走,你的光却永远照亮!”
“慈爱的主啊,永在的神,一切邪恶的力量都因主你的大能完全捆绑退去!”
祈祷完毕,炮手们这才小心的装填着炮弹,开始反击。
明军在热兰遮城东面布置三千余人,部署了四十门红夷大炮压制敌人火力,希望在城墙上打出缺口。
南面布置了七千余人,五十门红夷大炮,由施琅指挥,静等火炮轰开缺口后,挥军冲入夺城。
明军的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热兰遮城的城墙冲去。
尼德兰士兵在城上开枪射击,明军在城下开枪还击,双方一上一下,又展开了激烈的火枪对射。
明军在一个时辰内发射了两千多发炮弹,光是麦尔的场馆办公室就中了五十多发,有好几发是十八磅或二十四磅的大铁弹,整个办公室被干成废墟了。
不过热兰遮城比赤坎楼大得多,城墙的厚度和坚固程度也强得多。
在激烈的火炮对战中,热兰遮城内城受损严重,长官办公室被夷平,密特堡与甘博菲尔堡之间的墙面,第二层的东边半月堡与南边的墙面都严重碎裂。
有些洞深达六十二公分,经人一数,共有二百五十个窟窿,但外城的四角附城都没有损伤。
尼德兰和土著士兵伤亡二百七十余人,大多是被开花弹炸死,实心弹的作用完全发挥不出。
棱堡上,眼见明军的火炮作用不大,麦尔逐渐镇定下来,往来各棱堡督战,鼓舞其军士,并指挥调整炮位,用交叉火力射杀明军。
热兰遮城是三层堡垒,尼德兰军居高临下,击毁明军十几门火炮,伤亡数百明军。
“红毛的王八壳子太硬了!”施琅抱怨道。
“是啊,不轰开城墙,再多的军队扑上去也是送死啊!”
副将郑鸿逵也道,显然不支持继续攻打热兰遮城,不乏有鼓动将士,挑战主将地位的嫌疑。
朱成功看了又看,眼看明军讨不到一丝便宜,最终下令道:“停止攻击,全都撤回来!”
见明军停止攻击如潮水般的退回去,麦尔放声狂笑,指着明军炮阵骂道:“哈哈,中国人的大炮是泥土做的吗?”
城墙上欢呼一片,各堡守军大起信心,笑骂声不绝,有人还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明军夺城受阻,改成围而不攻,双方暂时沉寂下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整补。
明军加设堡篮,在炮阵前挖了一条壕沟,以防红毛袭击破坏火炮。
尼德兰则是迅速修补城池破损处,各棱堡胸墙薄弱处用沙袋加强,加厚其防御,外城东墙甚至加厚到了六尺。
除此以外,麦尔下令在外城的半月堡增设了十门大炮,城外用圆木筑以土木工事,架上了二门炮以保护地亚堡,堡外挖了十英尺的壕沟,阻挡明军架云梯攻城,同时防止明军挖地道。
朱成功不只是对尼德兰人严厉,对自己人也一样冷酷。
在此期间,朱成功斩杀了一名团总,三名营总,七十多名士兵,罪名是畏战,扰乱军心!
副将郑鸿逵被打了三十军棍,参将施琅也被打了四十军棍,使得各将颤颤惊惊的,无人再敢提一句放弃攻打热兰遮。
朱成功冷笑,这些贱骨头,不打不行。
平番舰队里海盗出身的刺头太多了,这些人即便后来跟着郑家投降了朝廷,也是海盗做派。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他们熟知海战,也不怕死,但不遵军纪,这种兵不要也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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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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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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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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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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