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想到,所向披靡打到山海关的神兴皇帝多尔衮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人打到割地赔款乞和了?
他们的震惊还没结束,让他们更加惊恐的事再次降临。
八月十五日,科尔沁左翼右旗。
宁静的草原上出现一片旗海,旗帜间军阵严整的层层骑兵有序奔腾,如墙推进,一面强军气魄耀目而来。
见此情景,草原上放牧的牧民中到处充斥一股燥热的压抑与绝望一般的不安。wWW.ΧìǔΜЬ.CǒΜ
阿古拉湖边,新任扎萨克乌日托看着遥远处的一片旗海,眼中闪过凝重的神情。
旗海迫近,兵马似乎蔓延到天边,前后也不知有多少,看到旗帜上的龙形标志,所有人皆是色变。
“是魔鬼,他们又来了!”
各人大叫中,乌日托眼光一凝,喃喃道:“明国天武军又来了,完了!”
想起五年前血洗此地的天武军,乌日托如丧考妣,他的前任,扎萨克阿布喇库就是被这群魔鬼用绳子勒着脖子挂在高架上风干了......
此时的科尔沁部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前段时间南下入关时好胜争勇的半点野性?
本来是想玩玩,没想到对方又来玩命,实在太敞亮了......
明军马队旗帜鲜明,猩红的龙旗迎风猎猎,龙纛下那位英武之资的年轻人,正是鞑子们做梦都害怕到骨头发酥的大明天子......
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乌日托,带着一票族人嚎哭着跑了过去,一头趴在龙武军骑海前。
“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奴才乌日托总算将您盼来了......”
战马上,朱慈烺见此状况微微吃惊,他实在记不起,自己何时收了这么一个胖乎乎,黑不溜秋的奴才?
“什么东西,胆敢找死,拖到一旁扒掉狗皮!”
徐盛立即上前呵斥,准备将这朵坚挺的奇葩架走。
乌日托惊慌失措,大呼道:“伟大的皇帝陛下啊,您卑微的奴仆每日盼望您的到来,就像草原上的杂草失去了太阳,祈盼光明的到来.......”
朱慈烺摆了摆手,让御林军放他过来,满脸疑惑道:“你哪位啊?”
乌日托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连爬带跑的来到朱慈烺面前,五体投地以面掩地,激动的喊道:“奴才乌日托,是科尔沁左翼右旗的扎萨克,是草原上坠入荒漠的牛羊,期待您的拯救!”
朱慈烺轻轻一笑,随后板着脸沉声道:“背叛了大明的科尔沁左翼后旗?”
乌日托仍旧呈五体投地状,带着哭腔连忙否认:“您的奴仆乌日托不敢背叛大明,是土谢图亲王巴达礼那个豺狼裹挟了奴才……”
徐盛扬鞭喝道:“你们科尔沁部能啊,趁我大明出兵辽东,胆敢南下作乱?”
乌日托的眼中满是惊恐,随即喷出了怒火,道:“巴达礼那只草原上的豺狼,他的野心就像是蒙了猪油的狗肺!”
朱慈烺没工夫听他扯犊子,直接了当道:“万匹良马,十万头牛羊准备好了吗?”
乌日托大骇,跪地连连磕头:“我伟大的主子,科尔沁左翼后旗只是个小部落,所有的牛羊加起来也没十万头啊,请宽恕您卑微的奴才吧!”
明军诸将冷笑,蒙古人崇拜狼群,将自己比作是大漠上的苍狼,然而此时却像家犬一样匍匐在地,摇尾乞怜。
朱慈烺冷然道:“漠南蒙古诸部,再三挑起事端,忤逆朕,朕给你们的机会不多,明白吗?”
乌日托仰望着战马上的朱慈烺,从满是羊粪的草地上爬了起来,再次郑重的跪倒匍匐行礼,连声赌咒发誓:“奴才乌日托对大明永不背叛,如有违背,便让奴才死于妇人之手!”
朱慈烺呵呵笑道:“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吗?你的誓言可真奢侈!”
他对这些赌咒发誓向来不信,坚决道:“别废话,交出你部落所有牛羊,饶你们一死!”
乌日托身后一名身着毡衣的蒙古将领扯着脖子怒道:“把牛羊都给了你们,我们怎么办?”
“啪!”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将领眉心飙血,轰然倒下。
徐盛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手铳,洪声道:“这就是背叛我大明的下场!”
周围牧民一阵恐慌大哭,乌日托惊恐的看着朱慈烺,再次猛磕几个头,呼号到:“我伟大的主人,我们愿意接受您的惩罚,只求您能给我的族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把你们哲里木盟所有部落的位置说出来,可以将功赎罪。”
乌日托的眼神迷离了,这位大明天子这是要做甚?漠南草原上散落着数不清的小部落,哲里木盟各部也都分散极远,他要一一去做客吗?
虽然极不情愿出卖族人,但乌日托已然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哭丧着脸磕头谢恩。
......
帐篷中,朱慈烺看着这些难以入眼的地图,眉头大皱:“这就是你画的地图?都他娘的什么玩意?”
这乌日托是个抽象派画家吗?画出的地图真他妈的抽象!地图上的这些小圈圈能有什么用?
乌日托再次跪倒磕头,委屈道:“我伟大的主人,草原实在太大了,距此最近的科尔沁左翼还在北面四百里外,右翼中旗在八百里外,右翼后旗在一千里外,右翼前旗在一千二百里外,实在没法再具体了啊......”
朱慈烺清楚,皇太极设置的哲里木盟一共十旗,其中科尔沁部占了六旗。
蒙古地广人稀,草场和水源匮乏,各部相隔距离也很远,最远的都快到齐齐哈尔了,由于沙漠和沙尘,连情报部都很难摸清他们的具体位置,只能画个大概的地图。
但他如何轻易信任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蒙古奴才,当即让御林军随机抓了一些蒙古人拷问。
砍杀了一批蒙古人后,最终朱慈烺无奈的确定,乌日托没敢撒谎,蒙古人还真是靠这种抽象派的地图寻找族人的.....
茫茫大草原,蒙古各部的老巢相距数百里,乌日托提供的地图,唯一能用的就是确定了方向。
朱慈烺下令道:“命李少游为先锋大将,沿着地图的方向寻找科尔沁各部,抄其老巢!”
他思考了片刻,又道:“乌日托带着本部人马随行。”
经过上次的清扫,科尔沁左翼后旗能战的人马已经锐减,经过清点只有不到两三百人,这也是乌日托一见明军大军前来立即跪降的原因。
李少游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就他们那点瘦马,能打仗吗?去了只怕拖后腿,还不如让末将以摧枯拉朽之势解决了其余各旗。”
经过数次大战,又有上次横扫漠南之势,龙武军各将对鞑子的战斗力不屑一顾,难免心生骄傲。
朱慈烺皱眉道:“不可大意,蒙古人的战力不过是冰山一角,在草原上他们有着极大的优势,此番攻略漠南,务必小心谨慎!”
上次天武军漠南之战,是在辽东大战蒙古人主力损失惨重之下顺利完成的,这几年下来,他们的伤养的也差不多了。
据曹变蛟的军报,龙武军刚回师北直隶,南下入关的蒙古三盟就撤退了,跑的很快,也很有组织性,如以往的颓势大不相同。
“末将遵旨!”
李少游躬身领命,摩拳擦掌想要再立功勋。
两日后,先锋团休整补充完毕,李少游率三千骑欢呼着往北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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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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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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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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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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