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明知道暗中肯定有人跟着的,可牧莹宝还是相当的开心。
洗了脚丫后,又兴奋的翻了翻荷包,找出银锭子,碎银子交子把荷包塞的满满的。
或许是因为一路劳顿,才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牧莹宝起床洗漱好,挑了一身淡粉的棉裙,又披上绣着寒梅的白色锦缎斗篷,伸手推开门。
正想着辉哥那孩子怎么还没过来呢,不会是薛文宇那货已经回来了,不肯放孩子过来吧?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那孩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着,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母亲,你怎么才起来啊。”辉哥也发现了母亲,立马跑了过来。
“好歹你父亲也是个世子,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过是逛个街而已,至于这么兴奋么?”牧莹宝一边回身关门,一边毫无威严的训斥着。
辉哥也不反驳,弯身拎起一个竹背篓就背了起来,跟着牧莹宝一起往外走。
这个动作已经是幽城内养成的习惯,牧莹宝想制止,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没开口。
娘俩出了院门,刚走出几步,牧莹宝就停了下来。
“母亲?怎么不走了?”辉哥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不解的问。
“领我去找这里的大管事。”牧莹宝说到。
“不用找他的,咱俩直接往外走就行,没人会阻止的,昨个在书房我听的真真的,错不了。”辉哥以为母亲找大管事是担心守门的不让出去。
牧莹宝摇摇头;“不找他,咱俩用啥买东西?”
辉哥一听就楞了;“母亲,你不是有的?”母亲没事就爱点银子,从不背着他,因此他知道母亲是个富婆。
“我有那是我的,我现在挂着你父亲夫人的头衔,出门采买当然要他们给银子了。”牧莹宝一本正经的说到。
啊?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呢,辉哥想了想,点了点头,前面带路引着牧莹宝去找这里的管事。
管事就是头天领牧莹宝去如意居的老者,叫彭田园,今年有六十岁了。
正在屋内整理账本呢,就见进来俩人。
“小公子,有事?”彭田园看着小公子背上的东西,怔了怔才起身询问。
辉哥想了下,没回应而是往母亲看了看。
“你是管事?是我寻你有事。”牧莹宝开口了。
“夫人,何事?”彭田园在心里琢磨了下,还是喊了声夫人。
虽然喊了夫人,但是语气里却不含半点对主子该有的敬畏。
牧莹宝才不在乎呢;“你们主子让本夫人自己出去采买食材,所以,本夫人过来自然是要银两的啊。难不成世子的夫人出去买东西,不用付银子的?还是,用世子爷的名号挂账呢?”
听着她一口一个本夫人,彭田园听着就觉得不舒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辉哥呢,跟牧莹宝一起将近三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她以本夫人自称。
按道理说,辉哥现在听着,心里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他根本就开心不起来,因为知道母亲之所以本夫人自居的目的就是为了拿银子。
所以,辉哥无语的抬头看屋顶,装作不认识这位拿身份要银子的母亲。
心说,真难怪父亲会那么误解她!
彭田园听了这一番话,就有些为难了,因为主子临走时并没交代给不给这位银子。
可是若是不给的话,看这位的态度,搞不好真的在外面用主子的名号胡来。
罢了,还是给她好了。
主子不缺银子,可不能为了点银子,让她坏了主子的名声。
彭田园决定了之后,就打开桌上的一个木箱,里面是刚收来的帐。
可是给多少合适呢?彭田园犹豫着,就这位的架势,给少了肯定不干,可是给她多了,他也不敢。
“彭管事无需为难,我们就买点食材,然后随便看看添置点东西,用不了许多的。”边上的牧莹宝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着急,边说边伸手,还是双手一手刚好三个银锭子。
啊,这就明抢啊!彭田园反应过来想伸手制止,可是快要触碰到牧莹宝手的时候,猛的收了回来。
不管这位主子在意不在意,究竟是主子的女人,自己一个管事,又是个男的,怎么敢。
再说了,看这位如此行事的方式,自己若是真的碰到她的手,保不齐她喊非礼也不一定。
自己都花甲的年纪,可不能在她这无辜蒙冤丢了清白。
彭田园就眼睁睁的看着牧莹宝把得手的三十两银子,慢悠悠的往荷包里塞,腰间塞袖袋的各种塞。
牧莹宝放好六个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再次往箱子伸出俩爪子。
彭田园立马伸手把箱子盖了起来,不过是采买食材,三十两还不够么?要摆酒席么?
“彭管事,别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我再抓点碎银子就行,不然我买个萝卜,给人家个银锭子,这不是为难人家么,是不是?”牧莹宝笑着说到,手都已经伸了出去,哪有空着收回的道理啊,那多尴尬多没面子啊!
彭田园想哭的心都有了,心说姑奶奶,你不想为难卖菜的,就想为难老头子我啊?
可是,看着眼前一双白皙的手,还有它们那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主人的,彭田园老肝颤颤的只好把那箱子盖再次打开,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撑开手指在散银上抓去。
一只手一把,抬起来就直接往小公子身后竹篓里放。
彭田园真怀疑这位是经常这么干的,不然那明明一手的散碎银子,怎么愣是没掉下来一粒呢?
“看把你吓的那样,至于么?本夫人说要散银就是散银,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再拿别的。”牧莹宝拍了拍两只手很是鄙视的说完,很是优美的转身往外走。
辉哥很是同情的看了看哭笑不得的老管事,耸耸肩跟在母亲身后往外走。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银子她拿也拿了,却还倒打一耙!
哎呀,不对,刚刚应该还有比被抢了银子还重要的事儿,是什么来着?xiumb.com
一向办事稳妥的彭田园,忽然想不起来了,懊恼的砸着自己的脑袋。
“母亲,你这么贪心……”出了账房的门,辉哥就低声的笑。
牧莹宝立马转身,冷笑着朝他看,熊孩子你说神马?有种再说一遍。
“母亲,儿子的意思是,你刚刚这么贪心也算不得贪心,既然是父亲夫人的身份,那么就是这宅院的女主人,想用多少也都是理所应当的。”辉哥感受到母亲眼神里的威慑,赶紧的改口。
哼哼,敢说母亲贪心,那等下买回的食材,做出什么好吃的都没他的份了!
辉哥这话说的,牧莹宝爱听,明知道这不是孩子最初要表达的意思,也懒得跟他较真儿了。
嘎嘎嘎,首战告捷,今个还要再接再厉,牧莹宝心情不错的迈出大门槛。
边上的辉哥瞄到母亲脸上不是很单纯的笑意,小心肝忍不住的颤了颤,母亲这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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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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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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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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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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