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打猛冲的唐糖小童鞋,蒙头冲进了李德华的诊所。
“华哥~华哥~糖果儿摔在地上站不起来,是怎么肥事?”
糖果儿萌萌哒地站在李德华脚边,严肃无比地问道。
李德华正在洗手,刚刚给个小孩子打了针。
看了看脚边丁点大的糖果儿,怎么回事?竟然还有这么严重的摔伤?
黄湘宁这时也赶了过来,向李德华解释一番,两个大人心照不宣一笑。
“怎么肥事?”
糖果儿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跟着李德华脚边追问。
不管大小,来者都是病人。
既然病人这么执着,李德华就装模作样看看吧,让糖果儿笔直地站好,在她小腿上捏捏,小身子上拍拍打打,折腾了一会儿后,总结说非常健康,是个超级有活力的好宝宝。
李德华的话比唐三剑管用多,唐三剑说没事糖果儿不信,李德华说没事看来是真的没事。
哇,太好啦!
摆脱了病魔笼罩的糖果儿,瞬间想了此行的另外一个主要目的,拉了拉李德华的白大褂,仰着小脸说道:“华哥华哥,给我看看你家的啄木鸟。”
“啊?”李德华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家哪来的啄木鸟。
“小霜,小霜说你也给啄木鸟看病,给我看看啦,我不会要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就看一眼,绝对不抢你的小鸟儿。”
李德华哭笑不得,摊开手表示他家没有啄木鸟。
糖果儿不信,认为华哥小气,“啄木鸟哩,给我看看啄木鸟~”
黄湘宁把她牵走,“李叔叔家里没有啄木鸟。”
糖果儿:“小霜说有的!啄木鸟给老唐家门前的大树看病,华哥就给啄木鸟看病。”
李德华澄清道:“可我真的不懂给啄木鸟看病~”
糖果儿不管这么多,好奇地问道:“华哥,啄木鸟也扎屁屁吗?”
李德华表示,他扎过很多小孩子的屁屁,唯独没扎过啄木鸟的,别说扎,摸都没摸过。
糖果儿是好奇宝宝嘛,不信,继续发问:“华哥华哥,啄木鸟被扎了屁屁会哭吗?它是怎么哭的呀?”
这个问题不仅难住了李德华,黄湘宁也不知如何回答,小鸟会哭吗?呃,这似乎关系到哲学上的问题。
糖果儿见华哥愣住,哼道:“华哥好小气,你是孩子王咧,一点不可爱,藏着啄木鸟,不给我们看,哼!”
李德华擦了擦汗,表示小孩子的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呀,五句他就有一句答不上来,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新世纪小朋友的节奏了?有点被时代渐渐抛弃的慌张啊~
黄湘宁帮着李德华解释,华哥真的不给啄木鸟看病。
好吧,那么问题来了。
“啄木鸟生病了怎么办,谁给它们看病吖,不看病会死的,啄木鸟死了谁给大树看病吖,大树死了就没有蝴蝶和松鼠了,没有蝴蝶和松鼠了小孩子玩什么吖……”
这问题严重了,李德华万万没想到,他不给啄木鸟看病竟然危害这么严重,关系到自然生态,关系到好多个种族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小孩子有没有一个充满童趣的童年……
瞬间觉得压力好大,似乎应该把诊所改为兽医店,专门给啄木鸟看病,这样才更有人生意义和社会意义。
正当李德华绞尽脑汁思考答案时,救星来了。
一个少妇抱着襁褓中的娃娃来看病。
糖果儿瞬间爱心泛滥:“哇~有小宝宝耶~姐姐姐姐,给我看看小宝宝好不好?”
小妞瞬间丢弃李德华,跟着抱小宝宝的少妇。
这个少妇穿着白色花纹连衣裙,身材丰满,鹅蛋脸,脸色红润,柳梢眉,长发盘起来,别有风情。
少妇低头看了看可爱的糖果儿,坐下来,糖果儿黏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怀里的小宝宝。
“哇~好可爱吖,和我一样可爱呢,姐姐,她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少妇笑着说是女孩子,糖果儿开心地蹦跶:“我也是女孩子耶!我是小姐姐,她是小妹妹对不对?”
眨眼工夫,糖果儿就把啄木鸟看病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宝宝看病。
小宝宝生病了吗?生了什么病呀?她哭了吗?她一定很难过吧?她有半岁大吗?我可以亲亲她吗?我可以抱抱她吗?我能教她叫姐姐吗?啊?她不会说话吖?小孩子为什么不会说话?我从小就会说话耶?……
黄湘宁把她牵走,这小话唠!
“妈妈,我要和小宝宝在一起!她看着我笑喜欢我呢。”
李德华要给小宝宝打针,糖果儿一阵风跑过去,张开手和脚,挡住手拿注射针的华哥,像一只守护小鸡的小母鸡。
“小宝宝这么小,华哥你用针扎她会哭的,大孩子扎了都会哭!”
李德华:“呃……那可怎么办呀?要是亲她两口能好该多好呀。”
糖果儿:“哼!我小小的时候你也扎我了,我哭了,做了好多噩梦……”
李德华被糖果儿说的罪孽深重,专门用针扎哭小孩子的大坏蛋。
黄湘宁头痛地再次把糖果儿牵走,告诉她小宝宝生病了,打了针才能好,不然更难受……
少妇低着头,对怀里的宝宝说:“看呀,有好可爱的小姐姐喜欢你呢,开不开心。”
……
糖果儿难过地走到小宝宝身边,恳请华哥要轻轻地扎。
华哥保证下手一定轻,至于小宝宝会不会哭,不敢保证啊。
糖果儿凑在小宝宝身边做鬼脸,小宝宝咯咯笑起来,十分开心,趁着这机会,李德华快速下针。
直到打完了针,小宝宝才感受到疼痛,眼泪汪汪地大哭起来。
糖果儿手忙脚乱地安慰小宝宝,比小宝宝的妈妈还要操心,简直操碎了心。
黄湘宁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糖果儿是不是太孤单了,这周边确实没有几个同龄的小孩子,她经常是一个人玩。
以前唐霜经常住校,偶尔回家,糖果儿是最开心的。黄湘宁现在回想,唐霜在家时,小妞明显要活泼很多,也更加调皮,老唐家能和糖果儿玩在一起的,只有唐霜这个大孩子。
来看病的少妇就住在粤州大学生活区,新搬来的,老公在学校教化学。
小宝宝打完针后,就要离开,糖果儿眼巴巴地看着她怀里的小宝宝,满脸的不舍,“姐姐,姐姐,你晚上睡觉觉要抱着小宝宝哦,不然小宝宝肯定要做噩梦的,糖果儿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吓哭了耶~”
黄湘宁听得满脸惭愧,小娃娃那么小的事情都记得清,看来是真的留下了心理阴影。
李德华更是听得满脸“我有罪”,决定带糖果儿去看他养的小黄鹂,弥补多年前干下的大坏事。
“糖果儿再见,等小妹妹病好了,请你来我家玩好不好?”
“哈?”糖果儿不确定地看向黄湘宁,黄湘宁告诉她姐姐邀请去她家做客呢。m.χIùmЬ.CǒM
惊喜来的这么突然,糖果儿满眼小星星,拼命点头:“好呀好呀,姐姐,小宝宝明天能好吗,我明天去看小宝宝好不好,我力气好大的,可以抱着她一整天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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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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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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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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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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