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草也不躲,忍着痛驱使霞火在经脉里游了一圈后,人就变成了一个火人。只听“呲啦”数声,八岐的蛇尾黑了一大片。这家伙虽生的臃肿,反应却贼快,嗖的飙到远处,又压死了不少虫子。
眼见着靠近不了云草,八岐忽然张大了嘴。朝歌河里的水和空气里的水灵力疯狂的涌进它中间的嘴里,又从它其它七张嘴里冒出。这水浑且腥,上面泛着丝丝黑光,跟个排瀑一样落在云草头顶。
见此,一直悬于云草头顶上的流光镜,猛的翻了个篇。层层的银光洒下,将云草给罩了进去。八岐见此,一条尾巴顺势扫了过来,却被云草给躲过了。
却说那腥水落地后,土地上的青草瞬间枯萎,地上冒出了股股黑烟,吓的满地的虫子飞快的溜走了。它们这下算是知道了,它们老大打架可不会顾及它们。有了此想法后,虫子们也不往城墙这边跑了,反而一个个扭身往谷虫岭跑。八岐才不会管这些,它疯狂的抽动着尾巴,嘴里更是如水管一样不停地喷着毒液,像疯了一样。因为于它的体形来说,云草就像是一只蚊子,在它眼前飞来飞去。他原是可以一巴掌拍死她的,但是却每每被躲了过去,当真是让它心烦气躁。xǐυmь.℃òm
“阿云,我们这样躲来躲去也太窝囊了些。”观阳很是郁闷的道。
“不然了?”云草无奈的看着低下的八岐大蛇。这家伙皮糙肉厚,若是她没受伤的时候还好,如今也只得避其锋芒了。
“这家伙身上生着这许多的树,倒是将它的七寸掩住了。要不我过去找找,等我找到了,你就用血月箭?怎么样?”观阳偏着脑袋问道。
“小心些。”云草想了下才点头。
观阳的出现,吸引了八岐的大部分注意力。它也不管云草了,而是挪着身子扑向观阳。观阳在八只头急急的穿梭着,偶尔得了机会会狠狠地啄八岐一口。等观阳终于找到它的七寸的时候,立马嘎嘎的叫了起来。
云草头顶的幂篱忽然掀了起来,两道血光从她的眼睛里飞出,到半途的时候,化弓搭箭,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射向八岐的七寸处。彼时八岐还在追观阳,观阳为了减少它的防备,故意飞慢了点,任由自己被它的尾巴扫中。等八岐感到危险的时候,血月箭已经射中了它。
“嘶…”八岐痛的叫了起来,八条尾巴疯狂的摆动了起来。因着它的心被包在心囊里,可以自己移动,先前那支箭并未射穿心囊,云草便想着再补上一箭。
“阿云,小心。”观阳忽然从朝歌河里飞了上来,它刚才是顺势落水的。
云草听到观阳的提醒的时候,第二支血月箭正好飞了出去。八岐见血月箭再至,似乎很是害怕,八条尾巴收拢,将自己给团团围住,嘴里还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叫声。
忽然,它的一条尾巴裂了开来,一只没有剑柄的飞剑飞了出来,像光一样快的穿过了云草的左腰。就这,还是因为听到观阳的提醒,云草侧身避了些的缘故。
“天丛云剑!”城墙底下有人大喊了一声。
“能孕育出此等宝剑的八岐大蛇怕是比化神还厉害,元后又算得了什么!穆长老,我们快撤吧,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一个中年修士朝着穆守仁拱手道。
“这…”穆守仁和左牧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满满的担忧。
“你们不走,我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伤。”苏木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
一时间除了灵寂宗和伏魔寺,能走的尽都飞走了,连着那些受伤的修士都扔了,就怕跑的慢跑不掉。
“师傅!”
“师叔祖”
“清雪?!”凰娇扭头祈求的看着姬清雪
姬清雪扭开头,他亦是无能为力,毕竟他的旧伤也还未好。
都愣着干什么,想给飞蝗送食吗?”茅二吼了一声,就冲进了嗜血黑蚁群中。
“阿弥陀佛。”缘觉念了声佛号,座下的地狱火莲又大了一丈,凡有虫子进入他设的禁域中,都化为了虚无,成了他座下火莲的养分。
至于苏星言,不停的张弓拉弦,一只箭出去又回来,不知从多少虫子的肚子里穿过,以至于那只黑剑上染了五颜六色的鲜血。
两宗配合着,加上大部分虫子跑回谷虫岭,倒是守住了雁南关。
却说云草发出去的那支血月箭再一次射中了八岐,只可惜这一次并没射中它的要害。眼见着云草受了伤,八岐再次发出先前的怪声,那柄云剑又飞了回来,它实在是太快了,仅凭眼睛,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不仅如此,八岐狡猾了许多,只让那云剑围着云草乱飞,让人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刺过来。
层层的绿光堵住了血口,云草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左手上的绿珠串,二十柄飞剑飞出,跟在七星剑后面。
剑柄向里,剑尖朝外,飞快的旋转着。
等云草察觉到那柄云剑下来的时候,双手猛的一合,虚神剑就被祭了出来,朝着那柄云剑砍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响,火花四溅,虚神剑一分为二十一。除了七星剑,其它灵剑尽皆断了。
眼见着那柄云剑又冲了下来,云草的元婴飞了出来,伸手取了她头顶的流光镜,但见镜面上散出了蒙蒙的清辉,于虚天上结成了一面大不知多少倍的虚镜。在那虚镜里,那柄天丛云剑显出了身形,飞的也没先前那么快了。
云草见此,握紧了七星剑。每当天丛云剑近身的时候,都被七星剑给挡住了。只她先前的伤并没好全,再加上新伤,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又被刺了好几剑,身上多了好几个血窟窿,好在都不是要紧处。加上有留春在,也不是撑不住,她得为观阳多挣取点时间。
“我跟你拼了。”观阳一直躲在朝歌河里,眼见着云草变成了个血人,它急的要死。在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八岐得七寸,他猛的从天上俯冲下来,一双利爪抓向八岐的七寸,狠狠地一掏,淘出了个血囊来。失了心,八岐是真的疯了。垂死之间,八张口疯狂袭向观阳,最后竟咬住了观阳的翅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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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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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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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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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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