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啊,小黑等你好久了啊,要不是我拦着,它就跑去找你了。”
“云草蹲下摸了摸小黑的头,对苏青道“你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宝船借我用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宝船的?”
“你上次喝醉了说的。”
“我还说了什么没有。”苏青急道。
“嗯……”云草双手抱胸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给你,要走了,我先去收拾下东西。”苏青快速的拿出一只小巧的带着翠色暗纹的木船塞到云草怀里,便急匆匆的转身往房里跑去。
“哈哈哈……”云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起来,她能说他吹了一夜的牛么。
云草也简单的收拾了下,便撑伞来到了那株桃树下,轻轻的摇了两下树枝,四娘便出来了。
“你要走了么?”四娘的头上浮着一片硕大的桃花瓣,在这雨夜昏黄的油灯下美丽极了。
”嗯,今晚就要走了,你保重。”
“保重。”四娘用粉色的衣袖遮了遮眼。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从屋里出来的苏青说。
“呦,舍不得我么?”四娘吸了吸鼻子道。
“才没有,只是某人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
“我就不送你们了,若是有缘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云草说完,便同苏青一同出了院子。
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只有周大爷一家到了,他们并没有带很多东西,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
“周爷爷,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嗯,雨太大了,我那房子又旧,在水里泡了太久,就怕倒了,我就带着它们来这里等着了。这位是?”周大爷指了指苏青。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云草说着见他怀里的小路正睁大眼看着自己,便对他笑了笑。
雨下的越发大了,陆续又来了几户人家,都没有带太多东西,想必是村长嘱咐了的。这位村长云草也见过几面,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待人来的差不多了,天已微微亮了起来,人们这才发现村下面竟变成了一片汪洋。
云草在人群中找着老村长。看到他的时候,见他只穿着一身蓑衣,裤腿早已湿透了,正在人群中大声的说着什么。Χiυmъ.cοΜ
见云草过去,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云草拱了拱手,才让她再等一下,还有一家未到。云草点了点头,不一会便见村里的方向远远的有一个人影踏雨而来。走的近了,才发现他不仅提着一个大大的用油布包着的包袱,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正是他那跛腿的老娘。
村长忙叫人去接了他过来,此时的村中除了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雨水早已经漫了进来,到了成人的膝盖。
“哄”的一声响,不知谁家的房子倒了,人群中传来一阵低声的抽泣声。
云草静静的看着一张张脸带忧愁的脸,心里一时感概万千。凡人在面对天灾的时候是如此的弱小,修士了,在面对天道的时候何其不是,都是渺沧海一粟。
“云草,人都到齐了,村长让我来问你是不是先让老弱妇幼先走?”
周大爷的话打断了云草的刚起的思绪,她回过头来笑道“没事,都一起走”。
“好,那就好,可是…?”
云草没有说话,拿出了宝船,将它抛在了空中,只见它迎风见涨,不一会便变的有十几丈长,稳稳的落在了水面。
人群中顿时传来阵阵的惊呼声,云草善意的笑了笑。看着高大的宝船,转身看向苏青。
苏青会意,思索了一下,飞身而起,不一会就扛回一颗双人合抱的大树。云草见此,也是无法,谁让她修为低了,只得一剑将那粗壮的大树一劈为二,再并排架在宝船与地面之间。由她和村里的壮劳力扶着,让村民们挨个上去,这样总比她一个个带上去快些。
待众人都上了宝船,云草和小黑也飞进了宝船。这则是她第一次进入宝船,见里面竟有几十个房间,看来是用了空间之术,果然不悔为宝船。
云草站在船头用灵力控制着宝船飞了起来,有些站在甲板上的大汉竟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们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在瓢泼的大雨中带着斗笠和蓑衣,不顾湿了的衣服,看着船下湍流的河水。
村长笑骂着喊他们到里面避雨后,才走到云草旁边深深的掬了一躬,久久未抬身。云草让小黑看着船,自己忙扶起了他。
”这次多亏你了,我知道你不是我们中人,我们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只能以后待回家给你立一个长生牌位才好了。“
”村长爷爷,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也算半个白露渡人,这是我该做的。这里雨大,你还是快进里面去吧。”
“好,好。”村长笑眯眯的转身进去了。
一路上,偶而看到其他村里逃难的人呆在一颗颗大树上,或者是屋顶上,有的甚至是直接抱着一颗木头。云草都让苏青下去将他们接到船里,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直到里面已经装不下了,才作罢,只道等着送了村里的人到了方寸山再来接他们。
很快,就来到了方寸山,云草将宝船停在一块离山洞不远的空地上,同来时一样,让他们下了船,才又回到白露河附近的村子,将能接到的人一一送到了山洞,才作罢。
待云草最后回来的时候,山洞里面已经住着近两千人,幸好这山洞够大,容纳他们倒是足够了。
众人见到云草进来,都纷纷向他打起了招呼,云草见他们所带之物甚少,雨一时又停不下来,便找来了各村的的青壮年让他们同自己一起回去拿些吃穿的来,这样来回数次,才将众人安排妥当。
云草和苏青坐在洞口的一块空地上,两人也没有说话,听着里面传来的人声和外面的风雨声,静静的坐着,一时安宁极了。
“云哥哥,爷爷让我来喊你俩吃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跑了过来说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
他俩过去的时候,大家都站了起来,眼睛里面带着感激的目光。
云草和苏青到时,见一桌都是村里的长辈,自己和苏青却坐了主位,便要让。
村长却说:“这位子你坐得,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山洪爆发的,后来就剩下我们哥俩。”村长指了指旁边的一位老人说。
云草听了,只得坐下,倒是苏青听了也闷声不说话,只是跟着坐了。
“大家伙都站起来,这一次多亏了云小子,大家以水代酒共敬他一杯。”村长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众人听了,皆站了起来,齐声说了一声“干”。一时,回声在洞里久久的回荡不肯消散。
云草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气血泛涌,一时竟生出一丝豪气来。她高高的举起酒杯,朝众人举了举,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好,好…”
外面雨声依旧,洞里酒正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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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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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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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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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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