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在康熙和众臣面前做出,佟宛颜和太子妃之间的平衡。
以前没有太子妃便罢了,现在东宫有了主母,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宠着侧福晋,冷落正室。
石修竹正是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并且一直为胤礽在外人面前描补的很好,才敢不时和他对呛。
她有倚仗,才能大胆。
佟宛颜、胤礽、石修竹三者之间的关系,在康熙没有退位之前,必须维持平衡和牵制。
胤礽深知如此,因此一直在找机会敲打石修竹。
今儿意外的发生这事,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自知有错的石修竹,面对胤礽的冷脸,垂头丧气的走出南院。
佟宛颜让春雀把弘晟抱下去,她拉着胤礽回屋坐下。
“太子妃就是那脾气,爷今儿怎么和她较真了?”佟宛颜偎在他怀里,柔声问道。
胤礽在她面前,温柔的像是春日里的暖阳:“她从小跟着石大人奔赴各地上任,心养的太大,脾气也散漫。孤估摸着,皇室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胤礽猜的忒准,佟宛颜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许是不单因为从小走南闯北的原因,还有魏晋文化。太子妃偏好魏晋,即便偶尔嘴上挑剔,但是行事做派跟那时的人几乎一样。魏晋世家高贵,皇室反而不如世家,她恐怕着相了。”
佟宛颜和石修竹相处了许久一段时间,对她的秉性看的透彻。
“不过,不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妃才会不重未来母仪天下的后族权势和儿女情长,野望在外。有得必有失,爷今儿吓过她了,往后应当会更稳妥。”佟宛颜懂胤礽的心。
胤礽头靠在佟宛颜的颈边,下巴搁在她肩上,闷声闷气道:“那些都是虚的,敲打她孤有的是法子。孤生气的是别的原因。”
佟宛颜好奇道:“哦?”
胤礽闷闷的诉着委屈道:“弘晟倒不重要,随她怎么糊弄,该叫孤阿玛时,还是得叫,不会出错的。孤气的是,她天天粘着你,分明是想挤掉孤在你心里的地位。”
归根到底,还是吃醋了。
佟宛颜脸上笑开了花,抱着胤礽的脸,给他重重的一个吻。
浅红的的唇印,印在胤礽脸上,格外好看。
佟宛颜满意的眯起眼睛,笑眯眯道:“我的心里只有爷啊。纵有妖精鬼怪勾引,我对爷的心却绝不动摇。”
为表忠心,佟宛颜行动力十足的把胤礽的手按在心口。
可是,心口是什么位置。
胤礽手按在软而弹性的地方,血冲大脑。
“心肝儿,你勾引孤。”胤礽轻咬佟宛颜的耳垂,呼出的灼热气体,烧的佟宛颜心头一颤。
完蛋了,佟宛颜扶着腰闭上了眼。
打翻醋坛子的胤礽,战斗力明显飙升。
结果就是,南院换了好几次水,佟宛颜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晚饭不吃直接睡到第二天。
清晨阳光洒到床上,暖洋洋的唤着人起床。
佟宛颜起身到一半,捏了捏酸痛的腰,重新躺下去:“禽兽。”
被骂作禽兽的胤礽,走路带风的去上朝,一脸餍足荡漾。
好在从宫里去朝堂的那段路上,碰到的都是宫婢太监。做奴才的不敢抬头看主子,胤礽英明睿智的储君形象,才没有毁于一旦。
心里发虚的石修竹,接连三天窝在她的院子里不出门,专心给胤礽打理后院事物。
她以为这样能躲过去,可胤礽是被胤褆盖章印戳的小心眼儿啊。
石福晋被胤礽请来了,美名其曰看望太子妃。
石修竹翻着账务忙到头大时,突然看到她额娘站在她面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额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接到帖子啊。这什么都没准备的,您先做,我去让人倒茶。”石修竹把手中账册合起来,放到一边。
石福晋扭过头,目光落在被喝了半杯水的茶盏上。
“奴才进屋已有小半柱香时间了。太子说要给您个惊喜,特意让凌大人一早去叫奴才进宫,探望娘娘。”石福晋温声道。
石修竹愣是从话里,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果然,她让伺候的奴才出去后,门一关上,石福晋就上前掐了她的耳朵:“你又做了什么浑事,让太子爷把我给请进宫了。你阿玛总说你聪明,皇上和宫外的命妇也都夸你是个极称职的太子妃。可依我来看,你胆大妄为,不惹事就罢了,惹了定是捅破天的大事。”
知女莫若母,平日里贤惠端庄的石福晋,看着石修竹心虚的模样,脾气更暴躁了。
石修竹不怕天不怕地,最怕石福晋。
“额娘啊,我没做坏事啊。爷是看我替他分忧辛苦,特意请您进宫陪我的。”石修竹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她不信胤礽能和石福晋实话实说。
胤礽是没有把里子给掏清楚,但他让凌普给石福晋带了句:太子妃是不是幼时吃了熊心豹子胆?
只这一句话,其他不用提了,石福晋明白的清清楚楚。
胤礽能这样做,石福晋是感激他的。没有伤了石修竹的颜面,真是心胸宽广。
“你当你额娘是被骗大的?”石福晋眼神冷飕飕的。
石修竹硬着头皮把她扶到位子上坐好:“额娘,这可是您逼我说的啊。”
石福晋冷笑:“是不是以为你当太子妃,我就不能打你了?”
石修竹条件反射的缩起手,小时候被戒尺打手板心可疼了。石福晋既是慈母,也是严母,厉害的很。
“额娘,我骗二阿哥喊我阿玛。”石修竹小声支支吾吾道。
石福晋傻眼了,她嘴唇发颤,声音斗着:“哪个二阿哥?”
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两个二阿哥都不可能叫石修竹阿玛。
这混蛋闺女,从小异想天开,把自己当个男孩子。原以为宫里的嬷嬷能把她性子扭正了,谁知道根歪了就再也正不起来。
“你疯了!”石福晋憋了半天,骂出这三个字。m.χIùmЬ.CǒM
石修竹拉拢着脑袋:“只是逗着弘晟玩儿啊,他年纪小话都说不出来,我哪知道会被听去。我已经受罚了,爷让我整理了许多陈年旧账,账目乱又缺东少西,这几日累的我觉都睡不好。额娘,您看我两个黑眼圈,跟被人打了两拳似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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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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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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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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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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