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军计划会师乌珠穆沁草原,康熙率领亲军驻扎博洛河屯地,节制调度诸军。
然而,首战已然出师不利。
福全和胤褆率领的左翼军没能打残噶尔丹,让他噶尔丹乘胜渡过西拉木伦河,占了乌兰布通。
胤褆出战前气势汹汹,胸脯在康熙面前拍的响响,结果竟吃了败仗。
他蔫蔫的坐在康熙下手位置:“皇阿玛,此次是儿子急功近利了。”
胤褆认错态度良好,康熙对他也宠的很。
他拍着胤褆的肩膀,神色无奈:“朕找你过来,并非为了噶尔丹的事。你领兵经验尚少,已经做的很好了。”
被康熙夸了的胤褆,开心的露出笑脸。
“那皇阿玛是为了何事?当前,还有除了噶尔丹之外,能让皇阿玛发愁的事吗?”胤褆认真的想为君父分忧。
然而,康熙憋了许久,只是不停的叹气,却一言不发。
就在胤礽急的抓心挠肺时,康熙才憋出几个字:“胤祉心术不正。”
胤褆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康熙询问他时,能给出最正确的回答。
可是,关于胤祉,这个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了。
胤祉这个弟弟,虽然文采天赋不错,骑射上面也有满族儿郎的风范。然而,他小心眼儿,爱记仇,行事自傲又自卑。着实是不好评价。
“皇阿玛,三弟不是才解禁没多久么?”胤褆不清楚事实,不敢乱说。
他好不容易让康熙对自己改观,现在说话务必是谨言慎行的。
此话一出,康熙的脸更黑了,他道:“美色误人。”
胤褆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除了小心眼儿的毛病,胤祉还有个坏毛病,就是好美色。
少年初长成,刚吃了肉腥,自然是戒不了的。
“三弟还小,再过个几年就懂事儿了。”胤褆觉得好色不算大毛病。
堂堂皇家阿哥,就是养个百八十女子,也养的起,最多是名声有碍,被后人说声风流。
康熙眉头皱的更深:“他借用太子名声,诓骗太子侧福晋李佳氏的嫡妹。”
“嘶!”胤褆倒抽一口冷气。老三好胆识,玩大发了。
“这当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毕竟胤祉是皇阿玛您的儿子,不至于……”胤褆努力给胤祉说着好话,可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
康熙冷哼,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懂。
“能有什么误会。纵然不是有意,却有顺水推舟之嫌。太子替朕代管朝政,忙的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倒好,还有功夫寻花问柳。好在太子仁德,将此事按了下去,没让人笑话朕教子无妨。”
胤褆连连点头,昧着良心的顺着康熙话:“太子是皇阿玛您亲自教养的,心胸自然不凡。”
多夸几句胤礽,康熙的神情就好几分。
胤褆不得不牙疼的换着花样夸胤礽,句句不带重复的。
远在紫禁城的胤礽,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把笔往旁边一放,喝上一杯凉:“肯定是老大又在皇阿玛面前说孤的坏话。也不知皇阿玛长途跋涉,身子是否受的住。”
佟宛颜坐在旁边绣着荷包,听到这话,放下针线。
“爷思念皇上,多去几封书信就是。想必皇上也很思念爷。”佟宛颜回想起史书上曾记载的事。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康熙西征期间,胤礽与皇三子胤祉赴康熙行宫探病,太子因表现不佳被遣回京师。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康熙的身体指不定已然有些初兆。
胤礽扭捏的红了红脸:“孤才为老三的事,去信告诉了皇阿玛。这才没多久,通信太频繁,岂不显得孤担不得大局,时刻依赖着皇阿玛?孤是替皇阿玛分忧的,怎能让皇阿玛不放心!”
胤礽一心想做的完美,让康熙自豪有个完美的后继之人。
但是,皇家无情,却不能真的无情。
佟宛颜坐到胤礽身边,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腿上,给他温柔的按着。
“这话说的是不错。爷的能力举朝有目共睹,皇上定然能知道。可爷对皇上的担心,有几个人能知道,又有几人想让皇上知道。皇上亲赴前线,听闻噶尔丹是个凶残人物,战场刀剑无眼的,爷多多关怀总是没有错的。没有人会嫌子女的关怀多,只会觉得不够呢。”
见胤礽若有所思,佟宛颜接着道:“况且,这本就是爷的真心实意。自从皇上离京,爷天天儿都念叨着皇上,指不定皇上也担忧您在朝中一人劳累。”
话句句说到胤礽的心里,胤礽激动的抱着佟宛颜猛亲一口。xǐυmь.℃òm
“孤知道了,小颜真是孤的福星!”
胤礽提笔刷刷的,不一会儿就写出厚厚一沓信。
写的时候他心里忐忑,害怕康熙觉得他优柔寡断。
同时,心里又有些羞涩,他信上写的太情真意切,似乎只有小时候才这般情绪外露过。
康熙收到胤礽的信件时,正好病了在喝药。
胤褆坐在旁边,细心的服侍着,顺便嘚吧嘚吧的说着胤礽的坏话。
比如胤礽在朝中独揽大权,不挂念老父,权欲熏心没良心。
病重之下,康熙意识到自己年纪不轻了,而胤礽羽翼渐丰,风采更胜于他。
他心里冒着酸水,有不满也有无力。
但是,当他拆开胤礽的信,读了前三行时,眼泪立马下来了。
“吾儿甚孝啊!”康熙激动的感慨道。
胤褆不敢偷看信件,又想看看写的是什么内容。于是,他眼神飘来飘去的。
“保清,你照顾朕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朕无碍。”康熙受不住胤褆乱飘的小眼神,将人支使开。
胤褆心里泛苦,嘴上说着没事。
他提脚刚走出帐外,便听到康熙呜咽的哭声。
得是多感动啊,才让铁血冷酷的帝王哭成孩子似的。
胤褆撇撇嘴:“爷大概是捡来的吧。”
没能趁着没人坏了胤礽的名声,胤褆不在意的打了几套拳后,大汗淋漓的沐浴入睡。
他早习惯了,他不想习惯又能怎么样。他就不信了,总有一天他能敲了胤礽的墙角。
胤礽在京城过的并不轻松,索额图仗着他代理朝政,在朝中愈发的猖狂。
为君者,看的是大局,即便想偏着自己的母族,但母族也不能太过分。
又是一日,索额图偷偷的请胤礽去他京郊的别庄一趟。
胤礽难得休沐,原想在毓庆宫休息一天,好好陪陪自己的心肝儿。但看着索额图那张诚恳的老脸,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他。
赫舍里氏祖上不是靠着女人发迹的,一家子的权臣,世代富贵,别庄自然是千好万好,比皇家庄园差不了多少。
“奴才给爷行礼。”两道重叠的声音,娇软如莺燕。
胤礽坐在竹椅上,手里把玩着黑玉棋子,闻声抬头一看,是两个貌美的双胞胎姐妹花。
索额图这是搞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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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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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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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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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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