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军门,在世上没欠过几个人。
但在方家,他便欠了两个。
一个是方怡,另一个就是义父方继臣。
而这两人,都曾经舍命救过他!
方怡如今还活着,他还有机会报答。
但是义父方继臣,已经永远没机会了。
此刻义父的父亲重病,他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江少爷?”Χiυmъ.cοΜ
长庚在电话那头呼唤着,语气恳求道:“老奴第一次见您,便知道您是知恩图报,忠勇之人,如今我家老爷,恐怕只有您能救了,所以还请……”
“知道了,一个小时内赶到!在这之前,你先用我之前给你开的药方,吊住他的性命,如果我到了,人却断气了,恕我也无能为力!”江北辰忽然开口说道。
“是是是!我立马去给老爷熬药!”
挂了电话,江北辰便开始穿衣服。
“老公,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王雪舞楞了一下,旋即眯起狭长的媚眼:“老实说,这次是为了救哪个美女?”
江北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老婆,就算是荆州四十年的老陈醋恐怕都没你那味。你想哪去了,我义父的老爹病了,要我过去看看!”
“什么?你义父的老爹?那我得叫爷爷啊,用不用我跟着去看看!”王雪舞焦急道。
“哟哟哟,这又贤惠上了!”江北辰戏谑道。
王雪舞眼睛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够贤惠吗?”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比以前,更有那味了!”江北辰讥诮道。
“你找打!”
王雪舞做势要打,江北辰连忙抓住她的胳膊,瞬间搂住她的腰肢,在老婆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我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救人,你在家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要去,最近有些不太平!”
最近陈家已经对他下手了,还有按兵不动的马家。如今他只有老婆这一根软肋,自然是要倍加小心。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王雪舞俏脸微红说道。
“嗯,那我走了!”
江北辰拍了一下老婆坚实的后座,连忙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王雪舞红着脸小声骂了一句,“坏蛋!等你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另一头,长庚在挂了电话之后,便连忙给方问山熬药去了。
此刻,方家上下已经闹翻了天。
老爷子今个跟儿孙们生了点气,独自在外边溜达摔了一跤,天寒地冻,再加上急火攻心,这哮喘就加重了。
刚开始就是有点喘,长庚拿了平喘药,平时都见效的,突然就不好使了。
然后长庚又给方问山用了同仁堂的药,结果也不管用。
准别拉着去医院,方问山说什么都不同意,说不想去医院插管子了,干脆就死在家里算了。
这方家的儿孙们自然不能看着老爷子等死,连忙发动关系,将一些叫得上号的名医都请到家里来了。
但却没一个管用的,一群泰山北斗,名医大咖,来到之后纷纷给老爷子诊脉,都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一个赶来的中年医师,诊脉之后,更是大摇其头。
“我已经尽力了,我那副药已经是我们同仁堂的绝密处方,老爷子本就是癌症晚期,这次是急火攻心,上袭肺阴,造成了痰饮,如果是正常人,吊住肺气还能够清除痰饮,但老爷子的肺阳不足,肺气根本吊不起来了,我白景云行医二十年,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说话的就是同仁堂的堂主白景云。
一屋子医生,他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他这么一说,屋里其他的老叟都是频频点头,旋即都是露出无奈之色。
白景云跟他们之前诊脉的结果,基本大同小异。
白景云年纪不大,但在中医圈子里还是很有威望的,毕竟同仁堂这块金字招牌,没有人敢质疑。
总之,方问山这次是真的要不行了,离完犊子不远了。
“各位名医,难道你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求你们救救我父亲啊,只要你们能救我父亲,我方家定当全力相报!”
说话的是刚戍边回来的三儿子方雷,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脱,肩上一颗黄星闪闪发光。若非头顶国祚,他此刻就差给这些名医跪下了。
“只要各位能救我父一命,我方平愿出十个亿,作为报酬,另外还可以帮他修建医馆,组建基金会,还请各位名医想想办法!”
四儿子方平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小男子,但却没人敢小觑,这可是位商场大鳄,方家的大半财富都在他手里管着。
“三爷,四爷,不是我们不出力,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劝你们……还是准备后世吧!”
说话的是一名头发灰白相间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陈鹤松。
陈鹤松因为孙子陈青的事,这段日子老了不少,整日如丧考妣,没什么指望了。如今这大半夜的又被人从家里抓出来,心情就更糟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方雷立马便站了起来,一怒之下将配枪都掏了出来。
“方将军息怒!”
这时一名老者忽然站了出来,将方雷拦了下来。
这是一名白发老者,在这里虽然年纪不是最长的,但身份却是最高。
中医协会的会长,刘儒!
中医界虽然没有确切的排名,但刘儒身为会长,还是很有威望的。而且刘儒跟方家平日里,还有些私交,方平老婆当年生不出孩子,就是刘儒给治好的。
方雷见他劝说也就罢手了,将配枪揣了回去,旋即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候方平走过来说道:“刘会长,难道我父亲真的就没救了吗?当年我妻子的疑难杂症您都给治好了,我父亲……”
刘儒连连摆手:“方平少爷,不是我不出力,方家主的病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可是绝症啊!绝症往往是寿元将尽的征兆,你知道,人的命,天注定啊!”
方平深吸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其实他也明白,人的命天注定。
如果绝症都能治好,这世间也不会有死亡了。是人或早或晚都有那么一天,父亲的命也许本该如此吧。
“不过,刘某所见的人中,也并非没有能够逆天改命之人,只是不晓得此人这会儿还在不在京畿!”
刘儒忽然开口道,他自然是想到了一个人。
这时候陈鹤松眼神也同样亮了一下,忍不住开口说道:“没错,如果此人在的话,方家主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这时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但他们同时也都知道,这个人怕是不好请。
另一方面,即便请来了,怕也不知道方问山能不能挺到那时候。是以又都同时摇了摇头。
而诸如白景云等,其他医师,则都是有些好奇了。
如此绝症,居然还说有救?
简直犹如天方夜谭!
但说这话的是两位泰山北斗,却是没人敢当场质疑。
“两位,但说无妨,如燕都真有此神医圣手,我兄弟二人,即便倾家荡产,也一定要将此人请过来!”方平表情激动,立马开口说道。
而这个时候,刚好大管家长庚急匆匆端着碗走了进来。
“来,快给老爷服上,有位医师说了,只要老爷喝了这药,能坚持一个时辰,就还有救!”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忍不住一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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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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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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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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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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