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来了，多亏你们协调，都是大家的功劳，大家的功劳。”刘芸也笑着寒暄职场废话。
“下一次，你要进入一个比较特殊的场景，有些事情，要和你提前说明一下。”
“我能进下一个副本了吗？”刘芸惊讶，“我还以为所有副本都要打两次，完成两次支线任务才行呢！”
“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你开始不能保留姓名，现在可以。”
“我开始测试的那些游戏，策划都不知道什么剧情更受欢迎，所有要多出几个版本；现在经过市场调查，知道什么大热，就朝会火的方向做，对吧？”刘芸理解了，自己这是在慢慢接近公司的核心啊，要是能进入核心项目，肯定更受重用！自己能力提高，工作难度也会相应提高，那工资？？
李姐仿佛知道刘芸要说什么，“完成这次游戏，你将拥有独立的办公区，看到楼上的环境了吗？那里是业务部的精英。坐到那里，工资上调百分之三十，福利待遇同比例增长。”
“李姐放心，也请老板放心，我会努力的。”刘芸立刻拍胸脯保证。只要钱到位，没啥做不到的。
李姐但笑不语，刘芸对游戏、策划、剧情的理解是个人理解，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目送李姐远走，刘芸上个厕所回来，立刻躺进游戏仓，嘴上吐槽“又是惯用胡萝卜激励手段，HR真的好会哦！”身体却非常诚实，太想要升职加薪了！
怪不得李姐要来提醒，这次的游戏模式真的有些特别。
“你想回到过去吗？你想改变命运吗？现在机会来了！可是——你已经是幽灵了，无法亲自改写人生。但你能作为指导者，参与自己的命运。”广告词是这么写的，刘芸看了直摇头，公司的文案不行啊，这仿佛是让游戏测试员做指导者？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切身操作的那个人听不听啊！要是能教出来，名师门下怎么会有庸才？
进入游戏之后，刘芸才知道自己错了。她的角色不是指导者，而是实施人——被指导的那个。而且，该死的，为什么识海里只有YES这个选项，这他/妈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这边，HR带着面具式微笑进了挂着总经理门牌的办公室，微微倾身鞠躬：“伯奇大人。”
“新人表现如何？”
“寻常水准，大部分人会按照程序屏蔽记忆辞退，表现最好的是刘芸，她正兢兢业业做着游戏测试员，还吐槽策划不行呢。”HR也有些好笑，大多数人经历过一个世界，就大约能猜到真相，可刘芸如今还真心实意为“游戏公司”考虑呢。
伯奇大人点头，“世上不缺聪明人，但缺有执行力的人。古往今来但凡大能，总有痴性。可此事偏偏为凡人而做，不可动辄推山填海、变幻风云，惊动魂本，这等人，倒也合适。”
HR笑道：“大智若愚？”
伯奇大人莞尔：“虽有抬举，大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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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新鲜出炉的大一新生一枚，在军训的时候，中暑晕倒，被同学们抬进了体育馆。躺在软垫上，刘芸慢慢清醒过来，喝过温糖水，觉得也差不多可以重新出去训练了。
“不行，不能去训练，今天没抹防晒霜！”脑海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刘芸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游戏不是沉浸式自由发挥，有个系统指导。啥幽灵、啥重生，不就是有个背后灵系统指导玩家吗？这种游戏真的有人会玩儿吗？现实中还没被甲方爸爸折磨够吗？来游戏都摆脱不了。
可惜，游戏并没有自由选择的全力，刘芸重新闭上眼睛，假装虚弱。
这一虚弱就弱到了今天军训结束。
食堂抢饭结束，刘芸回宿舍躺下，她来报道有些迟，分到了大三、大四学姐的寝室，虽然是同系，但几个专业混合。坏处是不能同学们统一行动、结伴交友，好处是床位已经空了两个，学姐们各自有事，常年不在，在的几个人也挺好相处的，能给刘芸一些建议。
“明天会下雨，军训轻松很多，等军训完了，你就去买彩票。中奖之后，先打电话给彩票中心报备，然后再去领奖。彩票不是实名制的，万一被人冒领就功亏一篑了。有了第一桶金，先去股市圈钱，等有了丰厚的资金，自然有人找上门来结识。到时候投资一些大热项目，顺利走上人生巅峰……”
系统喋喋不休，开始规划刘芸的人生。刘芸躺在床上翻个身，睡得更舒服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从声音判断，系统好像有些生气。
“听到了，听到了。”刘芸迷迷糊糊应下。
军训只有一周，除了最开始两天是酷暑暴晒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阴雨天气，教官们也很人性化，对同学们的要求并不苛刻。站在队列里，透过重重人头看过汇报演出，大家都去送教官。
教官也是同龄人，很多都是军校出来的大学生，兵哥哥，男的崇拜、女的仰慕，一群人守着想和教官合影。
“你挤什么，军队规定不能合影。就算合影有什么用，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你很快会忘了教官的，无用功！”背后灵系统又开始叨叨了，“赶紧去买彩票。”xǐυmь.℃òm
送走教官，就是周末，刘芸来到一个体彩网点，按照背后灵的嘱咐，“穿得普通一点，低着头，别太显眼了，可惜这不是医院附近，不然戴个口罩就好了。不过不要紧，有防晒帽挡着。”
“小姑娘，买啥号？”摊主招呼道。
刘芸同样等着系统指导。
“买个能中一千万的就行。”系统指挥道，一千万不多不少，传出去不会让人铤而走险，又能干成很多事情，这个年代一千万刚好。
“买个能中一千万的。”刘芸如此回答。
“哈哈哈——”摊主没答，旁边的彩民已经笑开了，“老板也给我来张能中一千万的。瞧瞧，这就是格局。人家来想的是中一千万，我想的是中十块钱，买包烟，格局啊格局！”
“你呀，最多也就五百万的命！”摊主笑骂。
“老板你这是区别对待啊，成，五百万就五百万吧，拿来～”
“机选还是有号码？”
“今天我就不选了，沾沾福气，万一真中个五百万呢！”
“梦吧！”老板机选了一注，彩民拿着笑嘻嘻和往期中奖数字对比，仿佛真能中似的。
选什么？刘芸在识海里问。
系统也懵，“你不会买彩票吗？”
“我该会吗？我连彩票有那些种类的不知道，名字都叫不出来，不是你指导我来的吗？”
系统噎死。艹！为什么其他重生者能记住中奖号码！
“我想想，我想想。”系统碎碎念，开始回想，她记得今年有个人中了3.6个忆，报纸还登出来的啊，因为是本地人中奖，当时宣传很多，但号码是多少来着。
她还记得有个公交公司的人合伙买彩票，结果有个司机买了十多年都没中，就不想买了。他刚退出，另一个刚进公司的人顶替他合买彩票，就这一次，中了八千万，但号码是多少来着。
还有，有个人不想要买烟找零的钱，就顺手买了彩票，结果中了五十万。电视台去采访的时候，他示范当时的场景，再买又中了三十万，但号码是多少来着。
靠！怎么所有关于彩票中奖的消息，她记得的都是花边新闻！中奖号码呢！中奖号码呢！
系统不说话，刘芸就站在中奖号码走势图的大图下，假装思考。
半响，系统终于放弃，“随便机选一注双色球吧。”
“双色球是福彩的，这是体彩网点。”
“随便！我说随便！”系统生气大喊。
“好的，好的，您是甲方爸爸，您说了算。”刘芸嘴上没说心里想，这真是比客户还难伺候啊！
机选一注大□□，刘芸直接把彩票塞进包里，动作粗鲁，她不觉得会中。
回到学校，刘芸拿出课本准备预习一下，刚开学，大家都比较积极，人能坐满教室。老师都开玩笑，“现在大家都抢前面的座位，等到以后，后排座位才抢手，不过没差别，来上课的人最多只有这一半。”
刚上了几天课，系统又振作起来了。
“我想清楚了，还是炒股吧！股市的大致走向我记得。”系统胸有成足，她还记得那个小品，今年春晚会有个节目，说股市上半年牛市、下半年跌得人脸都绿了的段子。现在已经是下半年了，不过不要紧，买茅／台！就是八项规定出台之后，人人造谣茅／台要玩，结果还不是继续牛了好多年。
“好的呢～”刘芸服务态度是一流的，“资金从哪里来呢？”
“不是一个月有两千块的生活费吗？其实日常生活一千，不，八百就够了，剩下的钱拿去炒股啊，炒股真的很赚的！”系统信心十足。
“当然，您说了算。”
然后刘芸下课之后，就去开户了。现在还没有网上开户的服务，只能到证劵公司线下营业厅开户，这也并不是提供身份证、手机号码就可以，股票开户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选择好的券商以及如何获取低佣金开户的渠道。
虽然客户是个傻逼，但游戏是自己在玩啊，不知道玩死了会不会有严重后果。刘芸看了劵商提供的标准合同之后，在识海里和系统交流起这个问题。
“还有佣金？”系统惊讶极了。
刘芸：如果你不是装的，那可真是太大胆了，参加运动会，你连需要腿都不知道啊？
“这家提供的是佣金是万三，要不要去其他公司看看？不过应该差不多。”
系统沉默了，人家单位直接用万，她节省下来的三千块钱，真的有必要进入股市吗？思考许久，系统吩咐：“开，就这家吧！”
“要不我回去查查资料，开户尽量找一家大的证劵上，也许能有什么渠道开上低佣账户。”
“还有低佣账户？”系统又震惊了。
对于系统的无知，刘芸已经不想吐槽了。“有，但是不好找，网络并不发达，资料不好手机。隔行如隔山，不干这个，很难找到。”
最终，刘芸也没办法从简陋的网页介绍中找到开低佣账户的办法，而这个城市，也不是每个证劵商都会来。
那三千块钱，最终还是进了股市，这么点儿前，都无法惊动客户经理，人家都不带看一眼的。做好了资金托管银行等等手续，刘芸开始了蹲股票大厅。这年代他没有操作软件啊！网上操作漏洞也很多，尚未发展成熟。
必须逃课了，刘芸不是很愿意，但系统吩咐了，能怎么办？甲方爸爸！
印花税、过户费、佣金，这是都是浮动的，但对三千块来说，它就是定死了的，遥不可及的。
不到一个星期，这三千块钱就没了！
系统眼睁睁看着茅／台的股价跌得三千块钱打水漂。
“准确的说只是股价波动。”刘芸纠正，这都不叫跌。
可是系统被打击得够呛，完全放弃了炒股这条路。
及时止损是好事，但是问题还在：生活费怎么办？原先预留的钱根本不够！
系统装死，刘芸想想自己拿到的游戏人物设定，厚着脸皮给家里打电话：“妈，我生活费用完了。对不起，我冲动消费了，我学人家炒股，结果钱全赔了。”
刘芸在电话里又哭又道歉，全不要脸皮，父母能怎么办，只能重新打钱啊！不过鉴于刘芸的糟糕表现，刘妈妈说了，只能一个月打一次，还要刘芸记账，说不清楚钱花在哪里，下个月就没有生活费！
系统烦躁不堪，要是工作就好了，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自由啊，哪像现在，一举一动都在家长的监控下。
差不多一个月系统没作妖，刘芸安安心心上课。
某个晚上，经管学院的学姐上门推销雅芳化妆品，系统突然眼前一亮，我可以做化妆品直销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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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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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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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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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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