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抓着他胸口的衬衫,摇摇欲坠,“没怎么,就是,好难受。然,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你先娶的人是我,我不准你娶别人,我不准”
冷萧然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看到安书瑶和简单都去追玲花,他才放心。
“彩依,你先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彩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想到对方的警告,千般苦万般难也只能吞下去了。
她话锋一转,急迫道“然,我去哪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和花姐结婚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忘了吗”
冷萧然感觉有一脑袋浆糊扣到了自己头顶上,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无奈道“如果我不结婚,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出来见我了”
“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我放弃了。我不得不承认,不管你有多不把我放在心上,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你。”
不等冷萧然接话,彩依立刻再次搂住冷萧然,“所以,我回来了,我不准你娶别人,我不准你离开我”
他一筹莫展,垂眸便看到了自己的新郎定制西装,叹息道“你回来的太晚了,彩依,我和花姐”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彩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反正我把我内心的想法都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接受,如果你敢娶别人,我就死给你看”
她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这一次,我绝对不是开玩笑,你最好想清楚,你真的打算放弃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吗”
“彩依。”
“你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只管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你真的要放弃我了,是吗”
婚礼现场,无边的安静。
纷乱的宾客已经被迟严风和郝校送走了。
俩人本已经回了庄园酒店的包厢,又分别被自家老婆轰出来,让他们把冷萧然和彩依带回来。可这俩人正聊的热乎,俩男人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出面打断人家的谈话。
迟严风回头看了眼郝校,努了努下巴,“你去。”
郝校浑身都写着拒绝,“他是你朋友,还是你情敌,怎么轮都是跟你关系比较近,你去合适。”
迟严风虽然很不愿意听,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郝校说的事实,开始胡诌八扯起来。“就是因为关系近,所以才不好意思去打扰,你快去。”
郝校白了他一眼,“你也就只有欺负我的本事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可愿意了。”他轻咳一声,刚要上前,就看到彩依再次哭着扑进冷萧然的怀里,冷萧然双手举起,满脸尴尬,好像抱与不抱都不太对。
这举动把郝校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出头,又赶紧退了回来,看热闹的表情说“咱们别急着出去救他,让他被彩依多纠缠一下也好,也该让他好好体会体会前任来纠缠是一件让人多讨厌的事情。”
迟严风无语,“感同身
受的角度也应该从新娘身上找,新娘才和我们是一个立场,都是受害者。”
“也对吼,不管了,反正我们不能出去这么早救他。”
迟严风双手深入口袋,“我是不着急的,就算我这一天都没有回去,我想书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你们家那位,你要是再晚点回去,就不怕他扒了你的皮”
想起简单的毒辣手段,郝校立刻打了个冷颤,拔腿就冲了出去。
彩依正在冷萧然怀里撒娇,“我不管,我不听,你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打消我回到你身边的念头萧然,就算我求你,不要放弃我,好吗是我错了,我当时不该任性离开,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
“彩依,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我和花姐已经结婚了。”
“你们并没有完成婚礼仪式,你的心里还住着别人,况且刚才花姐不是说过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她愿意把你还给我。”
“那只是气话,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她说什么”
听到他这么向着花姐,彩依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窜上来,她想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受的苦,以及对他的思念和煎熬。m.χIùmЬ.CǒM
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他见面,他却心里住进了别的女人,还和她结婚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宛若一个笑话。
她不甘心
“所以,你现在是一心向着她说话,把我当成了你们之间的阻碍,是吗”
“彩依,人生许多事情,一旦选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当初是你逼我选择的你根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爷爷死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她是走了,可他又做了什么呢,形式化的派人找了一找她,完全没把她的离开放在心上。
他永远都想不到,始终的这段时间以来,她都经历了什么。
冷萧然眸色清冷的注视着面前这个竭嘶底里的女人,许久没见,她变了很多,瘦了,轮廓变的深邃,却不似以前清纯了。甚至,多了几分从前从未有的戾气。
他做了个深呼吸,冷静道“彩依,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这么激动,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好啊,反正我多得是时间。”
这时候,慢慢吞吞的郝校终于走到了距离他们十来米的地方,高声道“我说,冷萧然,彩依,花姐他们都在房间里等你们,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过去”
他只是试探性问问,没想到俩人异口同声道“好。”
然后便一起朝会场外走去。
一场盛大的婚礼,以最滑稽的方式落幕,宾客欣喜而来,懵逼而去,最后剩下的,只有三个当事人,以及安书瑶一行人。
庄园酒店,天字号房间。
安书瑶和简单一左一右坐在花姐两边,不停的安慰这会儿哭成泪人的花姐。
“说实话,我有预感,这个婚礼不会这么顺利举行。我设想了千遍万遍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就是没想到,彩依会突然回来。”
简单也比较纳闷,一边递纸巾给她一边说“是啊,我也觉得很意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你和学长这锅米饭都下锅了,她回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安书瑶白了她一眼,“你这举的什么例子,会不会说话。”
简单努了努小嘴,“本来嘛,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也不能这么说。”
花姐笑道“没事的,书瑶,我知道简单心直口快,我不介意。这件事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匪夷所思,也怪我,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设,唯独漏掉了彩依。”
安书瑶说“花姐,你别难过,彩依虽然和学长有过婚约,但那终究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和学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便她现在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能是我太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了,我总觉得,在萧然心里,他身边养着的一条狗都比我重要。”
“你太妄自菲薄了,他很在乎你,我们都能感受到。”
简单也赶紧说“对啊花姐,你把自己看的太轻了,咱们有话打开说,学长对书瑶的感情我们都知道,他能放下这个和你结婚,就足以证明你在他心里位置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的话,和花姐内心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不停的打架。
她捂着脑袋低下头,要崩溃了。
安书瑶听简单的劝慰,心里咯噔咯噔的,总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挖坑,趁着花姐低头的时候,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了。
那话一说,简单也觉得当着新娘的面这么说新郎好像是不太对,再怎么强大的女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在乎自己老公那些谁都知道的过往。
以前她可能真的会不在乎,但是一旦身份发生转变,就不可能笑着面对了。
这大概是恋爱中男女的通病。
简单收到了安书瑶的警告信号,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这时候,迟严风和郝校以及冷萧然和彩依推门纷纷走进来。
安书瑶和简单立刻起身,给他们腾地方,冷萧然还算有求生欲,直接坐到了花姐身边,赶紧抽出纸巾替她擦眼泪。
“哭过了吗妆都花了。”
简单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安书瑶坐到了她对面,郝校和迟严风则分别坐到了她们身边。彩依看着她们各自入座,自动匹配成对,心里虽然不满,可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到了花姐对面。
她也哭过了,眼睛红的像兔子,可还是率先和打招呼。
“书瑶,简单,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简单十分敷衍的打招呼。
安书瑶温和道“彩依,真没想到上次匆匆一别,这次会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再相见。”
彩依不以为然道“尴尬吗我不觉得,我只是在争取属于我的幸福罢了。你觉得尴尬,大概是觉得我在抢夺别的丈夫,但事实情况你明明比谁都了解,萧然是答应了要和我结婚的。”
当初,是爷爷定下的这桩婚事,冷萧然会点头,会碰她,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安书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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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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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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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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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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