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心里怎么会没有您。只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性格又比较独立,”
“行了。”老爷子挥手打断了泰山的安慰,“等我开始着手处理他和安书瑶关系的时候,估计连现在表面的平静都维系不下去了。太不懂事,感慨这些都是自伤。”
泰山站在一旁低着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郝校从房间里出来,长长输出一口气,接起电话,“你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偏偏这个时候。”
“我怎么知道都这个点了你还在老宅!”
郝校扯了扯衣领,“找我什么事?”
“你过来我家一趟,现在立刻。”迟严风说的一本正经。
郝校直接拒绝,“不行,你爷爷这边还需要最少半个小时。”
“那就半个小时以后快赶过来吧,就这样吧。”
还不等郝校回话,电话就挂了。他这个无语啊,什么事情倒是先知会他一声,他也好判断一下需不需要跑这一趟。
也许是电话里不方便说……?
纳闷的摇摇头,转身进了房间,郝校没事人似的收拾东西继续给老爷子测量血压。
“你们两个又在捣鼓什么事?”
“……他只是喊我去家里吃饭,爷爷您又多心了不是。”
“吃饭要这么鬼鬼祟祟?”
“也没有很鬼鬼祟祟吧……”
老爷子气的鼻孔都要挣脱了,等着郝校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血压测量解释,他将仪器都收拾到固定盒子里,一张俊俏柔美的脸带着官方的笑容,“爷爷,血压有一点点高,估计和刚才严风的电话有关系。明天我再来测一次,调理方案明天再定。”
老爷子脸色很不好,嗯了一声,闭眼休息。
郝校看了一眼泰山,示意他先走了,泰山点点头。
到南海已经是六点多。
公寓里,简单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加油,口水流了一波又一波。
安书瑶看她馋猫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忍不住问坐在主位的迟严风,“他什么时候能到?太晚我们就先开动吧。”
一直这样等下去,饿坏了简单不说,饭菜都要凉了红姨还要再热一遍。
迟严风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看了眼手表,已经这么干巴巴的等了四十分钟了,“那咱们就先吃吧。”
刚要动筷吃饭,门铃响了。
红姨解开围裙从厨房出来想要去开门,被迟严风拦住,“我来。”
简单看他这么积极热情,有些不可思议,站起身跑到安书瑶身旁坐下,一脸八卦,“来的人是谁啊?男的女的?老板好热情啊!”
安书瑶轻笑道:“一会进来你就知道了。”
“矮?”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你怎么一副我被卖了的表情?不会是冷萧然吧!”
安书瑶瞪了她一眼,“屁,我怎么可能让他来我家和你见面,想什么呢?”
也对,只从毕业后,书瑶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三个字就变成了冷萧然。自从知道他回来以后,想尽办法要她远离那个男人。
可除了他简单也猜不出来是谁了,“那还能有谁啊?”
门口,迟严风打开房门一脚迈出门去,将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屋的郝校也推了出去。
他纳闷的看他,“严风你干什么?”
“有话跟你说。”随手带上了房门,迟严风一身休闲衣,双手插.进裤袋,帅的人神共愤,“你和简单怎么回事?”
“简单?你老婆的那个闺蜜?”
“没错。”
“你这话问的倒是蹊跷,我和她能怎么回事?”
迟严风一脸你就编吧的表情,“你确定?”
郝校挠了挠眉毛,皱着眉不知道那么长的一段事故要怎么和迟严风简单的说清楚。
沉思不过两秒,道:“简单的男朋友劈腿了,在鼎丰欺负她,我恰巧遇到随手解围,就这么点事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大街上被渣男抛弃的女人多了,怎么没见他对别人这么见义勇为啊?
郝校一拳垂上他的肩膀,“那还不是因为你,简单可是你老婆的闺蜜。我看在书瑶的心里,简单比你重要。”
“……”迟严风脸色顿时暗了几层,“你一个单身的中年男人是不会懂夫妻之间这种微妙的感情的。”
郝校也变了脸,“你再说一次。”
“好话不说二遍。”
“……”
房门咔擦一声被打开,安书瑶虽淡妆,却十足妖艳的脸露出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不能进来说吗?”
简单的脑袋也露出来,“再磨蹭下去我就快饿成僵尸了!”
刚要抬脚进屋的郝校顿时石化当场,“这是?”
“哎!郝校?”简单扒拉开安书瑶,跑到门口,笑着打量他,“原来老板让我们等的贵客是你啊?”
郝校嘴角抽抽,没想到和简单的第二次见面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的……让他意想不到。
伶俐的视线扫向一旁没事人似的迟严风,他靠近他一步,略微歪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好好的总裁不当,做起了媒婆是吧?”
迟严风一脸冤枉,小声回应,“你想太多了,吃个饭而已。”
“我不知道别人我还不知道你,告诉你,别瞎操心我的事,否则老爷子面前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兜着!”
“……”迟严风苦笑,“你不至于吧?”
郝校是不打算进屋的,他从来都不习惯以这样的方式和女伴吃饭,教训迟严风一顿就想离开。
安书瑶也看出了他嘴角渐渐生硬的变化,想着是不是迟严风唐突了。可看迟严风一脸轻松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简单看这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尤其是这两个男人,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她的五脏庙都快闹翻天了,一把拉过郝校的手腕,“能不能不要墨迹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活生生拖进了屋里。
安书瑶拦住了迟严风,“郝校是不是生气了啊?”
迟严风摸摸她的头,“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呢?”
“可我看他表情不太对。”
“他就那副德行,放心吧。”搂着安书瑶进了屋,随手带上了房门。四个人分主次入座,简单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郝校的身边,她是完全体会不到别人想撮合的意思,十分开心的说,“书瑶,你和老板也真是的,来的人是郝校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书瑶无语,“你们什么时候已经变的这么熟了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陈子豪来鼎丰找我麻烦,是他帮我解围的。”
郝校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简单点点头,“知道啊,我已经说过了。”
“……”郝校觉得现在这样的状况略微有点尴尬,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尴尬什么。默默夹了一口菜吃掉,夸张的称赞站在不远处的红姨,“几日不见,红姨的手艺见长啊!”
迟严风冷眼打量他,“你吃过红姨的手艺吗?”
他最近一段时间是经常来这边告诉他爷爷的情况没错,但是饭还真的就没有吃过一次。
郝校瞥了他一眼,一脸不拆穿我你会死吗的表情。
简单虽然神经大条,但并不是毫无眼色,看郝校不对劲的神情,她握住筷子,试验道:“我说郝校,你看到我,很尴尬?”wWW.ΧìǔΜЬ.CǒΜ
一语中的,还这么直截了当,向来喜欢打轮回战术的郝校有点接不住,尴尬的笑笑,“没有啊,为什么要尴尬?”
“我也想说,上次你帮我解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对,朋友。”
晚餐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中结束,安书瑶总觉得有些不妥,迟严风似笑非笑,很看好的样子。
郝校尴尬,简单没心没肺,撑到肚子爆炸,这会正躺在沙发上顺食。
安书瑶端着酸奶走过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又不是最后一顿饭,你吃那么多干什么啊,来,红姨亲手酿制的酸奶,对消食很有效果,喝点。”
简单一个劲的摆手,“不行了吃不下了。”
手握着遥控器,安书瑶百无聊赖的换台,换来换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最后停留在一档娱乐节目,曝的都是娱乐圈里抓不着影子的娱乐八卦。
简单说,“书瑶,你好久都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了,现在报道你的新闻可比之前那段时间少多了。”
安书瑶不在意的笑笑,“我觉得这是好事。”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在家待着做全职太太?”
“当然不拉,不过现在处理和霍明泽的事情才是首要,我要先结束掉之前的生活,才能规整新生活。”
她向来条理分明,做什么事情都头头是道,简单佩服的不要不要的。十分有道理的点头,“你说的没错。”
端起茶几上的酸奶,小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简单笑着看向正在厨房忙活的红姨,“这么好的保姆,老板在哪里找的啊?我也要找一个。”
“那你去问他。”
看她半靠着沙发,风姿卓越,好像完全从婚变的阴影里走出来的状态,简单松了一口气。
慢慢移动到她旁边,瞄了眼楼上,“老板和郝校在上面?”
“嗯,在书房谈事情,你有事?”
“我有话要问你。”
安书瑶将电视音量调小,“你说吧,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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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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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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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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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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