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秘书,顾总让你过去。”
阮宓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她起身走进顾言深的办公室,站在门口不由地呆住。柳依依竟然也在,而且还带着餐盒。ωωω.χΙυΜЬ.Cǒm
瞥见她,柳依依眸光里扫过一丝不悦。
“表哥,今天没有头疼吧?”但是柳依依并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
顾言深摇头道:“还好。”
阮宓见他一时半会顾不上自己,干脆站在一旁装石头人。不愧是顾言深,总喜欢追求刺激感。正室和情人同处一室,力求达到穿越回清朝的效果。
“这个汤是我亲手熬的,表哥你要不要喝一点?”柳依依拿起勺子。
顾言深点头道:“尝一尝吧。”
柳依依轻笑一声。
“表哥,周五的家宴你回来吗?”柳依依递上白瓷碗。
顾言深抬眸扫了眼阮宓,才道:“家宴又到了?”
“是啊,这次伯母让我下厨。”柳依依面上露出一丝羞赧,“我学了好几道菜,表哥想尝尝吗?”
顾言深道:“可以。”
他回答都是简短的,但是口气温和。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柳依依心里不禁安定了些,“那就说好了,周五家里见。”
待顾言深吃完柳依依动手开始收拾碗筷。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浅笑着道:“我听说阮小姐之前被绑架了,没什么大碍吧?那天我病情复发,表哥照顾了我好久。”
“若是我知道你出事,一定不会粘着表哥。”
她笑的情真意切。
阮宓心底冷笑一声,眼睛却是眨了眨。乖顺又崇拜地看着顾言深,“先生照顾柳小姐是应该的,有情有义的先生才是我喜欢的先生。”
“若是先生抛下病发的柳小姐来救我,那我也会于心不安的。”
柳依依面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她手指紧紧地蜷着,“表哥一向待我很好。”
“当真喜欢?”顾言深却是嗤笑一声道。
阮宓点点头,灼灼笑容映的眸子也亮了起来。她嘴角抿起,又羞又怯,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郑重又缓慢地道:“我最喜欢先生了。”
顾言深眸光暗了暗。
恍惚间像是回溯了时光,瞥见什么。
柳依依深吸口气道:“表哥,你送我下楼吧?”
“好。”顾言深起身。
柳依依连忙挽住他的手臂,路过阮宓的瞬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阮宓不光不恼,反而露出甜腻的笑容。想跟她斗,还太嫩了。人想要无敌,必须没有弱点。柳依依浑身破绽百出,而她却无懈可击。
自以为用顾言深没来救她,就可以戳到她伤口。
可惜阮宓根本不在意。
瞥见两人的背影,阮宓眼眸晦暗不明。柳依依比起顾言深矮了一个头,看起来竟有些般配。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戳了下,或许……
或许还是有一点点在意的。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
阮宓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看着跳跃的数字眯了眯眸子,“喂。”
“阿宓,我的车在顾氏附近抛锚了,而且还刮伤了。”楚流风的声音穿越电流而来。
霎时间让阮宓有种回溯到当年的感觉。
“你下来一趟?”
阮宓咬了咬唇,“马上就来。”
快速下楼,果然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骚包的跑车。而现在正是顾少中午休息的时间,跑车旁已经围了一群女人。楚流风好不惬意地和人聊着天,居然还有人给他带水果。
“阿宓。”
阮宓眯眸走过去,目光扫了眼周遭的人,微微垂下眸子,“既然大家都在,那也用不着我了吧?”
“阿宓来,我的伤口才不疼。”楚流风言语之中带着亲昵和暧昧,桃花眼眨了眨。
一众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阮宓面上也露出羞怯的神情,咬了咬唇道:“伤口在哪?我带了医药箱。”
楚流风抬起头。
果然是伤口呢。
伤了一条小口。
血都已经不流了,自己再跑慢点是不是就该愈合了?
“哎呀,真严重。”偏偏旁边的女人还大惊小怪,“要好好消毒啊,小心得破伤风。”
“是啊,楚少爷我有车,我带你去医院处理吧。”
楚流风眯眼一笑,风华绝代。
“不用了,阿宓,你给我我处理吧。”楚流风一把握住阮宓的手,阮宓连忙抽开。
面颊却露出红晕,话都说不清地道:“你,你别乱动,我来处理。”
话落她拿出酒精,用棉签蘸着涂抹在那比棉签头还小的伤口上,楚流风却是倒吸一口气。
“很疼?”阮宓昂头。
她眸色透亮。
楚流风不由地怔住,片刻后才轻声道:“不疼。”
阮宓心脏如遭重击,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楚流风受伤也是她处理的,她并不喜欢经过他上千次测试的撩人笑容、语气。
唯独喜欢他这一刻罕见的真情。
以至于曾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消毒完,阮宓将酒精瓶盖好。手忽然被握住,抬眸。楚流风轻轻一笑,“阿宓,两年前我们就是这样的。”
“我们可以回去的。”楚流风笃定。
阮宓面上有害羞又紧张。
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是啊,两年前楚流风出去花天酒地。受伤或者其他都是她收拾后续,他想要的究竟是那个小跟班,还是真正的阮宓,一目了然。
与此同时不远处。
顾言深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那是楚少爷的车。”莫正垂眸道。
顾言深点了下头。
“让人拖走,挡住我顾氏的路了。”
莫正点点头,立刻让人去安排。又听顾言深道:“楚家的投资书我看了,告诉他们拿出点诚意来。”
话落他眸光眯起定在阮宓身上,随后大步走进顾氏。
“车胎是?”阮宓回过神问道。
楚流风不甚在意地道:“车胎爆了两个。”
阮宓看向靠近着路边的车胎,确实爆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戳爆的。
“我叫拖车公司吧。”
话音刚落,拖车公司的车就来了。阮宓怔了下道:“是你叫的?”
楚流风摇摇头就见拖车公司的车停下,下来两个人,直接将绳索套上他的跑车。楚流风见状喊道:“你们干什么呢?知道我这是什么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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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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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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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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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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