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她过去吧,我就先回去了,宋森就在苏沫沫住的那个医院。”
“没问题。”
花栩开车送安若,一路上,安若一直在哭。
她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糟糕了,还连累了宋森,她现在心里很是内疚,也极其压抑。
花栩不擅长安慰人,见到安若哭得很伤心,也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这都是小事,没什么过不去的,对了,你是怎么惹上刚才那个人的?”
“他是我哥。”
“啊?”
花栩还真不知道会有这层关系。
“现在兄妹俩的关系都是这么差的吗?看来要二胎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啊。”
安若没有说话。
有些事,她也说不出口。
她跟安羽并不是亲兄妹,这件事,也说不清楚。
到了医院,安若直奔手术室。
手术还没有结束,宋母焦急的走来走去,宋父去另一边打电话去了。
“伯母,宋森现在怎么样了?”
安若很担心宋森的安危,急得都哭了。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宋母看见安若,心里极其复杂。
“若若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们安家为什么要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伯母,对不起,对不起。”
安若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道歉。
她没办法说出安羽是为了争风吃醋,才招人对宋森下手的。
如今知道安羽和她不是亲兄妹的人,就只有苏沫沫。
那些肮脏的秘密,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安羽对她做的事情,她更说不出口。
苏沫沫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宋母摇了摇头,不想见到安若,将脸扭了过去。
“你走吧,今晚这件事,我宋家绝对会为我儿子讨回公道的,你也别来说什么求情的话了。”
宋母以为安若是来求情的,加上现在宋森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才会不待见安若。
安若吸了吸鼻子,很有担当的说道。
“伯母,想我想等手术结束,我想确定宋森没事了才能安心。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宋家一个交代的,宋家想怎么处置,都行。”
这件事,是由她而起,安若也没想过要撇清关系。
安若态度诚恳,宋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之前,她也是很喜欢安若的。
花栩打了个哈欠,何诚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见到花栩在这里,就像是狼见到了肉一样,直接就凑过去了。
“媳妇儿,你也来了。”
花栩瞥了何诚一眼,捏住了鼻子。
“满身酒气,你又喝酒了?跟谁?”
“就是跟冷锋小酌了几杯。媳妇儿,累了吧?走,回家睡觉去。”
他们没必要一直在这里守着。
苏沫沫见花栩犯困,干脆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姐,又是给我打电话。”
“嗯。”
苏沫沫跟司御寒还是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口等消息。
何诚和花栩先走了。
何诚以喝酒不能开车的借口,死皮赖脸的伤了花栩的车。
“媳妇儿,我爸妈是不是找过你了啊?”
“不知道啊。”
花栩直接装傻。
“我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找我做什么?”
“我爸妈的意思是……咱俩的婚礼是不是得办一办了?我们何家娶媳妇,也不能太随便了啊。”
“何诚,明天是不是周一了?”
“嗯。”
花栩思维跳跃太快,何诚有点跟不上。
“怎么了?”
“明天带上结婚证,咱们去换个本本。”
言下之意就是,离婚。
何诚:……
“媳妇儿,我在说办婚礼的事情。”
“我在说离婚的事情。”
“……”m.χIùmЬ.CǒM
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花栩看了眼何诚。
“还办不办了?”
“不办了。”
他还哪敢提了。
不过,他就有些纳闷了。
“不就是办个婚礼嘛,你为什么那么排斥呢?不是说,所有女人都像穿上婚纱的吗?”
“请你把吗字去掉,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穿上婚纱,至少,本小姐就从来没想过。”
花栩平视前方,语气淡淡。
“我妈死的那天,穿的就是婚纱。”
母亲去世那个时候,花栩还小,她没有太多的印象。
但是,母亲穿着婚纱死去的画面,让她记忆犹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花栩的语气很平淡,却让何诚心口一窒。
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
花栩开着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何诚一路上都盯着花栩看,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缘分是奇妙的。
他跟花栩打打闹闹了几年,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花栩会成为他的妻子。
快到家的时候,何诚突然说了一句。
“如果早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妻子,那次,在酒窖里的时候,我就不该放过你。”
酒窖?
花栩想起来了,是何诚的珍藏的那些酒。
当初她误喝了何诚给苏沫沫和司御寒准备的酒,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才解决的。
这要是换成别人,哪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更别说,最后还把她送局子里喝茶去了。
这让她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魅力,也怀疑何诚是不是真不行。
花栩单手放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何诚。
“本小姐到现在都很好奇,那次,你是真不行,还是老娘的魅力不够?”
何诚笑了笑。
“都不是,是我还没准备好,让你穿上婚纱。”
花栩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都是成年人,玩玩儿一夜情什么,也都能接受。
但是,何诚的思想还停留在,不能为你穿上嫁衣,就不能脱掉你的内衣的阶段。
花栩笑了,单手勾着何诚的下巴,调戏道。
“呦,那我还是捡了一个纯情小男生呢。”
“别点火,现在老子对你没有自控能力。”
花栩一怔,笑得开怀,调皮的在何诚大腿处摸了一把,摸完就下车往屋里走。
何诚愣了愣。
“媳妇儿,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何诚心痒难耐,下车追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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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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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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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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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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