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感情,苏沫沫足够冷静,从不拖泥带水。
跟宋明宇在一起一年能一刀两断,跟司御寒在一起不到一个月,也能好聚好散。
也许会难过,但她一定不会后悔,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自卑了,对这段感情失去信心了,就注定无法走下去。
不如好聚好散,还能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司御寒整个人都有点懵,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好像被分手了,通俗点说,就是被踹了。
他堂堂帝京司家掌权人被人踹了,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会相信。
可这就是事实。
司御寒眼中带着上位者的冷厉:“理由。”
分手已经说出口,再提原因就很顺利了:“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昨天宴会有人造谣我未婚先孕,现在我告诉你,那不是谣言,五年前,我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苏沫沫一口气说完,看向司御寒,她忽视不了心底的一丝期待。
她想知道,司御寒的态度。
尽管司御寒早就猜到了这件事,亲耳听到苏沫沫告诉自己,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他也拉不下脸来告诉苏沫沫他不介意。
他是司家大少,配得上世界上所有女人,完全没必要对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死缠烂打。
无名的愤怒在司御寒心底燃烧。
苏沫沫拿出之前司御寒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和吴淑芳送的手镯,放在司御寒面前:“抱歉,我骗了你,你送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希望你能遇到真正合适的人。”
看着苏沫沫冷静自若的样子,司御寒的怒火节节高涨,站起身来,把两件饰品丢到垃圾桶里,眸光灼灼地看着苏沫沫:“不用对我说抱歉了,毕竟我也不算吃亏,就这样吧,两清了。”
苏沫沫都说分手了,难道让他堂堂司氏掌权人去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死缠烂打,耍无赖赖着不分?那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苏沫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睡了她两次,确实不算吃亏。
司御寒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拿着外套就出去了:“如你所愿,好聚好散。”
苏沫沫终于把心里的那道坎过去了,但好像更难受了。
她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何诚得知两人分手的时候惊得直接从凳子上掉下去了。
尤其在得知是苏沫沫先提出分手的时候。
这就是今年帝京的头条了吧?
没错,是今年的。
司家掌权人被一个女人甩了的新闻,火个一两年,不过分吧?
何诚越过一桌子空了的酒瓶看向对面喝了一晚上的司御寒,还没缓过神来。
“老大,你跟苏小姐真分手了你?”
司御寒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苏沫沫曾经未婚生子的事,不仅是为了保护苏沫沫的名声,他也说不出来那种话。甚至连两人分手了都是凭借何诚敏锐地观察力才发现的。
未婚先孕,隐瞒,欺骗,这些让司御寒愤怒,却都不敌苏沫沫对这段感情的态度。
她说只是想试试,说没想过结婚,没有长远的打算,不合适。
何诚又说什么,司御寒冷眼看过去,他立马闭嘴,乖乖陪着老大喝酒就完了。
没多久吴淑芳就知道了,她分明看到儿子是真心想娶那个女孩,都带她见过了,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可司御寒明言了:谁都不许去找苏沫沫。
之后的一个星期苏沫沫都没有见过司御寒,收到的唯一一个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坏消息。
苏沫沫进入司氏总公司后,一直忙于工作,逐渐将司御寒抛在脑后。
除了见到何诚的时候。
苏沫沫进总公司几天,对公司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何诚除了陈氏的太子爷,还兼任着司氏的副总一职,只是不经常在公司。
刚从办公室交完文件的苏沫沫出门就看到了何诚,正准备从另一边走绕开他。
何诚注意到了苏沫沫,叫住她:“苏小姐。”
苏沫沫停下脚步,转过身和何诚打招呼:“何总,好巧。”
“苏小姐好像在躲我。”
何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还以为我们算朋友了,没想到会这样。”
“我是担心何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记不住我这种小职员,不想找不自在。”
苏沫沫机智地转移话题,“何总这是准备出去?”
苏沫沫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何诚的眼,苏沫沫进总部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她,苏沫沫好像并没有受影响,该干嘛干嘛,每天都很有精神。
司御寒却一反常态,天天买醉,脾气越来越暴躁。
“是啊,最近苏小姐和老大没联系了吗?”
苏沫沫不知何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分手了,没必要再联系了。”
顿了顿,苏沫沫又补充一句:“好聚好散。”
何诚觉得自己要对老大的终身幸福负责,故意叹了口气:“行吧,看来你还不知道,老大住院了,我正要去医院。”
闻言,苏沫沫果然急了:“他怎么了?人没事吧?”
何诚看到了希望,演得更卖力了:“出车祸了,老大最近天天买醉,状态很不好,昨天开车的时候跟一辆货车撞了,在急救室抢救了一晚上。”
苏沫沫心都被人揪起来了,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Χiυmъ.cοΜ
何诚观察者苏沫沫的表情,看有效果,又开口:“你说就算抢救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心都死了,害。”
苏沫沫果然追问:“哪个医院?”
“二院。”
……
苏沫沫推开病房的大门,因为走的急还有点喘。
“司御寒你没事吧……”
正好和半卧在病床上的司御寒对上。
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司御寒哪有何诚说的伤的那么重,除了那身病号服能证明他是个病人,其他一切和平时没有两样。
还在急救室抢救了一晚上。
苏沫沫回头瞪着罪魁祸首,何诚悻悻地摸摸鼻子:“苏小姐我都跟你说了没那么严重,不用这么着急,应该带点鲜花水果,我去买。”
很识趣地把苏沫沫送进病房,带上门走了。
一周没联系了,苏沫沫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来,在司御寒灼热的目光下,浑身都不自在。
病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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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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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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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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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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