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估计不会开心吧,都关注他感情生活,没人在意他最近发的那篇论文,你看了吗?”
……
帖子最后递到了当事人面前,时栀看了一眼,不少人都觉得周修谨在搞师生恋。就算他说那是他老婆,也有人怀疑以前是他学生。时栀差点喷出来,悄悄偏过头看了周修谨一眼。
“怎么了?”他没抬眼,仍然在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书。
时栀没忍住在他旁边笑出了声,周修谨实在是太惨了,“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小了?”
“嗯?”
“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学生。”以至于周教授风评被害。
周修谨挑了挑眉,轻声问,“以后还叫我周老师吗?”
小姑娘叫成了习惯,有时候还挺肉麻的,确实很像某种情趣。
她吐了吐舌,“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叫了。”
他翻页的手顿了一下,好半晌之后才补充,“不在学校可以叫。”
时栀悄咪咪地观察他的表情,果然周修谨是喜欢自己这么叫他的吧,她记得那天在床上叫了之后他明显热情很多。
咳咳,好像看起来温柔的周老师也有点闷骚。
绵绵爬到时栀膝盖上,被她撸了两下就妄想溜到周修谨那里,时栀把它拎过来,“干什么呢?不准打扰爸爸看书。”
“喵喵~”
“还敢顶嘴了是不是?”时栀就举起它两条腿,把它弄得跟人形一样立在自己面前,“你现在胆子是真的大,信不信我不给你吃好吃的?”
听到女孩一本正经地教训小猫,周修谨唇角撩了撩,心底某个部位悄然塌陷,他关上书,把绵绵接过来。
时栀怀里一空,气愤地看着绵绵在周修谨怀里得意的样子。
绵绵喵呜了一声,时栀气不过,也弯着腰跟他喵呜,一人一猫仿佛在比谁更会撒娇一样。
周修谨心想小姑娘确实三岁不能再多了,他有一种带小朋友的错觉。
时栀跟绵绵较劲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这臭猫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愤地跟周修谨说,“我不比绵绵可爱嘛,你为什么不撸我?”
周修谨面上顿了一下,一时无法确定时栀是不是在吃一只猫的醋,他抿了抿唇,“栀栀是猫吗?”
“我是呀。”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眼底笑意快要溢出来,“过来。”
“嗯?”时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身上的气息给笼罩了,至于绵绵,已经被随意丢在地上,满眼写着“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他鼻息很轻,带着某种诱惑,“我摸摸看,尾巴呢?”
时栀原以为周修谨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上了手。明明是下流的动作,他一脸正经,眼神清澈无辜,好像自己在检查什么实验器材一样平常。
她脸颊滚烫,兴致也被他撩了起来,刚想勾着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门突然被敲响了。
“……”好过分。
时栀气呼呼地从周修谨怀里钻出来,一打开门池渊站在门口,她刚看到这张脸就“啪”地一下把门关上。
池渊厌恶度加一加一。
周修谨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仍然是先前那副斯文模样,“是谁?”
“不认识,大概是卖保险的吧。”
他也没再追问。
时栀过了一会儿去楼下做甜品,完全没理会某人发来的消息。她实在是不喜欢从小就欺负她的人,拿玩笑当有趣。
风铃响了一声,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请问这里还招兼职生吗?”
她看起来很温和,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完全提不起防备心。
时栀抬头看了一眼,把她带进房间里,面试完之后让她明天来上班,工资日结。时栀打开门,“暂时不用照顾店里的小动物,那个要先培训。”
段诗雨眯起来,“谢谢时栀姐。”
她走下楼梯,恰好看见周修谨,“周老师?”
时栀怔了一下,抬起一双晶亮的眼睛,“阿谨,这是你学生?”
周修谨似乎并不记得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段诗雨有些不好意思,“老师肯定不记得我了,之前我上过你的实验课。”
周修谨点了点头,走过来轻声跟时栀说,“我先去学校,晚饭记得吃。”
“嗯嗯。”
段诗雨因为被冷落有些不满,但面上完全不显,“周老师,我跟你一起回学校吧?”
这个要求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她原以为像周修谨那样温和的人肯定会同意,没想到他礼貌地笑了一下,“你先走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发到我微信上就好。”
这番话委实有些冷漠,但从周修谨口中说出来让人无法不接受。
时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忙了一天之后她回了先前的房间住,因为周修谨怕把感冒传染给她,所以两个人暂时“分居”。
时栀好不容易有独立空间高兴坏了,立马打开游戏跟几个狐朋狗友玩起来,连周修谨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快乐只延续了一个星期,周修谨因为晚上独守空房整个人看起来心情并不美妙,只是表面不显。
好不容易时栀能继续跟他一起睡,他以为小姑娘一定很开心。毕竟分开了这么多天,她至少会想一下自己吧,谁知道时栀失落地“啊”了一声。
周修谨微微皱眉,“栀栀不想跟我一起睡?”m.xiumb.com
她立马否认,“不是不是,我刚刚就是想到了店里的事。”
“……”
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床,忍不住说,“要不还是分开睡吧,万一又把你弄感冒了怎么办?”
男人眯了眯眼,眸光晦暗下来,让人觉得很危险。他唇角不悦地往下,但下一秒还是恢复了往常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轻笑着说,“没关系,我抱着你就好。”
时栀:“……”
呜呜呜再也不能熬夜打游戏了。
周修谨把她搂在怀里,一双长腿控制着她,完全不给她作乱的机会。这下她就是想踢被子也做不到了。
说起来周修谨的怀抱比想象中要温暖,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冷不热,情绪好像从来没有到极致的时候,所以让人很难想象得到他也有热烈的一面。
拜周修谨所赐,时栀的睡相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孙念念在她到了甜品店之后一脸怨念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人呢?你就让我一个人打游戏?做人能渣成你这样也真是不容易嗷。”
时栀:“?”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睡过我的事?穿上裙子就不负责了?”
时栀:“?”
员工们:“?”
空气里寂静了一瞬,时栀笑了一声,“你怀孕了吗?怀孕了我就负责。”
孙念念在她身后闹,“神经病啊,女的怀什么孕?”
“女的不能怀孕吗?”
“女的怎么怀女的的孩子?”
两个人围着桌子打闹了一会儿,听到旁边几个兼职生说,“你们明天下午会去看篮球队比赛吗?”
“去去去,生科院和数统院的比赛?”
“对,听说不少帅哥。”
听到帅哥时栀来劲了,突然冒出个小脑袋吓了两人一跳,“真的有帅哥吗?”
“有啊,听说生科院的纪年会去,超级帅哦。”
时栀心动了,“那你们去的时候也叫上我呀。”
“好啊。”
刚回答完,时栀旁边又冒出个小脑袋,孙念念说,“我也要去。”
“?”
一想到篮球场,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孙念念只想到腹肌,能饱饱眼福也是不错的。而且平日里见多了成熟的精英男,突然能接触到那种蓬勃的生命力还挺新鲜的。
时栀想了想还是先去看了一眼周修谨的课表,确定他星期五下午有课,才跟孙念念一起溜到篮球场。
大概是因为纪年的人气加成,周围围了不少生科院的女生。时栀拿着瓶水坐下,见孙念念手里拿着相机,不解,“你怎么搞得跟学生会网信部的一样?”
“嗯……我前两天买的,正好带来拍拍小帅哥。”
时栀一脸不屑,“这有什么好拍的。”
两队队员上场,为首的那个高高大大,红色的篮球服穿在他身上尤为帅气。时栀听到旁边女生的欢呼声,几乎不用问就确认那是纪年。
哨声一响,比赛激烈地展开。几个男生本来就颜值出众,个子还很高,吸引了一波又一波地欢呼。
刚刚还看不起孙念念的时栀,一见到纪年撩衣服就真香了,“相机拿来,我也要拍。”
孙念念:“?”
时栀兴致勃勃地拍了一些帅哥的腹肌照,听到孙念念嘲笑她,“我以为你这个夫管严是不会来的。”
“谁说我是夫管严?”时栀挺直了脊背,“我们家我做主!”
孙念念“哦”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的话。
她低下头欣赏照片,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
时栀说完愣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余晖下周修谨的脸更加的温和,对上她眼神时也笑得更加温柔。
她飞快地将手里的照相机塞到孙念念手里,毫不留情地出卖闺蜜,“那个是孙念念的,照片也是她拍的,我刚刚看也是被她逼的。”
孙念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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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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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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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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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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