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够好吗?”
即便只是文字,时栀也能感觉到他的失落,她赶紧说,“没有没有,你身材最好了。”
她把图片保存下来,准备没事的时候舔舔屏。
不过周修谨的滤镜实在是太厚了,总是觉得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还好没用这件事说教她。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学生走得七七八八,周围的小吃摊店铺全都关了门。甜品店里有猫咪所以没办法离人,但是兼职的员工要回家,时栀在他们离开前请他们吃饭,先前跟她套近乎要重点的几个女生赶紧说,“店长,还是我们请你吃饭吧?”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不解地问。
“谢谢你说服周老师给我们划重点呀,我感觉自己复习得还不错,应该不用补考。”
时栀长睫眨了眨,疑惑地问,“有吗?”
“嗯嗯。”她们开心地说,“多亏了有师娘。”
那天周教授像往常一样上课,只不过把书放下来的同时轻轻笑了一声,说,“现在机灵了,知道找你们师娘套重点。”
底下议论纷纷,都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还有周老师究竟答应了没有。
周修谨示意他们安静,“这门课确实有些难,把书翻开,我简单给你们梳理一下重点。名次解释必须背掉,后面的计算题是基础的,把书本上的例题多看看……”
所有人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什么“师娘万岁”,后面的人立马跟了起来。
“祝周教授和师娘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
时栀听完差点喷出来,什么早生贵子,她吐吐舌头,“其实那天你们周老师拒绝了我,他给你们划重点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跟我没关系。”
而且周修谨估计也不会直接给答案,估计就是带他们复习了一下。
“怎么会呢,师娘,快快快,我们请你吃饭。”
时栀哪能让小孩子付钱,跟员工聚完餐之后安排了车过来。大家在店里闲谈,“时栀姐,你知道周教授在院里有不少追求者吗?”
“嗯?”
“毕竟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教授,在科研上那么有成就,更别说颜值和家世,最最重要的是他太温柔了,没有人不喜欢他。”
时栀开着玩笑,“我眼光一向好。”
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时栀抬眼看去,不自觉地站起来。之前那个渣男纠缠着夏璇,“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现在给你下跪,行了吗?”
他知道夏璇心软,哄骗两句也就回来了。
夏璇后退了一步,不耐烦地说,“这么多人,你能不能别这样?”
时栀笑了一声,走过去,“跪。”
男生脸上停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她笑眯眯的,表情十分可爱,“现在就跪吧,顺便磕个响头。”
“你……”
“怎么?敢说不敢做?”时栀笑出声,“你今天要是跪下了,我还把你当个人看。”
“关你什么事?”
男生气极了,抬起手想扇时栀,没想到夏璇挡了一下,后者耳朵轰隆隆地响,反手狠狠还了个巴掌,“闹够了没有?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时栀虽然没被打到但是晕乎乎的,拽着夏璇上了车,她看了一眼对方的脸,“没事吧?”
“不疼。”
夏璇脸颊发红,一直没说话。直到车开到学校门口,她突然紧紧抱住时栀,嗓音带着哭腔,“谢谢店长。”
时栀心都化了,“没事,你之后注意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车转了个弯,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栀栀。”刚到了楼下,时栀就看见周修谨一脸焦急地走过来,“你没事吧?”
他不知道在原地等了多久,浑身都冒着寒气。
时栀抬头看他,眨眨眼,“我没事,受伤的是夏璇。”
周教授显然不在意受伤的到底是夏璇还是冬璇,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那种人对着干?”
她小声说,“到底谁跟你告状的?”
男人眉头紧紧皱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继续说教,“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逞英雄。”
“知道啦周老师。”为了避免他唠叨,时栀拽着他衣袖摇了摇,不过表情并没有以前那么活泼。
撒娇果然管用,周修谨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时栀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突然见周修谨停住了脚步,弯着腰看她,“是不是吓坏了?”
看女孩的表情,微微呆愣着,眼睛里完全没有之前的灵气。
时栀:“……”她只是有点困而已。
见周修谨一副担心的表情,时栀后知后觉自己应该装出害怕的样子,于是嘴巴一噘,一下子委屈起来,“嗯,好可怕。”
虽然是哭着说的,但是好歹变正常了,不像刚刚那样出神,周修谨松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栀栀不怕。”
手掌轻轻拍在她背上,像是哄小孩一样。
时栀得寸进尺,“要背背。”
周修谨唇角含了些笑意,微微有些无奈地问,“栀栀几岁了?”
她举起手指,理直气壮地说,“三岁。”
男人笑了笑,抬眼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才微微弯腰将她背起来,“平时多吃点,身上一点肉也没有。”
“哪有,是你力气大,我可重了。”
周修谨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虽然没说话,但是时栀总觉得他似乎在嘲笑自己,明明单手都能拎起来,还说自己重。
哼,可恶。
时栀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笑。见到旁边有人过来了,赶紧把脸埋在他背上。
上了楼,周修谨坐在沙发里打了个电话,神情颇为认真的样子。挂断之后时栀问,“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那男生的辅导员。”
时栀很诧异,“嗯?你跟他辅导员还有交情?”Χiυmъ.cοΜ
“嗯,之前演讲的时候见过一次,我说的话他会放在心上的。”
她眼睛里冒出星星,“阿谨你好厉害哦。”
周修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是听到她崇拜的嗓音忍不住弯起唇,“下次……”
时栀知道他又要说教,赶紧拉住他的衣袖,“知道啦知道啦,下次再也不敢了。周老师,采访你一下,这会儿都已经放寒假啦,你有没有感觉到放假的快乐呢?”
“还不错。”周修谨笑,“时记者还有其他问题吗?”
她犹豫了一下,眨了眨眼睫,“周教授能不能允许我明天睡一下懒觉?”
见他脸上的神色犹豫不决,时栀尽量笑得甜美,好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既然栀栀这么提了,我当然得答应。”
时栀高兴地伸了个懒腰,“我就知道周老师最好了。”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里,似乎完成了任务就不太搭理他了,随手打开一个电视剧,恰好是那个流量明星的作品。
时栀看得很痴迷,下一秒电视上出现那个男人洗澡的画面,然后她眼前就黑了。
“嗯?”
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眼睛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栀栀,我不好看吗?”他几乎用的是气音,嗓音很轻很轻,夹杂着某种诱惑。
她咽了口唾沫,“好看。”
如果能摸就更好了。
时栀扒开他的手悄悄观赏,心想周教授真是死板,这种洗澡的画面又不开放,连这都不让她看。
脖颈突然被咬住了,时栀一愣,荷尔蒙气息浓重的男人压了下来,轻柔地将她拉入沼泽。
她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手悄悄地把他的衬衫拽出来,摸上了想了好久的腹肌。
至于电视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黑屏了。客厅里只剩下轻微的水声,让人面红耳赤。
春节是在时家老宅过的,虽然周至深在话筒那边假模假样地哭了很久,说什么叔叔你就这样把我丢下了,我简直是小白菜地里黄,什么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但是最后因为时栀说了一句想带他回家,周修谨还是无情地拒绝了侄子。
“你不回去没关系吧?”时栀非常茶地来了一句,她本来就不想让周修谨回去,才不想让他受那群人的气。
“能陪栀栀就好。”
她高兴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我跟你还有爷爷才是一家人,不要跟别人过。”
周修谨面上微怔,明显感觉心口的褶皱被什么抚平了。春水上结的一层薄冰,也因为微醺的风慢慢化开。
他眼底染上笑意,“好,都听栀栀的。”
时瀚海和周修谨一直认为时栀太瘦,一个寒假差点没把她喂成猪,偏偏时瀚海找来的厨子做的东西还特别美味,时栀根本没忍住。
春节一过,时栀回家站上体重秤,第一次为长胖而烦恼。
她掀开毛衣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小声哔哔,“为什么肉肉都长在肚子上,分一点给这里不好吗?”
手上移摸了摸胸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缓缓抬起头,看见周修谨正在用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追文辛苦,发个小红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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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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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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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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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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