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什么?”皇帝突然走进来问道。
静王脸色一白,瞪了沈逸夏一眼:“你算计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沈逸夏道:“这也叫算计?皇上本就会过来看望太后,你的这些话在慈宁宫说,难道不就是说给皇上听的么?”
静王道:“父王,您一定要信儿臣,儿臣真的没做杀人害命之事。”
皇帝道:“朕问你,为何屡次三番为难阿夏?就因为朕封了他为亲王吗?”
静王道:“儿子没想要为难他,只是……儿子想不明白,这么多年,您为什么对阿夏比对儿子更好,儿子才是您亲生的呀,儿子气不过,就想为难他,让他难受,儿子心里才好过一些。”
皇帝眼神泛冷:“朕待你很不好吗?是虐待了你,还是冷落了你?朕对谁好,想对谁好,难道还要你来置喙?”
静王眼圈一红道:“是,您是皇帝,你想对谁好都您的自由,儿子无话可说,但儿子是人,儿子也会嫉妒,您可以对阿夏好,儿子自小与阿夏也很好,但您厚此薄彼,儿子心里当然不平衡,当然会难过,作儿女的,都希望被父母关爱,得到父母爱重,儿子承认,嫉妒让儿子做下不理智之事,但儿子以人头担保,并未杀靖国公夫人,此事绝对与儿子无关,是儿子做的,儿子认,不是儿子做的,别冤枉儿子。”
皇帝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就是自私,朕也有错,阿夏屋里最近出了很多事,都与朕有关,朕若早些信任他,多给他些关怀,也就不会让他和阿秀受那么多苦了。”
皇帝难得认错,却是自责对沈逸夏还不够关心爱护!
静王更难过,更恼火。
他蹭地站了起来道:“您这样还算对他不好?那要怎样才是对他好?把整个江山都给他吗?”
皇帝大怒:“放肆!”
静王梗着脖子道:“您就直说了,是不是让阿夏当太子?若是,儿子现在就连这个亲王爵也不要了,儿子走便是了。”
皇帝冷笑:“不要王爵?好啊,朕会被吓到,怎么办?要不要朕求你别辞?”
静王气得脖子都红了。
太后道:“你们父子两个,干什么呢?难得见面就吵,能不能让哀家安生一点?坐下来,好好儿说话。”
静王赌气站着不肯坐,皇帝倒是坐下了,一脸愧疚的对沈逸夏道:“阿夏啊,你别介意,静王就是这牛性子,他也不是真心要害你,只是……你看,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点也不成熟,你……就原谅他吧。”
静王大怒:“我不要他原谅,他原谅不原谅又如何?不在乎。”
皇帝抬手就是一耳光:“真是越大越不中用,你太让朕失望了。”
静王捂着脸,狠狠地瞪一眼皇帝,转身就走。
“拦住,给朕拦住他,不许走。”皇帝气得大吼。
侍卫拦住静王的去路,静王刷地抽出佩剑,抬手就刺,侍卫猝不及防,其中一人被刺伤。
太后吓得一声尖叫,沈逸夏忙扶住她:“外祖母,您别担心,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他嗓音轻柔,象哄孩子一样,低沉的带着磁性,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太后拍拍胸,深吸一口气。
皇帝大怒:“反了你了,来人,将静王抓起来,关进宗人府大牢。”
又来了好些侍卫,将静王团团围住,静王持剑与之对恃!
太后道:“皇帝,你是要气死哀家吗?”
又起身跑去拦在静王身边,大喊:“你们都给哀家让开,放下武器,不许伤害静王。”
皇帝怒道:“母后,不能这样纵着他,你看看他都变什么样了,竟然敢公然违抗朕的命令,敢在朕和您面前拔剑,他这是要谋反吗?”
静王冷笑:“在您面前拔剑很希奇吗?只儿臣一个人拔了吗?当初是谁拿剑架在您脖子上的?儿子没想谋反,儿子只想离开此地而已。”
皇帝冷笑道:“所以,你也在朕面前拔剑,如果有理由都在朕和太后面前拔剑的话,这些个侍卫,还有臣子们都这样,是不是都无罪?是不是都有不必受惩罚?那真有那谋反之人如此,朕与太后的性命已非堪忧?”
静王闻言还是将剑插回剑鞘。
皇帝道:“收了他的剑,以后包括亲王在内,除宫廷侍卫,其他人都不许持剑入宫,违令者视同谋反。”
侍卫退散,太后拉着静王的手往回走:“傻孩子,跟你父王置什么气?你们是亲父子啊,怎么能剑拔弩张的,让外人瞧见,都是笑话,来,有什么委屈,跟哀家说,哀家帮你。”
静王象个孩子似的红了眼眶:“皇祖母……”
皇帝不屑道:“瞧瞧这怂样儿?有点儿亲王该有的样子么?”
静王被太后拉过来坐下,就在沈逸夏旁边,静王象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又站起来。
太后又将他按下去:“坐好,你就是这副臭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么?阿夏是外人么?忘记了你皇姑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当初若没有你姑姑,你和太子……算了,他现在不是太子了,你们两兄弟早没命了。”
静王愕然:“这件事……还是很小的时候听到过一点,可是,皇姑是皇姑,阿夏是阿夏。”
太后问:“那你说说,阿夏做错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静王想了想,一时愣住。
“说不出来吧?自小阿夏身体就不好,你不爱读书,先生安排的作业都是他帮你做,父王要问你学习,都有是阿夏提前帮你们兄弟两个想好对策和答案,你们小时想在一起多融洽啊,现在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太子在位时,没少设计陷害你,你也没少陷害太子,你们兄弟两个明争暗斗,阿夏可有掺与过?倒是好几次你遇到危机,都是阿夏帮你解决,让你顺利过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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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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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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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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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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