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向沈逸春交待远,继续往前走。
“将这个小孽蓄拦住!”英国公大怒,吼道。
沈逸春吓了一跳,但还是去拦沈逸夏。
英国公走过来瞪着沈逸夏:“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教你的礼数?还是儒学大家,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见了父亲不行礼,唤你也不应,这些都是你娘教的吗?”
沈逸夏原本懒得理他,打算绕过沈逸春离开,闻言冷冷看着英国公:“你又要打我?”
英国公心一滞,但当着大儿子的面,还有修远也在,面子实在挂不住:“打你又如何?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沈逸夏向他走近一步:“好,你打!”
英国公抬手,却没打下去:“你还真是……”
沈逸夏不耐道:“打还是不打,不打我走了。”
英国公气得脸色发青,一巴掌甩去。
手腕却被沈逸春架住:“父亲,阿夏体弱,蛊毒伤害他二十近,气血两虚,您就虽生他气了。”
英国公道:“你看他什么态度。”
沈逸夏问:“你打还是不打,打完我好走人。”
英国公气急:“打你如何?不服气吗?你…是不是给你二娘下毒了?太医都查不出的病,除了是你动手脚还会有谁?”
沈逸春:“父亲,阿夏不可能这样做的。”
英国公道:“怎么不可能?你问问他都对你祖母做过什么?敢对你祖母下手,就不敢对你母亲下手?”
英国公道:“祖母的事,我问过阿秋,阿秋说了,当时情势危急,父亲很可能被定为卖1国1贼,而祖母还一直在家里生事,全然不顾家里安危,又没人能劝解得住……阿秋说,祖母病了之后,整个府里者安宁多了,也让几个兄弟姐妹能腾出手来应府外面的事。”
英国公道:“混帐,你祖母虽然有不对之处,但为人之女子,当长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长辈赐,当受着,打骂也是爱护。”
“啰嗦,打还是不打?不打我走了。”说罢,他真扬长而去。
英国公气得追上去打,被沈逸春死死拦住:“父亲,阿夏就这性子,您忘了,若不是他,你在边关就回不来了,在宗仁府大牢也回不来。”xiumb.com
英国公道:“我是他爹,他不该救我的么?”
“父亲,先看看娘吧,修远先生好象正在替她施针。”沈逸春道。
英国公闻言转身回内室。
修远果然在为谢氏施针。
“阿远,时英如何?可是中毒或者是蛊蛊?”英国公问。
修远道:“中蛊?你家应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蛊术吧,若是中蛊,也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
英国公道:“阿夏不就精通蛊术么?”
修远怒道:“他若精通,缘何被蛊折磨了二十多年?若他精通,那也是被你这位二夫人逼出来的。”
英国公被怼得无言以对。
一个疗程完,谢氏悠然醒转,一脸迷茫地望着屋里众人。
沈逸春大喜:“娘,您醒了?”
又对修远:“先生,我娘究竟是何病?会不会要紧?”
修远道:“何病?问你娘自己。”
谢氏虚弱道:“为何要问妾身?”
修远不屑道:“你是练蛊之人,你体内有本命蛊。”
谢氏尴尬地皱了皱眉,强自道:“是练蛊了又如何?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么?”
修远道:“你给自己用了一种安息药,此药迷晕了你的本命蛊,本命蛊与你的性命相连,它昏你也昏,它死你也会死。我不知你为何要用这种药,其实不用我施针,五天之后,你也会自动醒来。”
沈逸春听得云里雾里:“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英国公气急败坏道:“什么听不懂?就是你娘自己给自己下药装病,看着象要死了,其实扎几针,或者等过五天就会自行好了。”
修远也不开药方子,向英国公一伸手:“诊费!”
英国公愕然:“你说什么?”
修远收回手:“没现银啊?那行,五百两,一文也不能少,阿春,一会着人送到我住处。”
英国公道:“也太贵了吧,怎么要五百两?”
修远道:“我看病有规矩,两种人不收半文诊金,一种是朋友,我认定的朋友,二种是乞丐,朋友我愿意帮忙,免费医治,乞丐没钱太穷,我权当施舍,对不住,你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乞丐,当然要收钱,至于你说贵,一般平民百姓,我只收两三个铜钱意思意思,若是小官小吏,那也就几十贯或者几两银子,若是侯爵公卿嘛,至少得一百两。”
谢氏忍不住道:“你与福康不是朋友吗?”
英国公道:“是啊,是朋友,可你是福康公主吗?”
“那也不能五百两啊。”谢氏道。
“若在平时,一百两也足够了,但一是我比较讨厌人,我想要收高一些,二是大年节的,人家都在家过年,先生我正快活呢,被强拉了来替你这种人看病,不爽得很,多收你四百两怎么了?我愿意。”
谢氏怒道:“你想要多少就多少吗?”
修远道:“行啊,你想赖帐也可以,只是明儿脸上长个脓包或者后天腿骨长刺,就莫要怪到本先生头上。”
谢氏气了个倒仰:“你……真卑鄙!”
修远好笑道:“你都卑鄙无双了还有资格说人卑鄙?好笑。”
说罢,他也不再坚持,转身就走。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者,尤其是医术高明又性格怪异不按常理出牌的医者。
何况,修远真的为沈家付出良多,虽然大多是看在福康的面子上,但不管他救人是出自何种目的,救了就是救了,你受了他的恩,就该报,如何能因五百两银子就得罪呢?何况,得罪他就是与自己过不去,修远同沈逸夏一样,既会治病救人,也会下毒杀人,他说会长脓包肯定就会长,他说骨头会长刺就肯定会长刺,还只会更严重。
“阿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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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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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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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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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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