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揉了把她的额发:“就为这些事情?傻瓜,交给我就好。”
顾明秀瞪大眼睛:“你怎么办?”
“简单得很。”沈逸夏起身道。
怎么个简单法?
顾明秀心中疑惑者,就见沈逸夏打了个响指,两名黑卫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闪现。
顾明秀吓了一跳:“他们……”
常跟着的几个,因为熟悉对方的呼吸气息,以及走路步伐及频率,所以顾明秀分辩得出,这两个是从未见过的。
“去把庄头抓来,包括所有的帐本。”沈逸夏道。
眨眼间,二人原地消失。
顾明秀道:“就这样把人抓来?也不怕引起村民们的不满?以后的新庄头会很难做事的。”
沈逸夏含笑不语,拍拍她的手道:“怕什么,有我呢。”
庄头很快被押来,犟着头一脸戾气:“不知为何要抓小的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沈逸夏道:“你既自称小的,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庄头道:“小的虽是庄子上的人,但自问行事规矩,主子们交待的事情从未错漏过,贵人主子要罚人,也要讲道理,要以理服人。”
沈逸夏道:“嗯,我家娘子是很想以理服人的,可本世子耐心差得很,你说你没错,可你长成这副模样,本世子看着就闹心,让本世子闹心就是错,来人,将他家给抄了,再把人送去充军。”
长得不好看也是划?可庄头自认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也不能说丑啊?
“世子爷……”流放可是大罪,给的罪名竟然是长得不合心意,也太混帐加无理取闹了吧。
可两名黑衣人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拿锁链把脖子一锁,拖起往外走。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小的没做错什么……”庄头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引来好多村民观看。
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村民在前头拦着:“贵人,不知庄头做错了何事,怎么还锁了?”
“没什么,本世子就是不喜欢他。”沈逸夏负手而立,笑容柔暖可亲,气质温文尔雅,说出的话,却无理又霸道。
“世子爷不喜欢就是罪过?这也太没天理了吧。”村民道。
“我的庄子,我就是理,你们要讲天理,跟天讲去,你们都是庄子上的人,卖1身契全在我手上,想如何处置,全看本世子心情,不服气可以去京城告我,我奉陪。”
他向来好脾气又宽容,只在她面前发过一世大脾气,那是对卢氏,卢氏差点射中自己,惹火了他,也不管对方是他的岳母,拿剑架在卢氏脖子上。
告他?
英国公世子,长公子的独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外甥,还是有名的学者静安先生,一个庄头几个村民也想与他叫劲?胳膊大腿这两外词还不能形容二者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
大晒坪上有个废弃的石滚,权叔围着转了三圈,这位笑眉笑眼的大叔这几日常在庄子上逛游,见人就点头笑,一副很亲和无害的样子,村民不知他为何要围着那石滚转圈,还看得很认真,莫非石滚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正诧异,突然,权叔抬掌,轻轻拍着石滚。
一个三百斤重的大石滚竟然无声无息的散碎开。
若他如村口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些人,出手前又是云气又是大喝一声,然后再重重砸下去,石头碎了保不齐村民还会齐声叫好,可他只是围着转了圈,然后悠悠闲闲地‘摸’了把石滚,对,就是摸,根本没见有多大的架式,石头就碎散了。
几个强出头的村民倒抽一口冷气,若这一拳击在自己身上,碎的就不是滚石,而是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
表演一出完美的肉掌摸碎大石后,权叔笑眯眯地抬手,村民顿时做鸟兽散,退回人群里。
笑话,就算庄头是他们的爹,遇到这第强大的对方,也得赶紧撤啊。
压头大急,哭道:“爷,爷,您让小的做什么小的都照做好不好,求爷饶了小的这一回。”
“发配北州,连同妻儿老小一道,来几个人,去抄了他家。”沈逸夏丝毫不为所动,有的人就是贱,好好跟他说话总不听,非逼他恃强欺凌一番。
庄头的家是村民带着抄的,很顺利,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庄头,竟然贪默了两万两银子,相当于整个庄子上的人足足吃十年了。
当银票与同银被一筐一筐抬出来地,围观的村民脸色越来越愤怒,有的人开始骂庄头:“挨千刀的,每年逼着咱们交租子,年年交完租,就只剩下点口粮,遇上灾年,口粮都不够,还以为他都交给了东家,哪知竟贪污这么多,话该被抓。”
现银足足有一万二两千,顾明秀便拿了一部份分给庄子里的佃户及庄民,庄民以前是靖国公府的家奴,随着庄子一道给了顾明秀,以前一年做事做活,到了年底算下来,顶多五十两银子的进帐,如今新东家一出手就是每人十两银子,家里人多的有分到百两的。
心里的忧怕,愤怒及为庄头抱的那一丝不平一下子烟消云散。
沈逸夏又处置了几个平素与庄头走得很近的村民,赶走的赶走,发卖的发卖,剩下的人得了银子,又恨庄头平素的苛薄,对如今的东家服服贴贴,该种的地,该做的农活再无人多言半句,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份。
顾明秀花了两日没法解决的事情,沈逸夏一个时辰就解决了。
果然凶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
沈逸夏就是横的。
得了信的顾兰慧将手中的帐本一抛:“姐夫太牛了,早这样还我让把眼睛看花?不看了。”拉起张大姑娘:“走,看热闹去。”
这两日张大姑娘跟着顾兰慧在帐房学算帐,罗二在一旁协助讲解,张大姑娘自始至终再不看罗二一眼,就象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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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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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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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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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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