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胖婶儿的手突然改了轨道,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胖二的脸上。
巴掌落下的声音响彻云霄,光是听声,就知道胖婶儿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估计牙都被打掉了。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莫非是苏冬挡了去,苏春赶紧睁开眼,望着挡在身前的苏冬。
她赶紧上前,纤细的手指攀上苏冬的脸,小心的抚摸着,她越看越觉得自家小弟的脸似乎又被打肿了一圈,就是牙好像没掉啊。她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小声的说道。“冬儿,疼不疼。”
随后咬牙切齿的朝着屋子里喊道,“苏夏,苏秋抄家伙,我就不信咱们四个打不过一个。”说完,苏春撸起袖子,四处打量着,好家伙,地上有个棍子,她捡起棍子,站在最前面,棍子朝着胖婶儿举起,真是叔可忍舅舅不可忍。
“好嘞,大姐。”只见躲在里屋的苏夏拿着汤勺蹭蹭的跑出来,站在小弟的左侧,她在屋子里早就按耐不住了,按她之前想的,早就应该杀出来,让胖婶儿见识一下老苏家的厉害。
“苏秋,你别墨迹,快点。”苏夏不耐烦的喊道,打架都不及时,这以后啥事估计都指望不上。
“别急,我得找个狠家伙,要不不解气啊。”苏秋嚷嚷着。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家伙,可惜家里汤勺就一个,刚她想拿菜刀,被二姐批评了,怕她没轻重,真去砍了胖婶儿和胖二。
苏秋只能抄起地上的扫把,软趴趴的,这个怎么看都没有二姐手里的有杀伤力,她急冲冲地跑出去,站在小弟右侧。
战争一触即发,院子里的母鸡也不停的扑腾着翅膀,给瘦弱干瘪的四姐弟呐喊助威,只听大公鸡呜嗷一叫,似乎扮演着裁判的角色,宣布大战开始。眼看着苏夏就要冲上去,拿着汤勺去砸胖婶儿。
只听,苏冬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努力憋着笑,朝着远处的地面指去,小声说道。“姐,你们看胖二的脚下。”
苏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块残缺的牙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她顺着向上望去,只见胖二低着头,下垂的眼睑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神色,隐约间可以辨别到胖二的左脸比右脸更鼓起一块,她再看看自家小弟的脸,苏春仔细打量着貌似胖二的脸比小弟的脸更肿啊。
莫非?她带着狐疑的神色朝着苏冬望去,两人目光交汇,只见苏冬重重的点点头。
“胖二,哑巴了,还想再来一巴掌吗?”胖婶儿一阵急火攻心,嗓子顿时哑了下来。
“对,对不起,苏冬,是我撒谎了,苏冬没说过,是我自己嘴贱,我再也不敢了。”胖二猛的一惊,身子发颤儿,张开嘴,说话含糊不清。
胖二这是是门牙掉了?苏冬朝着胖二嘴里望去,果然门牙的位置突然少了一个守门员,呵呵,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门牙漏风了,以后胖二吹牛都没有把门的。
苏冬实在憋不住了,弯着腰,笑的前胸贴后背,眼泪都掉下来了。
胖婶儿臊红了脸。
“苏冬。”苏春喊道苏冬的名字,偷偷的提醒他,好歹给胖婶儿留点面子。
苏冬点点头,捂住嘴,努力的站直身子,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憋着笑,但胖二的样子真的好好笑,胖婶儿就是胖婶儿,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都这么狠。
“婶,你这是。”苏春朝着苏夏和苏秋使了一个眼神儿,危机解除,两姐妹赶紧丢下手里的武器,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婶子真是对不住你啊,要不婶子和你单独谈谈。”胖婶的脸更红了,她家胖二就苏冬这么一个好朋友,她得挽留啊。她指了指旁边的空地,朝着空地走去,苏春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两人走的远远的,原地,苏家三姐弟和胖二站在原地,四个人大眼对小眼,谁也不吱声。
突然,胖二走到苏冬眼前,轻轻拽了拽苏冬的衣角,惴惴不安的说道。
“苏冬,你别生气了。”胖二舔着脸,嚯着一颗大门牙,可怜兮兮的说道。
冷飕飕的眼神落在胖二的身上,苏冬轻嗤一声,拽出自己的衣角,轻轻的扑了扑衣角,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朝着旁边挪了几步,他一挪,胖二就靠了过去,又拽着衣角。
两人锲而不舍的循环着。
“你烦不烦,胖二,你做的哪叫人事,咱俩已经绝交了。”苏冬不耐烦的说着。
胖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他妈打他那么狠,他都没哭,他死死的抱着苏冬,活脱脱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儿一样,歇斯底里喊道。“我不,我不,我不。”
“胖二,你松开。”苏冬喊道。
“你原谅我,我就松开。”胖二含糊不清的说着,声音哽咽,他不坏,他就是怕他娘揍他而已,你看他娘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掉大门牙。
苏冬内心呵呵了一把,除去胖二撒谎不说,他妈要打他的时候,胖二还幸灾乐祸了,他今天不仅背锅了,还被胖二落井下石了,他还想早活几年,这种猪队友不要也罢。m.χIùmЬ.CǒM
“你再不松手,我揍你了。”苏冬恶狠狠的说道,朝着他的右脸比量几下,只见胖二刷的一下松开手,朝外挪了几步,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冬,苏冬别过头,朝着远处望着。
远处。
“春儿,是婶子不对,没有整明白事情缘由就来你家闹,婶子对不起你。”胖婶儿不好意思的说着,声若蚊蝇,脸上努力挤着笑,让自己看的可爱可亲些。
苏春立马瞪大眼睛,愣住了,其实刚刚胖婶儿谜一样的操作已经镇住她了。
书里面明明写的是胖婶儿是个泼辣不吃亏得主,然后如何如何大闹村民家,可没说她这么讲理啊,不过也是泼辣不等于不讲理啊。
但自己也要离远点,以后可不能让苏冬和胖二玩了。
“婶子,您看,这都过去了,没什么,我们家苏冬也有错。”苏春打着圆场,滴水不漏的说着。
胖婶儿脸上的笑立马僵硬起来,苏春这是和自家起了隔阂,再敷衍自己吧,她看了看远处的胖二和苏冬,其实她很喜欢老苏家的家风,不像虎子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上和胖二玩的不亦乐乎,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诋毁胖二傻呢。
“春儿,婶子,给你交实底吧,胖二没爸,婶子一个人不厉害点,怎么能镇住村里的流言蜚语,婶子听了那话,也是一时生气,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大闹你家,胖二心眼不坏,就是怕我揍他,要是冬儿再不和他玩,他在村子里就没朋友了,你要是不解气,婶子再给他一巴掌。”胖婶儿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哽咽着。
“婶子,你看你别哭了,不是还有虎子呢。”苏春打心眼里是不喜欢苏冬和胖二再玩了,她可怕苏冬被胖二带坏。
“虎子这孩子不错?可你虎婶儿。”胖婶忍不住讥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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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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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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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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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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