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硬币的转速放缓,温弘义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终于,离心力慢慢地消失了,摇摇晃晃的硬币展示出了朝上的那一面。
突然,翟云做了一个不合常理的战术规避动作,然后举起了大喇叭。
“诶诶诶,几位瞄着我要害部位的警察同志,麻烦你们稍微让一让好吗?我得去看看地上的硬币,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松手的!”
铁青着脸的胡思敏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让他捡!”
掉在地上的硬币被捡了起来,上面一朵娇艳的花朵浮雕,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恭喜你,是花,我不杀你了。”
“耶!”
翟云慢条斯理地帮温弘义清理着手上的塑料环,他脱困之后,很是轻松地甩甩手,勒了这么久,血液都有些不畅通了。
“如果……”
刚从狂喜中缓过劲来的温弘义又感觉到了不妙:“如果什么?”
“如果你能够从八楼下去不摔死,那我杀不杀你都差不多了。”
“不!”温弘义绝望的喊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翟云的手使劲一推,手术车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后方急促冲刺!
这时候,翟云突然拿起了手中的一块U盘:“各位警察同志,都看清楚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它可能会给你答案。比如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抓住我,警察当中出现的败类。”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什么东西?
天台上,瞬间出现了四名闪现进场的黑衣特警,他们端枪齐射,翟云虽然有所反应,但是还是有一枪击中了翟云的腿,立刻让他的身形一个趔趄。
但是,他却没有停止运动,而是用双手紧紧抓住了那台手术车。
手术车的强大的惯性,连车带两个人,一同如破布娃娃一样,栽倒在地。
颜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很是悲惨。
温弘义的死相无从可见,因为他很幸运地使用了头朝下的姿势,加上自己的双脚被捆在了手术车上,所以只能透过地上的白布,能够看到地上在渗出着一些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
翟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的身体被自己断裂的骨节刺破了好几处,浑身满是戴着血口的,断裂处,同时身体一点都扭不动,应该断了自己的脊柱骨,整个人只有出的气完全没有进的气了。
翟云抬起了头,似乎还想把这个美丽的世界留在自己的眼睛里,扫视了一圈,却发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能够看到的东西,颜术的眼睛。
他的眼中闪了了一丝明悟,是这样的吗?
“颜子。”
然而断掉的脊柱,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了,他的咽鼓管动了动,却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艰难地一张一合。
“记得海龟汤吗?”
颜术还是凭借自己的牡蛎,通过看清了翟云的唇语。
“我,汤面。”翟云颤抖的带着血口的手已经颤抖得基本动不了了,干脆他的头软软地垂了下去。
为什么要在生命的弥留之际还要说出这种话呢,颜术陷入了深思之中。
翟云死了,就这样,带着一堆给别人的问号,睁着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史承平很满意,他想要的结果都达到了,虽然不知道翟云的U盘里面都有些什么资料,但是相信卢林的这个位置是做不了多久了,现在自己已经差不多完全洗白,跟以前的恩怨没有留下太多的瓜葛。
他倒台之后,自己就可以重新夺回曾经走私贩卖,最热闹的那一条航线。
卢林则是很惶恐,他在病床上环顾四周,偷偷拿出自己特制的加密手机,发出了几条短信。
颜术很疑惑,譬如怎么他怎么会和乔静认识,这些问题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解答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七年前,自己得到乔静捐赠移植的眼角膜,重见光明时,那份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自己一直是身怀感激的。
但如果真如翟云所说,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乔静被温弘义杀死的基础上。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但再多的眼泪也无法让他擦亮双眼,看清事实的真相,虽然是大热的中午,颜术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陷入寒冷与黑暗之中。
死去的乔静就像一个环,将之前的种种疑窦圈在里面,让更多的困惑在乔静这个环里面生根发酵。
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孟双岚看到自己双眼时会有诧异。
感觉可以理解了,即使自己换了一张脸皮,依然能够被翟云给认出来。
只是翟云说他自己是汤面,那么应该还有一个汤底,然而却没有人能够提供是否或者不重要的推理线索了。
这个时候,几名医生提提着担架,从里面跑了出来,将温弘义和翟云,那已支离破碎的遗体搬到了担架之上。
同时警察开始驱散群众:“让一让让一让。”
“你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好东西,刚才那个,杀人凶手就说了,他杀的就是有罪的人,快去把你们当中的败类抓出来吧。”
这些看热闹的群众,显然被翟云温弘义之前所作所为尽震惊了。
因为之前的一段哑语交流,导致一名警察怀疑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颜术,他不动声色地遁入了人群之中,还好自己只是一个硅胶面具脸,随时都可以更换。
随着人群的退去,颜术突然看到一个缓步离开,皮肤黝黑的胖子有些熟悉。
那好像是……
一幕幕画面从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最终定格在了自己和何佳从别墅逃出来的那天,监控画面中一个伪装成警察,被其他两名年轻假警察尊称为——饼爷的男人!
饼爷。哥哥显然没有认出来颜术,他抽着一支香烟,盯着,翟云的尸体方向,不知道在想些。
走,跟着他!
K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内,满怀着激动心情的胡思敏,将手中的优盘递给了,技术科的一名同事。
他的骨节很粗大,所以握紧的拳头比其他人更显得苍劲有力,胡思敏的眼中满是期待:来吧,让我们看看到底有什么蛀虫!
那名技术科的警察也十分的兴奋,怀着激动的心情将U盘插入了电脑。
二十分钟过后。
“胡队?”
“怎么了?”
胡思敏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里面全部是乱码。”
“那你就破解啊!”
“这并不是因为错乱出现的乱码,我刚才尝试了很久,发现它很可能原本就是用乱码输入的,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是是硬件受到了无法修复的破坏,但我更倾向与它是用一种新奇的,一种特别的编码方法。”
“多的东西我不懂,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它破解掉!”
嘭!
硕大的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胡思敏沉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可恶!”
没想到明摆着的线索又断掉了,胡思敏摸着自己下巴下的胡须,眼中的精光捉摸不定地看着前方。
坐着出租车的饼爷,一路行驶了大约四十分钟,将车开到了城郊。
殡仪馆?
门口放着一块水牌:“王达同志遗体告别仪式。”
颜术恍然间抬起了头来,今天已经是王达的头七了。
王达走了,现在公司的老板吕哲,也离开了,不过他在生前将公司的章程都制定的非常的有条理,并且还留下了不少的长远规划,所以江梦菲,还是能够接过他留下的这个不算太混乱盘子。
两个一席黑衣的俏丽佳人,正是江梦菲和何佳,他们手挽着手出现在了王达的追悼会门口。
同时一个头发半百的老年妇女,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也在一片向各位来宾点头鞠躬,看她的眉眼之间,似乎和王达还有些相似之处,这应该就是他的妈妈了。
很奇怪饼爷似乎王达妈妈有些熟,他走到王达的妈妈身边,两人低声细气的说了好一会的话,最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走进了礼堂里。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走,跟着进去。”
颜术双手合十,给王达妈妈鞠了一躬:“阿姨,节哀。”
这个时候。江海洋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看好的内定女婿的死讯,所以江梦菲这次出行,身边足足跟着四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
此时,王达的妈妈正在一个劲的跟江梦菲道谢,看着旁边的经过的颜术,何佳先是全身一僵,随后一把拉住了从身边走过去的男子。
“颜子!”
颜术装作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友,内心五味杂陈。
“您是在叫我吗?”
“佳佳,醒醒!”江梦菲直接敲了一下何佳的头。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何佳的眼神有些茫然。
王达的朋友倒是挺多的,告别了王达的遗体的一共三十来个人。
颜术和阿贵也上去献了一束花。
饼爷和王达相熟的这条线索,一定得查,阿贵已经安排其他人去找这方面的关系探查去了。
居然去了殡仪馆。王达胖胖的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地躺在棺材里。
告别了死去的王达遗体,饼爷又叫了一步出租车。
带着后面跟着的阿贵和颜术,居然开到了火车站。
颜术看着饼爷走进售票大厅背影,急忙大叫了一声:“不好,肯定已经安排好了离开的路线,马上他就要跑了!”
“想走?放心,我来搞定!”
看着饼爷肥硕的身影不屑地笑了笑,阿贵说完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刘,火车站的弟兄有在的吗?能有啥大事找你啊,帮我做个局呗!”
说到这里他又用肉眼目测了一下候车大厅排队的长度:“快点,要十分钟内准备完毕!”
等到饼爷走出售票大厅的时候,一个衣服脏兮兮半大的小孩迅速靠了过去。
他在门口看了一下手表,和车票上的时刻对了一下时间,这个小孩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小孩酝酿好了情绪,扯了扯饼爷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声音和眼神全都用上了:“叔叔……”
谁知他刚一开口,饼爷便挥手恶狠狠呵斥道:“滚,老子没钱!”
谁知道这个小孩竟然跟牛皮糖一样,盯住他不放了,直接跪在地上跟他磕起了头,哭哭啼啼地嚎起来。
“叔叔求求你了,我饿,我好饿啊!”
小孩对自己也是挺狠,坚硬的水泥地板被他磕得砰砰作响。
“怎么还跟我杠上了?”
饼爷心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不过也没多想,直接转过身往另一边走。
小孩这下急了,直接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抱住了饼爷的小腿。
“给我撒开,撒开!”
离奇的一幕,已经让周围渐渐开始有人群汇集了。
被小孩死死抱住的裤子价值不菲,饼爷又心疼又心急,也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状况,他挣脱了两下,这个小孩不仅手挺脏,力气也还挺大,抖了好几下腿,也没能让他成功松手。
“草!”
实在忍不住的饼爷,发出了一句经典的国骂,同时猛然发力,一直脚用力一个蹬腿!
在一旁伪装成围观群众的阿贵嘿然一笑,对着颜术眨了眨眼睛:“上钩了,准备好了么?”
噗通!
“啊呀!”
小孩被他的大力冲撞,被迫撒开了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竟然半天动不了身。
挣脱了小孩的束缚,饼爷看着自己被抓上了两个黑乎乎掌印的米黄色裤子,有些激动地又骂了一句:“草老子的裤子啊,你是狗吗?”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离去。
“啊,我的孙子啊!”突然从旁边跑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奶奶,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起了小孩。
“我的孙子啊,你快醒醒!”同时,他撇过了头,直勾勾地瞪着饼爷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眼神中凄惨和怨恨溢于言表。
“我没有怎么用力?”饼爷一下慌了神,但火车站的围观群众已经纷纷的聚拢了过来,总感觉这事情透着一股子邪门,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望了一下四周,想走却又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
颜术适时地在旁开始添油加醋:“不会是想跑吧?”
“别让他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贵很称职地扮演了另一名热心群众的角色:“哪里走!”
说完直接欺身上前,勇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的一双肥手反剪在了一起!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饼爷,老奶奶以及口吐白沫小孩,坐上了这个热心群众阿贵的汽车。
虽然被抓到了车上,饼爷依然还想辩解。
“我真的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身体这么弱,放心要赔多少钱都没问题,一万总行了吧?我现在有急事要赶火车呢!”
“到底是什么伤?到了医院才知道,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阿贵义愤填膺地啐了一口,开着车一路在城市里面快速穿行着。
饼爷有些紧张,他不安地拿出手机,想找人帮自己把这件事给了难。随后又转念一想,耽误几个小时应该问题也不大,又把手机给放下了。
看到这里,旁边的老奶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放心,小朋友治疗要多少钱我都会出。”
“老板你是真的很有钱啊,不过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人也很重要!”
阿贵的语气很严肃。
饼爷这下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刚才不是路过了一家医院吗?怎么这个司机还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他脸色一变,从怀里再次掏出了手机。
“停车,停车,这不是去医院的车!”
“晚啦!”
原本还在期期艾艾低声啜泣的老奶奶,突然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同时一只手闪电般打掉了饼爷的手机,另一只手里则出现了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粗壮的脖子上。
一团粗麻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王天德,这次你是跑不了了!”
说罢,车子已经开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饼爷被阿贵和老奶奶两人从车子里拎了出来。
“唔唔唔,呜呜!”
他的眼睛瞪得浑圆,转动着脖子朝两人发出无意义的闷哼,引得了匕首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实点!”
被套上了一个麻袋,然后一屁股塞进了后备箱里。
“这死胖子,塞进去还真费劲!谢了哈,老刘!”
老奶奶牵着小孩,这时候也不弓着背了,对着阿贵抱拳一笑,脸上的褶子顿时皱成了一朵菊花,发出了和她声音完全不负的低沉男声:“客气,有事尽管找我。”
说完老刘就牵着小孩踱步走进了小巷的黑暗阴影之中。
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等到饼爷再被人提出来的时候,脸已经被狭小的后备箱空间憋成了紫红色。
等到被人蒙着眼睛带到房间里的,坐在凳子上的时候,才终于得以恢复光明,解开了眼罩。
眼前坐着的是一个陌生清瘦的青年,还有一个则是刚才热心的那个正义的群众。
“饼爷,王天德是吧?”
“你们是什么人敢绑架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们是什么人?嗯这个就不用你关心了,我知道你是卢队长的人,不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啊?”
被人轻松了道出了最深地背景,饼爷突然冒出一阵冷汗,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卢队长是谁?我不认识!我是跟着铁哥混的!”
“铁雄算个屁啊,麻痹,还要跟我嘴硬?”
阿贵根本没有兴致和他多说,抽出了一把长长的匕首,直接如猎豹般铺了过去,一下扯过了饼爷的手,抓在桌子上死死摁住。
“你干什么!”
饼爷被他一言不合就动刀的气势惊呆了,但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和阿贵较量,只能眼看着自己白胖胖手被按在了身前的桌上。
“啊!”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从房间里响起。
“再问你一次,你和卢林卢队长是什么关系!”
虽然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脑门上冒出来,同时伴随着鲜红的血液,冲被匕首扎出的的边缘,不停的往外冒。但他还是抽着冷气,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咪咪小眼看着阿贵的眼睛,毫不示弱的回瞪了过去:“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什么卢、队、长!”
王天德,作为在海上见过无数风浪的,被无数海员称作饼爷的男人,内心的坚硬程度却超乎了两人的想象。
颜术对于饼爷的硬气不以为意,再次抛出了一个让他心悸的名字。
“真的没有时间和你多废话,你不认识卢队长没关系,我们认识王贝贝就行了。”
“你们!”
这是他女儿的名字!这些人做事根本没有任何底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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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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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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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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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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