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云?”吕哲挑了挑眉毛,“暂时别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嗯?”
吕哲困惑地从怀里拿出手机,手指滑动了一下,想看看是谁给他发的短信,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啪嗒!
手机从他的掌中滑落到地上。
“怎么了?”
看着吕哲突然变得呆愣的目光,颜术关切地问了一句。
同时,颜术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开始在震动,于是他掏出来瞥了一眼。
“嗬!”
惊骇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猛然一跳,手机差点和吕哲一样脱手而出!
王达,发来了一条短信。
“不可能的、吧。”颜术将一口冷气吸完,又闭眼蕴了一下神,才能够强作镇定地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然后紧紧地把手机攥在手心里,“阿哲,王达的手机现在在哪里?”
吕哲的表现比他更加不堪,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一遍遍不停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宿舍,没人动。”
“宿舍吗?”
“大概,他同事,拿手机来群发讣告了,”颜术咧了咧嘴,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僵硬,“哈,我看看……”
他用颤抖的手指划开屏幕锁,一长段文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王达。
13:24。
抱歉要先走一步了,欢迎各位加入《八门杀劫》,我开发的最后一款杀人游戏,祝大家大吉大利。
“嘟嘟嘟嘟!”
吕哲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头像在不停的闪烁。
“嘟嘟嘟嘟嘟!”
吕哲就像一尊石像,没有任何动作。
颜术叹了一口气,把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喂?”
说话的女生有点疑惑:“颜子?”
然后声音又变得带着点兴奋的急切:“阿哲在你那对不对,快让他接电话!”
颜术拿手机撞了下吕哲的肩膀:“电话,菲菲的。”
揉了揉脸,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吕哲把手机接了过来:“喂,亲爱的?我就在颜子这呢!”
“阿哲,王达是不是又开发新游戏了,还是做杀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不知道呢?”
“……”
“喂,喂,你说话呀?”
“嘶——”吕哲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很明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些神经质地左顾右盼地,环顾了桌游吧的陈设几眼。
“菲菲,电话里说不清,你还是来颜子这一趟吧……”
“嘟嘟嘟嘟嘟!”
颜术的电话也响起来了。
“喂,云仔啊?你也接到王达的短信了?这个王达啊,还真不知道……”
“算了,颜子,把昨天的一起玩的人都叫来吧!”
死人怎么会发短信,而且这段话的暗示总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吕哲最后也觉得自己说不清。
他叹了口气,抓着古铜色飞盘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双修长的手机械地拨动着飞盘上面的转轮。
“咔、咔。”
颜术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王达的游戏状态,并没有觉得他和以往游戏时候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更加迷惑了。
一场普普通通8人局的杀人游戏后,第二天真的有人死了,死的还是游戏里第一晚就死去的玩家,这件事怎么都透着诡异,再加上这条由死者群发的短信,此刻颜术的眸子中满是忧虑。
总得先让大家知道王达的死讯,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半会还不能下结论。
在给昨晚上参加杀人游戏的所有朋友都打完了电话后,颜术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就差一个人了,”颜术抬头对吕哲说:“那个投资人史总是你约来的,我没有他的电话。”
“史总?他就算了,人家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哎,出了这档子事,咱们这融资计划肯定黄了。”
这份融资方案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最为信赖产品总监突然猝死,还把投资人牵扯进一个诡异的死局,感受着指尖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吕哲的心也开始变得凉凉的。
陆陆续续有人来了,被约到了颜子桌游吧的朋友们,颜术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待着,但对于王达的问题一律回避,为什么要约见他们,他却总是一笑而过,用“等人来齐了再说”的借口搪塞着。
直到最后一个人,吕哲的女朋友江梦菲,带着她的闺蜜何佳一起到达了店里。
江梦菲是地产大亨江海洋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和吕哲交往了四年的时间里,吕哲被人暗讽了了两年的“K市软饭王”,直到两年前他主导开发的“约局”app上线大火,才靠着青年创业家的头衔,渐渐摆脱了软饭王的名号。
何佳则是江梦菲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穿开裆裤就很铁的交情,加上家里长辈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一来二去就成了穿连体裤的交情,整天孟不离焦的。
两人一个张扬一个恬静的互补,站在店门口看着颜术,如同并蒂莲盛开。
吕哲已经攻略了江梦菲这颗呛口小辣椒,那么拥有同样姣好的容颜和显赫的家室,却名花无主的何佳,则成了是众多男人心中渴望摘取的明珠。
在沙发上的卢思奇看着何佳,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他抿了抿嘴。
卢思奇一米七八的个,一身的腱子肉,把斜躺着占了一条沙发腾出了位置,朝着何佳笑眯眯地说:“佳佳、菲菲,来这边坐!”
卢思奇自家老爹卢林是市公安刑侦大队的头头,据说等明年换届就能接替去省厅的副局位置,他现在在老爸安排岗位上无所事事,只要何佳前脚在桌游吧,他绝对会后脚跟着准时出现,这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现了。
“哼!”江梦菲白了他一眼,坐在了吕哲的大腿上,同时对着吕哲旁边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青年努了努嘴:“云仔,你坐过去,我要和佳佳坐。”
翟云是店里的常客了,在桌游圈里小有名气,号称K市第一预言家,平日也里最喜的就是各类占卜之事,不仅精通大行其道的塔罗牌占卦、星象论命,他还系统地学过风水术,是融会东西两套玄学理论的怪人,加上一副掐的出水的白净小脸,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经常有小姐姐求他摸手摸脸看相占命。
他的现实身份是市附三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他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坐在了卢思奇旁边。
卢思奇被江梦菲反制了一回,也不显得怎么介意,依旧笑嘻嘻地道:“颜子,王达呢?他抱歉不是是想跟阿哲辞职吧?咱们今天是玩他那个什么《八门杀劫》么?”
之前王达的短信埋下了足够的悬念,因此这几句问话像有着魔力一样,瞬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把目光就聚集到了颜术的身上。
颜术收起了那副和煦的面孔,看着在场的六个人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王达死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死了?”
“昨天不还玩得挺开心的吗?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据说程序员是世界上最容易猝死的职业之一诶。”
“喂喂喂,颜子这是你新写的‘谋杀之谜’剧本吧?”
围着茶几的沙发上炸开了锅,众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颜子没有开玩笑。”
吕哲看到大家都望向了自己,无奈地笑了一下:“王达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四点,酒精中毒引发心梗,猝死在我公司的高管宿舍。”
卢思奇此时身子已经坐得笔直:“那刚才的短信是谁发的?碰到鬼了?”
“不知道。”
“靠!”卢思奇搓着自己只有一层青皮寸发,感觉有些头大,虽然他爸是一名警察,但卢林很有自知之明地给自己儿子安排去了工商系统,就是因为他不是刑侦这块料。
听到这里翟云则是眼前一亮,目光突然转向桌子上放着飞盘的手提包,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何佳则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哆嗦,往江梦菲身边靠了靠。
“好啦,别吓坏我家佳佳了!”江梦菲捏了捏吕哲的脸,示意他闭嘴,然后拍着何佳的肩膀,轻声宽慰道:“不怕,不怕,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颜术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开口说:“今天约大家过来,就是想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王达意外猝死这件事。”
“就之前那个所谓的‘王达’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这并不像是一场意外,看他的口吻说‘抱歉要先走一步了’,那么有没有可能不是抱歉他要离职,而是抱歉自己会离世?”
江梦菲对此嗤之以鼻:“切,你以为这是《死神来了》的片场啊,王达还有超能力,预言自己会死的?”
颜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短信上还提到,‘《八门杀劫》,我开发的最后一款杀人游戏’,一个程序员就算辞职,他还是大概率会去做自己的老本行吧?”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
卢思奇抓着脑袋说:“一开始那短信根本不是王达发的,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发短信!”
“的确,死人是不会发短信的,按照菲菲的说法,我们这个世界也没有《死神来了》的片场,那么……”
“假设一个活着的人,用死去王达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邀请我们参加所谓的《八门杀劫》的游戏,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八门杀劫》到底杀的是谁?”
一连串的推理后,颜术的语气越来越重,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烈,当这连续不断问句抛出来之时,大家猛地一惊,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吓!”何佳被颜术的话感染,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没事没事,别怕哈。”江梦菲赶紧搂过了何佳的肩膀,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自己的身体却也在微微发抖。
“无论如何,王达的死都显得不是那么简单,”颜术捋了一下自己头发,对着卢思奇诚恳地请求道:“思奇,请你帮一个忙,验证一下医院的确诊,王达酒精中毒,意外心梗猝死是不是真的。”
卢思奇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好!我回家就跟我爸说,让他找K市最好的法医再验一遍王达的尸体!”
“我有一点疑问,《八门杀劫》的八门是什么?”翟云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颜术,然后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黑色手提包。
察觉到翟云的目光,吕哲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死去的王达身边,发现了这个。”
古铜色的八门飞盘被再次从包里取出来。
看到这个飞盘,翟云激动得呼吸有些急促。
接到手里之后,他先掏出眼镜盒里的绒布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眼镜,才开始端详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飞盘,上下正反地摆弄着,打量了很久才喃喃道:“地盘奇仪,天盘九星,八门阳顺阴逆,飞宫。”
“奇门遁甲,好东西!”
“喂,你小子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卢思奇露出不耐的神色:“别跟我扯你那些神棍语,说人话!”
江梦菲对着卢思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翟云没有回答,他闭上了双眼同时手指不停地弹动,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半晌过后,翟云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神情还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看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八门遁甲可以预测凶吉,但我不清楚它是用什么来落宫,作为依据论命的,刚才我试了一下时辰算法,和他的死对不上。”
“你的意思是,这条线索没那么简单咯?”
顺着翟云的话,颜术摸了摸鼻子:“之前我已经和吕哲沟通过,王达是在三周前跟它提起了在APP上增添一个线上杀人游戏的模块计划,此后,王达来咱们桌游吧玩线下游戏的次数就多起来了,说明他是有有制作线上游戏的想法的。”
“无论王达是不是《八门杀劫》的制作者,但它既然叫做杀人游戏,肯定脱胎于桌游吧最常见杀人游戏,然后加入了一些其他元素。”
颜术拿起了桌上的八门飞盘,缓缓转动了一圈。上面猩红色的“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个大字格外显眼。
“昨天是王达玩的最后一场线下杀人游戏,我们尝试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吧。”
颜术拿出了一盒杀人游戏卡牌,按照昨天晚上的座位顺序把座次安排好,开始发身份牌。
杀手牌:颜术、何佳。
警察牌:卢思奇、王达。
平民牌:江梦菲、翟云、吕哲、史承平。
卢思奇看着自己的身份牌,发出了一句疑问:“诶,不对呀?”
“怎么?”
“那天我们玩的,不是这一幅?”
一盒几乎全新的杀人游戏身份道具,被放在桌子上。
“因为很新,这套牌被店里收拾的员工收起来了。”颜术查看了一下昨天店里的监控,很快就把昨天用的那套杀人游戏牌找到。
与标准版的杀人游戏12张身份牌不一样,不知道这副是哪里来的牌盒里原本就只有8张身份牌,而且每一个游戏角色插画,即使是一样的职业,也都画出了不同的特点,众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昨天用的身份牌。
颜术也找到了自己的那张杀手牌,卡牌的质地很精良,厚实、清晰、有光泽,绘图上是个蒙面的女杀手的半身像,她全身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眸子散发着寒光。
翻来覆去的摩挲着这张牌,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卡牌的背面,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卡牌的背后,有一个跟牌背底色极为接近,几乎融为了一体的水印,这个水印印着的一个和八门飞盘上一模一样的篆体大字。
“生!”
“把你们的身份牌给我看看。”
果然,不仅是颜术的身份牌,所有人的身份牌都一样有水印。
八张身份牌,对应的正是八门。
开门——史承平,休门——江梦菲,生门——颜术,伤门——卢思奇,景门——王达,杜门——何佳,最后一个是死门,李哲。Χiυmъ.cοΜ
“昨天死去的王达,和景门有什么关系么?”
翟云见颜术望着自己,点点头道:“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亦凶亦吉,属中平门,吉于往来宴饮,献策筹谋,选士荐贤,拜职遣使,游戏竞赛,凶则是口舌之争、血光之灾。”
拉过店里日常游戏公告的白板擦干净,颜术在上面一个个写上刚才翟云所说凶吉事件,同时在“往来宴饮”、“游戏竞赛”下面画了一横,然后又在“口舌之争”、“血光之灾”上打了个圈。
“口舌之争,血光之灾吗?”
吕哲摇了摇头:“昨天白天王达在公司加班,我确定他和任何人不存在口舌之争和血光之灾,至于后来他离开桌游吧去和朋友喝酒,遇到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在口舌之争和血光之灾旁边打了个问号,颜术用马克笔敲了敲白板这两个词:“一个线索,去找昨天和他喝酒的朋友问。”
“继续,我们继续复盘昨天的游戏。”颜术手指夹着卡牌,露出思索的神色:“第一晚,我和另一名杀手何佳,选择谋杀了王达。”
卢思奇点了点头:“晚上我和王达查了史总,证明他是好人。”
“然后,白天……”何佳很紧张,一直抓着江梦菲的手不放,“后面的投票环节,我因为发言不太好被投走了。”
“停!”
颜术眼睛一亮,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啊?”
“王达是第一个死的,按照游戏的顺序……”颜术的手指向她惊魂不定的脸,有些不忍,同时将信将疑地说:“你是下一个?”
鸦雀无声。
如同一场暴雪过后的世界,一切都陷入了死寂,还有刺骨的寒意从四周传来,何佳的惊恐的脸已经变得刷白。
在这无声的沉默环境中,门口的落地装饰钟,依然在敬业走动的齿轮声,显得格外突出。
“哒哒。”
“哒哒。”
一声声齿轮的轻鸣,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跟着秒针的走表,越走越快。
何佳的脸已经完全白了。
“你开什么玩笑!”吕哲突然大喊了一声,一把撇过颜术的手指,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根本就是胡扯嘛!首先这个所谓的景门就站不住脚,对不对?所以哪有什么八门杀劫,纯粹是有人恶作剧,装神弄鬼的!”
“呵呵,对!”颜术也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只是一个假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小心脑洞太大了,吓到佳佳对不起哈!”
这一通解释,不像之前的推理那么有理有据,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最终翟云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可能有些地方没算对,目前还不知道是哪里,如果要破局,佳佳你的底牌是杜门,杜门大吉于隐身藏形,躲避灾难。”
他沉思了片刻,推了下眼镜:“无论是真的有无形的杀手,还是有超自然的劫难,咱们都可以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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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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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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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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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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