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未了,只见春剑美妙轻盈地一转身,左手的弓迎着先至的箭轻轻一拨,那箭就此落地。她待第二枝箭飞至时,一收一递一旋,这箭便被拨得掉了个头,反向那军汉飞将去。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箭,发箭,并连发三珠,连同先前拨转去的一共四枝箭,流星一般地向那军汉射将去。
那黑脸军汉见箭来得疾,连忙使出镫里藏身的本事,倒是躲过了前两枝箭,却不料第三枝箭无巧不巧地正好射中马的左眼。这马负疼,立即扬蹄嘶鸣,狂奔乱跑起来。那军汉慌急无措,可可的被掀将起来,正好被第四枝箭射中前胸,惨叫得一声落下马来,就此倒地不起。那马便脱缰负疼满场乱奔。
“妙,妙之极矣!”雪儿,唐经天,陈玉珊欢叫着去迎春剑。
那场边众兵士却看得呆了,竟不知上前救人。
“这小女子玩的是什么招?”那汉王蓦地站起身来,诧异地摇摆着头,厉声喝问左右之人,唬得那两班兵将战战兢兢地跑到台边问所以。
春剑满脸喜色,跳下马来,蹦到雪儿他们的身边,欢喜地迭声言道:“雪儿姐姐,我没给你丢脸吧?”
“没有,没有呢!”雪儿拉着春剑的手乐个不住。
“这妹儿恁是了得,老子看走眼了。”唐经天憨笑着自责不已。
那些兵士有醒过味来的,把那黑脸军汉救了回去,并把那负疼乱奔乱跑的马儿给制住。
雪儿他们欢喜过后,跑到那将台下面来。
“王爷,我们可是胜了这第一场,下令第二场开打吧。”雪儿很是欢喜,欢喜得高声叫战。
汉王听得雪儿的叫唤,直起身来,向那左右两边的人使个眼色,挥一挥手,那神秘人会意地走到台边来。
唐经天说道:“雪儿,这些狗娘养的这回可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话犹未了,那神秘人高声说道:“此一场丽人剑客那方违规,不作数,做平局计。”
“你这狗娘养的说什么呢?”唐经天怪眼睁圆,第一个怒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春剑,陈玉珊满面诧异之色,盯着台上齐声急问。
雪儿仍是冷静的,不惊不诧,抬头冲台上问道:“王爷,这又是玩的那般子事?我这妹儿明明胜了的,怎么能耍赖?”
那神秘人说道:“那丽人剑客,听真了,这比箭之前有言在先,双方只能用三枝箭,那小姑娘却发出四枝来,此乃违规之举,本来要被判为负的,但我们王爷宽洪大量,故此判为平局,说起来还是你们占了便宜呢。”
“放你娘的狗屁!”唐经天怒不可遏,将身一纵,腾地跳到台上,挥动双掌,径直抢向汉王,唬得那两班兵将慌急应战,他便放开手脚大打起来。
雪儿见唐经天蹿到台上动上了手,忙让陈玉珊和春剑上去帮忙。她站在那里,不动手,也没人敢来向她动手。她暗自寻思道:“这个汉王嘴上说的,表面上做的,很是光明磊落;但实际上却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的光明磊落是假的,是为了达到目的装出来的。对这种假光明,假磊落的人,是不能轻信的。他的喜怒哀乐都是装的,真正不能装的,是他的祸心。我不能让他的祸心彭涨,得赶紧赶到北京,和一记哥哥商量对付他的法子去。
台上打得热火朝天,台下典公义等人,以及那些众多兵将,只叫嚣着把雪儿围绕起来,却没人敢率先上前动手。
雪儿向台上看得一眼后,冲挡路的兵将说道:“让开些,我不想向你们下手;但你们也不要逼我出手。”那些兵将闻言后,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那台上此时已打得热火朝天,唐经天夺得一条枪在手,使转开来,如同巨蟒一般,杀得那拢来放对的众军士招架不迭。陈玉珊边使剑对敌,边伺机发暗器,往往弄得对手措手不及,继而着了道儿。春剑欢笑着,跟在唐经天的身边帮打,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调皮话,有那不识趣的拢得近了,赏一耳光,踢上一脚,打得欢,玩得乐。
那汉王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亲王,并未呈现慌色,板着脸站在那里,双眼滴溜溜地转动着,对身边的卢正同说道:“适才的两条计都不见效,卢老先生,你给想个法子,让那个丽人剑客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吧。”
卢正同眼珠一转,正要说话时,却见雪儿已跳上台来,忙改口言道:“王爷,她上来了,你亲自问她吧。”
雪儿跳上台来后,并未上前动手,而是站在边上瞧着,觑得那个神秘的遮面人走过来,便不好气地说道:“你别过来,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说话你不配,走远些。”说得那神秘人站住脚直冷笑。
汉王见雪儿跳上台来,稍做思量后,下命道:“罢战,两边侍立听命。”他的命令只对那些兵将管用,对唐经天,陈玉珊,春剑不管用,那些兵一退,这三个便发力猛打。
雪儿高声叫道:“唐师兄,住手吧,我有话说。”这不是命令,只是招唤,却管用,唐经天等三人一听之下,一齐拢过来,并一字儿排开。
待那些受了伤的兵将被扶走后,汉王迈步上前,与雪儿觌面而立,冷笑道:“好个丽人剑客,你们仗着功夫好,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当我这里无能人耶?”
雪儿正言厉色地言道:“王爷,你真好本事,这脸皮也比别人厚上几分。你使人在那马上做了手脚,事发后,却假装不知,下令严惩。你惩治谁?惩治你自己么?我们比箭胜了,你又授意那个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丑汉耍赖。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明说,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说得慷慨激昂;说得那神秘遮面人不自禁地后退得一大步;说得那些兵将不敢仰视;说得汉王一时无语;说得卢正同别过脸去偷笑。
春剑眉飞色舞地说道:“雪儿姐姐,说得真好,这些人就是脸皮厚,我明明胜了那个黑大个的,不服气就再来比过,为何要以平手计?”
“好,妙,有胆气,在我的地盘上,从未有人敢像你们这样嚣张的。”汉王嘴里说着,一脚把那银浑椅踢开,上前一步,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前事不究,放你们走便是,只是出得王府,会发生何事,本王却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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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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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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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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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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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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