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一直笑呵呵地和每一个人打趣逗乐,并不提唐经天半句过错,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金道北陪毕一风,尚三公饮得几杯酒,便笑呵呵地走到雪儿他们这边来,坐下后说道:“雪丫头,金师叔有几话想跟你们几位师兄妹说说。”
雪儿笑言道:“金师叔呀,在我们那两座岛上的众人当中,就数您的礼数多,和我们说话还讲什么客气,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有谁不服,就跟我毕师父学,拿脚踹。”
金道北笑言道:“你金师叔却不敢像你毕师父那般。”
尚三公在那边厢接着话茬儿说道:“雪丫头,你金师叔也像你毕师父那般,那我们的身边不是又多了一个糊涂虫么。”
毕一风一把抢过尚三公的酒杯,嘻笑着问道:“我很糊涂么?”
尚三公呵呵打趣道:“你本来就糊涂,要是不糊涂,这雪丫头已醒将过来,也没什么大碍,还拿唐小子这般折腾,你就忍心耶。”
毕一风跳将起来,大声道:“这有什么,他的命都是老子救的,就算打杀了他,也不值个什么。”
田清义,雪儿,王青莲,陈玉珊四人惊叫道:“什么?唐师弟是……”
金道北笑着抢言道:“你们莫要惊讶,在岛上时,为了让你们静心练功,有很多事,包括你们各人的身世,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很少言及,现在你们已是武功有成,是时候告诉你们的了。雪丫头,田师侄的身世,大家都知道,我这里只说说天儿,陈丫头的来历。”
唐经天,陈玉珊站将起来,说道:“我们不是没人要的弃婴么?怎么……”毕一风呼地跑过来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来说,我来说,老子都憋了十七八年了。”
雪儿笑呵呵地拉毕一风坐下,说道:“这般的事体就让金师叔来说吧,毕师父你就莫抢话说,喝一杯酒吧。”笑呵呵地端起酒碗直送到毕一风的嘴唇边。毕一风接过酒碗,呵呵乐着,果真不去抢话说。
尚三公让何不活,史不掉两个提了两坛酒,也来凑热闹,嘻笑道:“告诉你们几个小子,丫头,要不是为了向你们几个交待身世,我老叫花子才不会离岛,回来受这份罪呢。告诉你们,这唐小子乃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当年被土匪袭击,亏得老叫花子和毕糊涂,金秀才,黄老儿四个碰上,否则那还有这小子。”
毕一风叫道:“老叫化说,我也要说,还有这陈丫头,是唐小子管家的丫头,她老子被砍死了,娘亲回娘家投靠亲戚去了。”
这陈玉珊和唐经天不约而同地跪将下去,哭道:“多谢三位师尊救命之恩,请把我们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一说吧。”
尚三公和毕一风嘻嘻笑着,乱摇着头,并不说话。金道北把唐、陈二人拉将起来,教重新坐好,说道:“天儿,陈丫头,对于你们的身家之事,我们并不知道多少。当年我们四人从祁连山山脚经过,当时已是黄昏时份,只见一伙凶汉正在劫杀一帮人,便上前相救,可惜已晚了,有十来个人已丧生,其中一个自称是天儿家的家丁还活着,告诉我们说:天儿家乃是祁连山一带的富裕人家,那次是举家迁居到另外一个地方居住,由于所带的财物过多,惹上了土匪的谋取,便就此遭受劫难。”
田清义见金道北做了停顿,便问道:“那唐师弟和陈师妹的家人还有活着的么?”
金道北说道:“天儿的爹娘为了护着天儿,当场就伤重不治而故;陈丫头的爹爹为了保护天儿这个小主人,也当场被破死;陈丫头的娘亲尚未遭难。”
王青莲问道:“那陈师妹的娘亲现居何处?”
金道北说道:“当时由于我们几个赶到,那些土匪并未带走多少财物,是以天儿家的大部份财物得以保留下来,我们几个便做了安排。当时活下命来的有四个人,便拿一些财物出来分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去过活。陈丫头的娘亲的娘家是山西人氏,她便回山西投靠亲戚去了。由于武痴黄师兄见陈丫头骨骼稀奇,是块练武的好苗子,便要了来做个徒弟。我见天儿生得结实,也把他带走做了弟子。”
唐经天和陈玉珊已是哭成了泪人,田清义和王青莲赶忙好言安慰。
毕一风叫道:“你们莫哭,我们知道那些土匪是谁的。”
唐经天和陈玉珊同时问道:“是谁?”
金道北说道:“天儿,陈丫头,你们莫急,我既然已开了口,那就全盘告诉你们吧。你们的仇人其中两个是赵丙元师徒,赵丙元的师父在十五年前,已死于林安吉林大侠之手;另外两个仇人是董志锋和王海孟师徒。”
唐经天大叫道:“我要去报仇!”哭着就要走,却被金道北拉住,说道:“天儿,你这性子怎么就这般急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给我坐下!”唐经天看了看师父,把头一低,只得坐下。
王青莲想了想,说道:“金师叔,赵丙元的师父十五年前就死于林大侠之手,照这么说来,唐师弟一家遭难,应该在十五年前,是吧?”琇書蛧
金道北说道:“准确地说是十七年又五个月,那时天儿两岁不到,陈丫头也就两岁多点。其实这一次祸事,全因王海孟而起。”
雪儿不解地说道:“这又不对了,这王海孟的年纪,最多也就四十之数,十七年前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呀,此事能与他有多大干系?”
金道北说道:“雪丫头所说甚是,王海孟当时的确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当时还是天儿家的家僮,放牛姓。后来我们探访得知,当年雪丫头的东方师父到处找董志锋,要除其以清理门户。这董志锋逃避到祁连山,不知怎么地,就和王海孟认识了,还隐秘地收王海孟为徒,教其武功,后来得知天儿家要举家迁居,便把此消息相告于当时活动在祁连山一带的土匪头子李一虎,也就是赵丙元的师父,这几个人便合谋做下了那件事。天儿的爹爹也是在不防备下,被站在身边的王海孟一刀给送了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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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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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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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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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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