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王爱颐舔着嘴巴笑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可是,站在一边的Kina却焦急了。”老师,现在的情景已经进入十二万分危急的时刻,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因为在圣诞节这天,超市要举办大酬宾活动,酒店还要开大型派对,按照去年的客流量,以及客流量年均增加,砖家们对于楼层能不能应付那些突然多出来的客人,表示深刻怀疑。要知道早在两年前,百货部就出现过,由于客户太多楼层晃动的事故。”
“虽然随后立刻采取了加固工程,但由于施工方未变的缘故,他们对工程的结实程度,真的抱有深刻怀疑……要知道会在圣诞那天跑出来狂欢的,全都是相对年轻的八十九十后。”
因为曾经的国家政策,许多八十后和九十后是整个家庭唯一的孩子,王爱颐能够想象,当设想中的事件发生之后,将会有成千上万的家庭破碎,成千上万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将会是何等凄惨的场面。她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天花板,许久。
“告诉我,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包工头子……不,建筑公司老总是谁。”
“他姓姚,是姚静的父亲。”
话音一落,与浴室仅仅只有一门之隔的房间里,传来哗啦一声重物落地声。王爱颐闻声而去,大门一推之后,发现那个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的人豁然是姚静。
王爱颐闻声而去,大门一推之后,发现那个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的人豁然是姚静。
“我不认识那个人,”见到王爱颐走进来,眼圈略有些红的姚静,蹲到地上去收拾那杯被整个打翻的咖啡。仿佛为了表明决心,姚静再一次开口道:“早在他为了外面的女人打我妈的时候,早在他因为富贵抛妻弃女的时候,我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这个人了……”她磕磕巴巴地说,“怎么能那样,就算做坏事多多少少也得有个限度,怎么能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当做儿戏。我不认识那个人,我父亲早就死了……”
姚静蹲在那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为了给这姑娘最低限度的尊严,王爱颐假装没有看见她哭,只是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只见这间并不大的房间,肉眼所能见到的一切立体平面,全被秘密麻麻的纸页覆盖。很明显的,那些纸页来自一本被整个肢解的书籍,而且还是记满了读书笔记的,二手货。
好奇地上前一看,原来是某所大学的教材,大一的教材,属于入门级中的入门级。
而这个时候,姚静已经整理好情绪。那个抹干眼睛,简直就像自己从来没有哭过的姑娘为王爱颐介绍道:“这些书是我在某所大学里淘来的二手货,因为母亲总到我工作的地方闹腾,我已经不在那里干了……因为妈妈的缘故,我被开除了。实际上,他们不开除我,我也没脸继续干下去,因为只要我不乖乖回家嫁给小许,我妈妈势必还要继续闹下去。”
王爱颐依旧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问:“这些,每天都贴?她在睡觉之前能看完这么多吗……她,都那个样子了……那个样子还没有忘记学习,这可真真是个认真而且努力的孩子。可既然她这么努力,为什么还在看这么入门级的东西呢?”
这一刻有很多东西盘旋在王爱颐脑子里,她既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老板每天睡觉之前会来看,起床之后也会来来,她说怕我们移位之后她会记不得,所以不许我们收起来。”虽然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要下达那样的命令,但拿钱做事这点,姚静还是知道的。所谓打工仔,就是对老板言计听从的人。琇書網
重新回到浴室,Kina正在将凤优优抱出浴缸。正如之前所说,泡澡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的事,虽然温水浴有利于病人退烧,但也不能长时间将病人泡在里面。
见到那个再一次不请自入的老师,kina第四次尖叫了,第五次抗议。但后者只是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不要那么敏感kina,你还穿着衣服呢,就算那件衣服只不过是条小小的四角裤。更何况,我不认为你能再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平稳地移动凤小姐。你我都不想她背上的骨折再次移位,对吧。”她走上前去,和kina一起将凤优优抱到病床上。
王爱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凤优优吹干头发,王爱颐自言自语道:“那么大一件事,不知道这个曾经小小的丫头,将要如何应对。”王爱颐的手指从凤小西的头发中穿过。
董事长大人的应对,的确没错。也许这件事,无论是交给王爱颐本人,又或者是kina,他们都能做出各自不同的满意答卷,但他们毕竟不是企业的主人,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建议,可以为她补充完善,但重要最关键部分的决策,依旧得由整个企业的主人,也就是凤小西本人来做主。这是她为整个集团掌舵者,无可替代的无法回避的权利和义务。
更何况,人类要是没有经历责任和磨砺,就不会成长和进步。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对于你真心关心和爱护的人,你可以焦急可以忧郁,但你永远都不能替他做主。因为那会剥夺你进一步成长的机会,剥夺你最终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机会。
……
实际上用不着王爱颐更多的烦恼和纠结,当黎明破晓的阳光照入病房的似乎,呆站了整整一夜的凤优优就已经下定决心。
一边享受着面部清洁护理,一边绞尽脑汁,她要尽可能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让她接下来的话不会因为思绪混乱而让人完全听不懂。”请您把今年公司针对圣诞节所有的营销策划全部整理出来,然后根据以往数据,尽可能准确地推算出有可能的客流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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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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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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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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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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