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飞扬,好像秋实一颗心被斩杀的七零八落一样凄惨。
她忍不住的冲上去。
赵遮这时候冲上前来,一把给拽住了,“小白姑娘,切莫动怒,息怒息怒啊!”
秋实急红了眼睛,这都是宝贝来的,好些个还都是她亲手挑选打磨制作,现在都被这个老不羞砸坏了,赵遮却在这里装白莲,还想叫她息怒,这跟两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有什么两样?
秋实狠狠给赵遮一个白眼,不等赵遮再说话,一把给推开,冲上去反手就是一巴掌。
也是痛快。
但也仅限这一巴掌。
打多了不合适,不打还不解气。
赵遮惊得捂住了嘴巴,好似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疼,“嘶”的一声裂开了嘴,然后乖顺的离开了秋实五步开外。
秋实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过分了一些,长幼尊卑之下她这样的确占不得多少理,可不这么做,岂能叫自己心里舒服了,哪怕这些打碎的东西将来井危那边会配给她。
井老爷也被打的一脸懵,吃惊不小的望了她一会儿,跟着满脸震怒,“你个不懂规矩的小东西,没了爹养你……来人,把这个不懂得长幼尊卑的狐狸精给我抓了!”
秋实镇定的往前一站,横着腰,低呵,“我看谁敢,敢不怕死的就过来,今日我就叫他见阎王。”
反正以前也没少杀人,如今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些无名小辈。
秋实警告他,“今日我这里的东西,你家都必须给我双倍赔偿,不然日后我叫你们血债血偿,我说到做到。井老爷不要以为我是乡下姑娘就看不起我,我敞开门做生意,向来不怕蛮横的人,你故意来我这里找茬,我也只能照规矩办事。刚才我的确打了你,我承认,我估计我也这一巴掌也就值几两抓药的钱,但你砸我的东西,这损失就是上百的黄金都难以买到。你家儿子在外面忙前忙后,你却在背后花天酒地,甚至领着一个青楼女子到处招摇,如今逞威风到我这里来,真是丢了井家的脸。如果我是你,早带人藏起来了,你还厚着脸皮在这里招摇,简直无法想象。”
那女子哎呦一声,娇滴滴的抓了井老爷委屈,“老爷,人家哪里错了嘛!老爷,人家还怀孩子,听不得这样的话,老爷,老爷……”
秋实一番话,气的井老爷也是无从招架,身边还有个蛊惑的女人在,越来越恼火,可他只瞪圆一双眼望着她,憋了会儿才说话“你胡说八道。你们这群饭桶,刚才可看到发生了什么,小夫人用了胭脂肚子痛,你们可记得?”
“记得,记得,老爷说的都对。”
“啊,啊,是,我知道这件事,我刚才都看见了。”
两个打手反应也是快,立刻点头附和。
后面更有的人直接解说,“我知道,刚才小夫人还说肚子痛要去看大夫,脸色都白了。”
又一个说,“小夫人怀的是男胎,这胭脂怕不是……”
那女人更是机灵,“老爷,我说我最近怎么总是肚子痛呢,原来是因为用了她家的胭脂啊,哎呦,您别说,还真的疼了呢!”
秋实无奈的翻白眼,这群人……
井老爷一听,脸色大变,好像几个人说的都对,他也真的相信了,更是怒火烧起来,不怕死一样的直接冲上去拍了秋实一巴掌。
秋实眼睁睁的挨这么一下子。
说到底也是她打人在先,这井老爷怎么说也是长辈。
人家打回来也是应该。
可是。
不代表她不能继续打过去。
秋实冷笑一声,手腕上用了点内力,“啪!”结结实实一巴掌,拍在井老爷的老脸上。
井老爷呸了口脓血,在脓血里夹可一颗带血的牙。
这一下,惊吓的所有人都倒抽口气怔住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跑进来一群人,好像早预见了这一切,纷纷冲进来看地上的牙齿,又一起卡井老爷,然后瞧着井老爷身边低头抹泪的大肚子女人。
“惨了惨了,新开张的店铺被单砸坏了。”
“小白啊,你惹上事了,这姑娘怀的本来是男胎,哎呀,井老爷竟然失去了一个儿子,哎,实在可惜。”
“井老爷,这件事咱们作为小白姑娘的左右邻居可不会说谎话,刚才是她打人在先,不顾尊卑打人这太不像话了,然后又……井老爷,不如去我的医馆看看伤势如何,我不收任何费用。”
“井老爷,您说您老来得子,现在却是一场空欢喜,实在是……如果老爷需要有人陪同,我一定随叫随到,可好?井老爷可不要太生气伤了身子。”
秋实吃惊的望着这些人,的确都是附近的茶楼酒馆大商铺家的老板们,可平日里打招呼说话办事也都是慷慨精明的人,今日竟然因为这污蔑人的是井老爷都变成了没脑子一样的蠢蛋。
秋实噗嗤一下冷笑,“我说,你们这把戏也未免太低端了,不觉得好笑吗?都收了吧,实在也没什么意思,我没时间跟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玩,该怎么赔偿我会找井危说,麻烦你们,都走吧!”
秋实也知道,平日看着挺好的人,忽然对你不好,不是因为得罪了他们,而是压根就没好过。尤其在生意场上。
商贾,无利不起早嘛!
但谁知道,好像这群的假象胡说都被井老爷当真了,他是真的一张脸气的通红,脖子粗了两三圈,使劲吼,“把这里给老子毁了。”
话音才落,就传来了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后来冲进来的掌柜们纷纷退让,生怕被砸伤。
香薰,香料,手镯,坠子,裙子,就是那边地上放着的木簸箕都没有放过。
秋实知道,拦是拦不住的,现在回去拿毒粉把这几个混账毒死了也来不及。
转眼的功夫,满屋子的摆设都被摔在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最凄惨当属那些易碎的高档货,看的赵遮都是一阵阵心疼。
“哎呦,我说井老爷,别砸了,我求您了。贤侄在这里给您作揖了,井叔?”
赵遮求不懂井老爷又转头来找秋实,愁的好像这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一样。
“小白啊,你快去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你的店还开不开了?”
秋实只淡定的望着,看着,一动没动。
她心里有数,只等着井老爷的人把东西都砸完了,她才会算计明白到底回头去找井危要多少赔偿。
秋实笑着,轻松吹自己的手指甲,“赵老板,有井危给我以旧换新,还有金自拿,有什么不好?我看这样的买卖是没什么的,再说了,井老爷今日来就是摆明了要砸坏我的胭脂店的,我不能不满足他。只是我觉得只打掉一颗牙少了点,不划算。”说完,她转头给赵遮做鬼脸,“要不我多打掉他几颗牙齿,那我就不用去找井危了?”
赵遮吓的一颗心都要飞出了,死死拽住小白的手,“万万不可啊,使不得,哎呦,这可如何是好,你说,这井老爷是个混不讲理的人,从来不在正经事上混明白,指定是听了二姑娘的话,才想的幺蛾子过来闹事故意找茬,可哪里知道咱们小白姑娘也不是善茬,现在都僵在这了,这,哎,不想,我去找井危。”
秋实可不想井危现在来,东西还没砸完,提前过来赔偿也就少了。
“等会儿吧,都砸完了再去最好。”
赵遮吓完了,眼睛都要翻上去了。
只在一旁唉声叹气,无奈抱头叹气。
不巧,这时候井危来了。
“……”
井危一进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手了。
之前还在这里躲在角落看热闹的掌柜们纷纷从门口缝隙溜走了。
可走出去还没五步远,被井危一句话给吓了回来。
“如果这件事我查出来跟你们没关系,我会登门拜谢啊。”
这话要反着听,如果这件事查出来跟他们有关系,那就会叫人上去提头了。
井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手里养了多少人大家伙儿都知道。
几个人都吓的不轻,齐刷刷乖顺走了回来。
大门重新关上,屋子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秋实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告诉井危,“你之前送我的那些都没了,赵老板的那些也都被摔碎了,还有的就是……哦,都是之前我的胭脂店开张一些大官送来的,我都不认识的宝贝,我觉得,你之后要赔偿我至少五千两黄金,不然我可不答应。”
井危迈着的脚步有些发虚,“你倒是真敢开口。”
“不然呢,你爹都敢真砸,我有什么不敢开口要金子的?再说了,你家那么多宝贝不砸,非要来砸我的东西,还不能我顺便敲诈了?不过,我打了他老人家一颗坏牙,不知道待会怎么算。”
井危在原地好像被雷击了一样僵住了,只低头望着地上的牙齿,然后脑袋嗡的一下。琇書蛧
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姓井还是姓白。
哪有胳膊肘往外面拐还像他一样六亲不认的?
因为,他竟觉得小白做的很对。
嘶,有点邪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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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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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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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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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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