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不大合适。
见景星认真的眼神,魏蕊只好对着谭大川道:“那就辛苦你了,我就在隔壁住,你有事直接找我就行。”
谭大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魏蕊点头,然后跟着景星一起出了门。
见魏蕊还是担心不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景星便道:“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魏蕊后知后觉,或者说对杨永安的手一直耿耿于怀。
“我没地方住,据我所知楼上已经住满了人吧。”景星淡淡开口。
魏蕊一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我去问问哥哥。”
她匆忙往魏郢屋子里跑去,魏郢近些日子很忙,魏蕊相当于甩手了店里的事情,导致魏郢一个人两个用,忙得不行。
这会儿可能在对账,魏蕊推门进去,魏郢见她脸色很差,便有些着急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
魏蕊冷静了一下,抹了把脸才说:“那什么,景星今晚没地住了,怎么办?”
魏郢一愣,急忙从桌边起来道:“怎么会没有地方住?我不是专门给他留了屋子,那个屋子没有别人住的呀。”
魏蕊摸了摸脑袋:“因为之前屋子不够,我让涟漪和王楚安先住着了。”
她看了眼魏郢,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的,我真的只是忘记了。”
魏郢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王爷那样的身份没有那个屋子的话,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或者蔡嫂子那里有没有……”魏蕊开了个头,便被魏郢打断了,“不行的,蔡嫂子才生了孩子,让她怎么照顾王爷?”
景星叹一口气:“啊,最近事情有点多,我给忘记这件事了,那怎么办?”
“要不这样。”魏郢道,“我去和账房挤一晚上,你让瑛姑和孩子睡我这里,你睡瑛姑那里,让王爷睡你屋子?”
魏蕊犹豫了一下问道:“干嘛这么麻烦,我睡你这里不就好了?”
魏郢摇头:“我早上很早就要进屋,你醒来太晚了,瑛姑要做早饭,所以……”
“知道啦知道啦!”魏蕊感受到了哥哥对她睡懒觉的嫌弃,于是道,“我去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
出了魏郢的屋子,魏蕊跟景星说了这个事,景星道:“我住你屋子,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那怎么办?那你打算住哪?没得选了王爷,我帮你收拾收拾,你就将就一晚上,明儿有人走了就帮你调。”
景星犹豫了一下道:“行吧,不过你换床了能睡得着吗?”
魏蕊进了屋子一边收拾床一边道:“今晚怎么着都睡不着,睡哪里都睡不着,一想起来他的手,我就心里难受。”
景星站在旁边看着她,没有吭声。
魏蕊将被子拎起来放在旁边的软榻上,然后又把床单扯下来打算换一个,然而把枕头捞起来之后,枕头下面叠着三本话本子。
魏蕊眼疾手快地想要掩饰过去,然而景星却比她更快,一手抓了三本,随后道:“我有良夫会赚钱?这什么书,经商的吗?”
魏蕊身手去抢,景星却举高高,一边举着一边念道:“是夜,他与我进入洞房,良夜如是,枣果满床,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那月华上了九天,红烛泣着血泪,他将手伸向我的衣带,打算带我走向……”
“啊啊、啊啊!”魏蕊大喊出声,“别念了,你再念我要生气了!”
景星嗤笑一声道,“原来是这种书,怪不得要藏在枕头下面,怎么敢做不敢认吗?我在瞧瞧其他两本。”
“切,你又装什么正经?你房里不是早有丫头了,什么没经历过?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我只不过看看,你却是已经做过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收拾,努力打破这份尴尬。景星道:“这是宫里的规矩,没人能逃得了,经历的人也不都愿意经历,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罢了。怎么,这也成了我的错了吗?”
魏蕊愣了愣,随后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你别嘲笑我!”
景星笑了下,没出声了。
魏蕊微微松了口气,扯床单的时候忽然听见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她弯下腰去看,找了半天才从床脚边找到一个胭脂色的小木盒,那盒子大约有掌心大小,魏蕊拾起来的时候凑近了些,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个东西,便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香味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景星这时候也放下了话本子,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又在床、上找到什么了?”
魏蕊转身将盒子举到他跟前道:“是这个,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好像不是我的东西吧?我没买过。”
景星几乎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但是魏蕊一直盯着盒子,压根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观察了一会儿,她也不敢轻易打开,上辈子小心惯了,这辈子也是这样。于是她将盒子放到桌上道:“待会儿去问问哥哥吧,看看是不是他的,或者知不知道是谁的。”
景星一下子有些慌了,这要是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不就完了吗,于是他急忙道:“怎么可能是你哥的,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你哥最近好像身边没什么女人吧,他弄这个做什么?”
魏蕊思考了一下,觉得景星说的很有道理,便道:“那我待会儿在院子里问问,看看是不是谁落在我这里了。”
景星摸了摸眉头,随后道:“你想想看,落在你这里的东西不应该在桌上吗?为什么会在床、上呢?”
魏蕊皱眉思考,很久之后忽然道:“我知道了!这肯定是王楚安的,他给涟漪买的,因为到过我床、上的,只有他。”
景星抿唇不语,魏蕊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急忙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们在床、上下棋来着!哦,你不是也参与了吗!”
景星点头,又道:“你不好奇是什么吗?不打开看看?”
“别人的东西,不看了吧。”魏蕊道。然后便忙着去换床单了,等她都收拾好之后,景星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笑道,“可见你平时有多懒。”
魏蕊撇嘴:“说得你的屋子好像是自己收拾的似的。”
景星一愣,竟然无从反驳,只好保持沉默了。
“那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除了你的那间屋子,我这个屋子是最好的屋子了,所以不要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好吗?”
景星笑了笑,然后指着她手里的木盒道:“那盒子里的是桂花油膏,你之前让我多做一点,我就做了,给你的时候忘记说了,没想到你竟然没发现。”
魏蕊愣在那里甚至连拿着盒子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动了,好半晌才说:“你刚才怎么不说,我还……”ωωω.χΙυΜЬ.Cǒm
景星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口道:“我是怕你跑去问王楚安,他会……”
“我懂。”魏蕊立刻开口,“王楚安一定会大肆宣扬,他虽然不敢说你,但是一定会对我冷嘲热讽。”
“知道就好,所以不用问他了。”
魏蕊愣愣点头,景星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外衣脱去,见魏蕊还没走。
才道:“你想看我脱、衣服吗?”
魏蕊尴尬地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刚才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啊。”
景星看着她说:“那就早点休息吧。”
魏蕊急忙点头,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景星走到门口见她不见影了,才关上门,然后走到桌前,重重锤了一下桌子,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啊!
魏蕊更是羞得脸都红了,她怎么反应那么迟钝呢!明明那个香味就是桂花啊,怎么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呢!她忽然想起来,王楚安好像送给过她一个青玉瓶,说是让她回来枕头底下看看,但是后来事情太多,她完全忘记了。
这下太尴尬了,景星会不会觉得很难堪,以后都不做了呢?
魏蕊有些失落,将盒子打开,浓郁的香味飘散在屋子里,瑛姑回来给孩子取衣服,惊讶道:“怎么这样香?是什么东西?”
魏蕊给她手背抹了点道:“猜猜看?”
瑛姑闻了之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桂花油膏,因为桂花的味道没几个人识不出来。
魏蕊满是懊悔,瑛姑见她情绪不高,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位姓杨的客人伤得很重,需要店里赔付?”
魏蕊一愣,她差点就忘记杨永安这件事了,瑛姑这一下给她提醒了。
也对,现在该纠结的不是油膏,而是杨永安的伤。
他疼成那个样子,可见伤得有多严重,不知道明华能不能顺利取到药。希望她一切顺利,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魏蕊这么祈祷着,瑛姑安慰了她几句,也离开了。
魏蕊觉得有些闷,便打开了窗户,刚好景星也打开了窗户,两个几乎同时动作,所以正好对上了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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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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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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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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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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