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微挑,纱仓龙说完下意识拂袖,将双手插入裤兜之中,接着坦然一笑,脑袋偏转朝着一旁的卯之花烈笑着继续道:
“多年不见,却不曾想曾经的花姐已然成为了我心中的记忆。”
声音似有些唏嘘,带着些许怅然。
让其不禁想起了那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此刻的卯之花烈外貌温柔祥和,蓄着中分的黑色长发,同时将头发绑成麻花发辫并垂至于胸前。
哪里还有之前头发肆意披散在脑后,面容冰冷,眼眸永远泛着寒光的杀神模样。
此时两人并肩走在看不见尽头廊道之上,除了他俩,还有自称是纱仓龙的侍女雪远远地吊在了十数米之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任何的神色。
闻听此言,卯之花烈的脚步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唯有一道和煦的声音传入了纱仓龙的耳中。
“时间就好像一把杀猪刀,刀刀都能刮去曾经刻苦铭心不切实际的幻象,”
说着,声音忽然一顿,随后变得有些默然唏嘘。m.χIùmЬ.CǒM
“龙,这不是你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语吗?”
闻言,纱苍龙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好像...似乎是这样说过的,但是他的本意却不是见到这种模样的花姐。
用虚伪的笑容将自己内心一层一层束缚起来化为的荆棘大姐姐。
当然致使其笑容僵硬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系统刚触发的任务。
就在刚刚脑海之中的系统此刻又在作妖了,系统面板之上又再一次闪烁出了一个闪烁着的红色感叹号。
触及闪烁的红色感叹号,
“恭喜宿主你再一次触发了卯之花烈的终极专属任务:血之凋零(封印)。
任务介绍:少年时悲惨的命运促使卯之花烈走上了血色的修罗之道,其道心寄托于自己手中的剑,顺道修行,让其剑术无敌于当世,然这个世界的天命并非在其身上,数十年,卯之花烈遇到了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劫数,那便是一个少年,惨遭一剑洞穿了其咽喉,致使其道心受损,生出了心魔。按照命运的轨迹,卯之花烈会在数百年之后为了成全这名少年真正背负起她所创建的剑八之名,而死于其刀下。
血之凋零开启条件:1,血之羁绊已完成,2,遇见已然成为十一番队长的更木剑八未完成。
任务完成奖励:死神世界卯之花烈专属义骸限定版(死神世界属于灵体高阶位面,拥有角色专属义骸限定版之后,宿主便可以无视任何规则将其带在身边,而她也将彻彻底底成为一名有血有肉的活人)
任务时间:无。”
看清任务的那一刻,纱仓龙只觉得秀色美餐摆在自己的面前,而饥肠辘辘的自己却是只能看不能吃。
“龙,你怎么了...”
恍惚之间,一声声带着关怀的低语将此刻有些沉寂在系统编织的美梦之中唤醒,眸光开始聚焦,一张温和带着些许柔情的面容映照在了他的眼底。
真情流露的关怀丝毫没有掺杂任何的水分,顿时令纱仓龙的内心更加的有些憋闷起来。
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并无任何的不适,口中自然地说道:
“花姐没事,只是你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略微有些感伤罢了。”
说话的同时,纱仓龙也在观察着此刻已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卯之花烈,尤其是将自己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投向其脖颈之处。
但很可惜的是,曾经那细腻白皙的脖颈和那绝美的锁骨已然被那麻花般的辫子给遮掩了绝大部分,顿时又令其内心对于这个还未见过面的更木剑八更是怨恨了几分。
这个该死的扑街仔!其一瞬间便冒出来这样一个怨念。
毕竟对于一个陌生人的怨恨往往来自于内心之中毫安不讲理的私欲与自身利益的受损。
似是感受到了那抹略带侵略性的目光,花姐脸上的温和之色丝毫没有变化,然其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却是一刹那之间便将其内心的不自然出卖得一干二净。
伸手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胸前的麻花辫,然眸光却是微微瞥向廊道外明媚的阳光,似是又被那绚丽的阳光恍惚了明亮的眸子,微微眨眼,朱唇微张,扯开话题道:
“龙,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语气微微一顿,又自顾自继续道:
“说真的,若是你不想忙于静灵庭的琐事,你可以来我这当一个副官,嗯~~~”
说到这里,花姐的语气轻吟,眸子的恍惚之色消散,从容又带着些许希冀道:
“就和从前那般。”
对于花姐一系列的神色变化,再到从其口中闻听此言,纱仓龙大致能感受到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这一切虽是纱仓龙的亦所求的那般,至少在其专属任务出现前的那一刻,他闻听此言便会立刻点头应下,毕竟他明白留给自己在这方世界的时间不多了,求个安稳是一个最为恰当的抉择。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花姐的庇护之下安稳等待离开却也同样掣肘住了自己想要在这段时间之内谋划一些不想让其知道的布置,毕竟按照系统给出的任务,自己未来再一次降临此界并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想要完成花姐这个专属任务,所要面对的敌人很有可能是整个尸魂界。
思绪流转仅仅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纱仓龙此刻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淡然甚至于有些洒脱。
似是为了刻意渲染起一种特殊的氛围,纱仓龙不经意之间朝着身后伸出了一个手势,很快一阵没由来带着些许寒意的风浪从廊道之外席卷着朝着两人袭来。
在这一刻,
花姐似乎也是忘记了运起自身的灵力阻挡,任由这股风浪席卷起自己的衣衫噗噗作响。
特别是这股风浪很是邪门,居然吹散开了自己胸前麻花辫,顿时花姐的青丝一瞬间开始随风开始朝着身后开始起舞起来。
而此刻的纱仓龙却是不知何时已经驻足于花姐的身后三步之远,望着花姐那披散开来随风起舞的发丝,眸光之中一片清明。
“青丝飘絮迷人眼...”
轻声呢喃出声:
“对不起,花姐,恕我不能答应,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而且我已经将最美好的记忆停留在了那数百年那片永远盛开着的花田里了。”
纱仓龙说着,伸出一只手将朝着自己飞舞而来的青丝捋来放置在自己的掌心,随后颔首轻轻地吻了上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凝滞,
待其带着寒意的风浪陡然再一次消失,
花姐蓦然回首,那人已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思绪万千,捋不清的惆怅。
此刻的花姐不禁颔首低眉望着某一处,随后不自禁地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触碰上了那脖颈之处那狰狞的刀疤。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刀疤既是她对后半生的耻辱与寄托,亦是对前半生的自责与愧疚!
好像真的已经回不过了,自己好像弄丢了一个曾经满眼都是自己的“青春。”
“龙...对不起!”
呢喃轻语声响起,
陡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其“虚假”的笑脸上淌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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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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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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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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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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