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都没让男子进门,她站在门口很冷淡的说:“你转告爷爷,我能做的都做了,别的我做不了。”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真是挺烦的!

  有本事去找季云起啊!总来找她算什么事!

  她都已经躲在这里了,还不依不饶的。

  过了十多分钟,门铃再次响起。

  时语跑出去打开门一看,还是这人。

  她想都没想就准备关上门,就将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男子一只手抵住了门。

  “时小姐,且慢!”

  时语冷冷的瞪着他。

  男子又说:“时小姐,季老爷想跟你讲两句话。”

  男子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时语不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在这僵持的一分钟时间里,时语脑海里闪过一百个念头。

  季爷爷这软硬兼施的方法,让她生气恼怒。

  她想将手机砸了,或是拿过手机痛骂几句,或是将门狠狠关上······

  然而,一分钟后,理智回归。

  季爷爷素来都是先礼后兵。

  如果她现在不接电话,季爷爷会有很多种办法,让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时语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她接过手机,礼貌的叫了声:“爷爷。”

  爷爷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语,爷爷得先跟你说声抱歉。你在国外那么远的地方,爷爷还得麻烦你。”

  时语没心情跟他逗弯子,“爷爷,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离婚的事,我已经委托律师了,只等季云起同意就行。”

  季爷爷说:“爷爷知道。小语,爷爷很感谢你能明白爷爷的一番苦心。可眼下有点麻烦,云起他一直没同意。”

  时语听着不回答,这事她也没办法。

  季爷爷又说:“你看你们离婚的事闹了这么久,公司股价忽高忽低的,股东和高层对云起也有诸多不满。下周就是股东大会了,再这么下去,云起怕是···”

  季爷爷故意没有说完。

  时语想到了他要说的话,肯定是,云起怕是不能再继续稳坐那个位置。

  季爷爷和时语都沉默着,想等对方先开口。

  时语当然没有季爷爷沉得住气,她首先说话了,“爷爷,我能做的都做了。”Χiυmъ.cοΜ

  季爷爷说:“不然,你再想想办法。还有一周的时间,让云起尽快做个决断。他总不能就这样失去一切,是吧。”

  爷爷用最温和的口气,说着最狠的话。

  意思再明显不过,两人要是在股东大会前还没离婚,爷爷会联合众股东,让季云起滚出集团。

  时语厌烦的拧起了眉。

  季家这种家庭,就没有亲情可言,永远只讲求利益。

  她冷淡的说:“爷爷,我尽力。”

  “嗯,爷爷谢谢你。要是在国外遇上什么麻烦,可以联系爷爷。”

  时语说:“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挂了。”

  挂了电话,时语关上门,靠着门框发呆。

  她想季云起,每天都在想,想的心口酸疼。

  季云起曾说,她对他是见色起意,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有一丝厌倦,反而越来越沉迷于他的美色,无法自拔。

  下午些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

  时语以为季爷爷又派人来跟她说什么了,她不胜其烦的打开门。

  门外的人,让时语惊愕不已。

  “学长?!”时语惊呼出声。

  高旭林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脸上是如以前般温润的笑容。

  快两个月没见,他人瘦了不少,脸部的线条比以前更明显了。

  高旭林眼里也是欣喜,“小语,我终于找到你了。”

  时语心下一沉,高旭林找她的原因不言而喻。

  可她对他,只有朋友情谊。

  “进来坐吧。”时语恢复了平静。

  高旭林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找她,她总不能连家门都不让他吧。

  时兆金看到时语领着高旭林进屋,脸色不太好。

  时语自然是看出了父亲的脸色,她只当父亲是不高兴高旭林这档口来找她。

  不知道高旭林有没有看出时兆金的脸色,他礼貌的说着:“叔叔,你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还行。”时兆金不咸不淡的回了两个字,接着就站起身来,“你和小语聊,我出门走走。”

  时兆金走后,时语给高旭林倒了一杯水。

  两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时语问:“学长,怎么找到这儿了?”

  高旭林回:“外面都在传你和季云起要离婚,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只能找人打听,也是找了很久,才打听出你在这。”

  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凭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打听出时语在哪是不可能的。

  前天,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

  他猜那人也是受人指示,那人背后的人应该是希望季云起和时语离婚的人。

  大家各有所图而已。

  高旭林不问她离婚的事,只是说:“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

  时语回:“还行。”

  高旭林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时语点点头。

  高旭林将那张卡从皮夹里拿出来还给时语,时语注意到他的皮夹里还有一张她的照片。

  他已经换过好几个皮夹,可那张照片,一直放在他的皮夹里,有四五年了吧。

  时语说:“学长,钱你先用着吧。等你的公司以后发展好了,再还也不迟。”

  高旭林笑笑,“小语,你是打算长期住在国外吗?”

  时语说:“应该不会,我爸爸喜欢青城。等事情解决后,我带着爸爸回青城。”

  高旭林说:“我想把公司卖了,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也不会受人掣肘。”

  时语明白,他在暗指季云起针对他的事。

  时语没说话。

  高旭林又说:“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公司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你别担心季云起能威胁到我。”

  时语笑了笑说:“好的。”

  也到了吃完饭的时间,时语留高旭林在家里吃饭。

  时语不太会做饭,刚来那几天经常把厨房弄的一团糟,做出来的东西还难以下咽。

  点了几次外卖,等得时间长不说,最主要的是时兆金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正在时语一筹莫展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国妇女找上了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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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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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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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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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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