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问谢怀远和顾安,要不要玩游戏。她就喜欢和这种势均力敌的人玩游戏。
谢怀远和肖睿泽对视了眼,又同时瞟了眼季云起,季云起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谢怀远说:“我们今晚玩点别的吧。”
顾安问:“玩什么。”
谢怀远说:“我见地下室里有个酒窖,藏着很多好酒。我们喝酒玩游戏。”
肖睿泽和顾安怎会不懂他的意思,连忙点头附和。www.xiumb.com
两人从酒窖里拿了些酒上来,还找了一副牌。
时语早就告诫过自己,季云起在的场合,她不能喝酒。
任凭顾安、谢怀远、肖睿泽如何劝说,时语都坚决不参与游戏。
时语不参与,那三人急的不停的给对方使眼色。
后来,还是季云起淡淡的说:“她身体还没好,别让她喝了。就我们几个玩。”
谢怀远紧拧着眉瞅着他。
真是恨铁不成钢!
三人目的没达成,玩游戏的时候也不再以喝酒为目的,惩罚方式换成了,输家按赢家的要求完成一件事。
季云起脑子好使,不仅能记牌,还能推算出对方手里的牌,几乎就没输过。
玩了一个多小时,季云起终于输了一把,赢家是谢怀远。
谢怀远憋了一晚上终于找了一个时机,怎么可能用那些小打小闹的惩罚让季云起过关。
他指了指客厅一角的钢琴说:“你给我们弹首曲子。”
他这话一出,原本吵嚷着的顾安和肖睿泽同时闭了嘴,默默的看向季云起。
时语、乔然和季云歆则是不明所以,也看向季云起。
季云起坐在那里没动,薄唇紧抿,眸色深暗的盯着谢怀远。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任谁都能看出季云起不情愿,不高兴。
谢怀远倒也不怕,他抿了口酒,挑起眉梢说:“需不需要伴舞?”
季云起沉默了片刻,眯了眯眼,口气一如既往的不带情绪,“你伴唱。”
“行呐!”谢怀远一秒不耽搁的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云起向那架黑色的钢琴走去,一步一步,明显比以往的步伐要迈得慢些。
季云歆凑近时语耳旁悄声问:“我哥会弹钢琴?”
时语摇头。
她怎么会知道?季云歆认识他十八年都不知道。
季云歆又问顾安:“我哥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
顾安压低了声音说:“他很小就会,只是不愿意弹。”
季云歆又说:“这么多年没弹,他还会吗?”
顾安很肯定的说:“会啊,前几年我们在美国那会,他还弹过。”
顾安没说,他们在美国的时候,也只听过季云起弹过两次钢琴,两次都是季云起心情不好,喝酒喝得上头了才弹得。
钢琴的试音声传来,几人都闭上了嘴巴,同时看向季云起。
时语所坐的位置,正好看着季云起的侧颜。
季云起黑色的短发,无可挑剔的侧颜。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裤,在钢琴前坐得笔直。
他的双手放在洁白的琴键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整的干净。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皮带的手表,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音乐声响起,时语听着这旋律觉得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是哪首曲子。
直到谢怀远磁性的歌声传来,“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黑云在降落我被它拖着走静静悄悄默默离开陷入了危险边缘•••”
时语想起是哪首歌了。
婉转的音乐,在他指尖潺流而出。
如泉水缓缓流进了时语的心里,激荡开来。
她一眼不眨的看着季云起。
季云起的双手不停的移动,修长的食指忽上忽下。目光却一直直视着前方,眼眸深邃,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沉浸其中。
客厅的灯光又白又亮,洒在季云起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光边。
时语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清冷孤寂的感觉,犹如那台黑色的钢琴。
时语虽不懂音乐,但她听得出季云起弹奏的很流畅。他都没有低头看过一眼琴键,指尖却完美无误的落在每一个琴键上。
一曲完毕,顾安几人拍起了手,时语终于从那首曲子里回神。
她拍的更用力,手掌拍的生疼。
真的很好听。
要不是季云起的那身装扮过于悠闲,时语都有种在欣赏钢琴家演奏的感觉,她都想向前献上一大束花。
谢怀远站在那里鞠躬,“献丑了!”
季云起合上钢琴盖,面色淡淡的走了过来,看不出喜怒。
谢怀远走上前揽上他的肩,嬉皮笑脸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弹什么著名钢琴曲呢。”
季云起凉凉道:“你会唱?”
谢怀远撇了撇嘴,“也对!”
时语不喝酒,他们的目的无法达成,几人没玩太长时间,也就各自回房睡觉。
时语和季云起两人回到房间,谁都没主动讲一句话。
时语觉得这样的气氛挺尴尬的,她准备玩两局游戏,转移下注意力。
季云起出乎意料的开口了,“想不想出去看看?”
“哈?”
季云起绝对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没事主动跟她讲话!
时语惊讶的看着季云起,季云起眸色清冷的看着她。
去哪?看什么?
时语想问,但又怕一张口又会莫名的惹恼季云起。
毕竟季云起是因为救她才千里迢迢的赶来花城的,而且他主动找话题,可是千年一遇,怎么也不能挫败他的积极性。
时语猛力的点着头,表现出很期盼的样子。
“走吧。”季云起说着就走出房间,时语静默的跟在他身后。
原来离别墅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温室花棚,里面种着好多时语不认识的花。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浸入心肺,让人感觉很舒服。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时语好奇的问。
“看到的。”季云起回。
时语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回答?
季云起将时语领到了一排绿色的盆栽前,这些盆栽应该是同一种植物。
树干高约一米左右,分枝很多,密密麻麻的枝叶里钻出几条像小蛇一样的枝条,上面挂着一个表皮为红色的花苞。
“这是什么?”时语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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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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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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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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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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