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岄刚到紫清宫门口,天帝正踏步出来。紫岄一见到天帝,立即跪倒在地,泪如泉涌道:“陛下!求您为老朽做主的啊!老朽实在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
……
天帝刚一出门就看有一黑影闪到自己身前,然后“扑通”跪下。真不是他自夸,若不是他目力极佳及时看清来人是紫岄,就一脚给他踹飞了!
天帝悄悄地收回差点踢出去的脚,双手背在身后,面带着微笑看着紫岄不急不慢道:“紫岄仙人这是怎么了?”
“天帝!老朽……老朽活不下去了!老朽费尽千辛万苦种的七彩蘑菇,还有几年就成熟了,却不想,竟给那朱竹薅了个精光啊!老朽的蘑菇啊!”紫岄原本就哭的稀里哗啦,听见天帝和煦的声音带着关切的问候,紫岄更觉得心中委屈,跪在地上哭的是撕心裂肺!
“寡人正欲前往崇文岛,刚有仙娥来禀说崇文岛上有狂徒下毒,那狂徒可否擒获?”天帝低头问跪在地上的紫岄。
“陛下!那下毒的狂徒正是那朱竹啊!“紫岄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朱竹?”天帝重复了一遍朱竹的名字,他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在脑海里搜寻了许久才想到上次紫岄来泣诉的似乎也是她。
“是!就是她!整天不学无术!今日更是毒害同门!陛下您是没看见呐,崇文岛上的各族弟子全被毒倒在地啊!就连白镜,也躺在地上啊!这个朱竹,就是个十足的祸害啊!陛下,您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她啊!”紫岄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如捣蒜。
天帝敛了笑容,他看着地上的紫岄,眉眼闪动了一下,温声道:“一起去看看吧。”
紫岄应声答应便起身跟在天帝的身后一起去往崇文岛,一路上他都在泣诉朱竹令人发指的罪行,说的天帝头仁都疼。
终于,到了崇文岛。
紫岄站在殿外指着溢香阁的牌匾对天帝道:“陛下你看!就是这儿!”
天帝并未出声,他抬步往殿内走去,还没到门口,便看见躺着一地的人和药医忙碌的身影。
“参见天帝!”漓彦率先发现天帝从门口走了进来便率先行了一礼。
药医和药徒们闻声便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天帝行礼。
“他们可有大碍?”天帝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眉头紧锁道。
“回禀天帝,他们入天宫那日都服用了护体的金丹,因此并无大碍。臣已经吩咐徒儿熬了解毒的汤药,待扎针过后给他们服用了汤药便无甚大碍了。”药医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
“辛苦了,尔等继续救人吧。”天帝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免礼道。于是药医们便继续救人。
朱竹从未这么近的看过活着的天帝,天帝身着一袭乳白色龙纹拖地长袍,衬得本就俊美得到他伟岸英朗,朱竹偷偷瞄了一眼天帝,他虽笑靥生风,朱竹却吓得抖成一团,立即低下头跪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她心道,这下是真的完了,小命彻底保不住了,这么大阵仗,连天帝都惊扰了,这下整个猪精族的脑袋也不够赔了。
“陛下!她便是朱竹!正是她!毒害了这么些人!”紫岄大步走到朱竹跟前指着伏在地上全身颤抖的朱竹控诉道。
“天……天……天帝……饶……饶……饶命……”朱竹声音颤抖着求饶道。
“抬起头来。”天帝淡声道。他很是好奇,这个将紫岄气得跳脚又毒倒全部同窗的姑娘,到底长着一副什么模样。ωωω.χΙυΜЬ.Cǒm
朱竹怯生生地微微抬起了头,她不敢直视天帝,便盯着天帝的衣摆,不知为何,此时她脑海中居然还能浮现出之前跪在地上盯着神仙老祖宗衣摆的场景……
天帝看着跪地之人微微抬起的小脸,她圆圆肉肉的小脸上面色惨白,新月般的眉毛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黯淡无光,小巧的鼻子下一张苍白的小嘴轻抿着,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娃娃,如今却摆着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旁边的紫岄欺负了她。
天帝盯着朱竹,抬腿往前走了几步,他发现,自己每走一步,那小娃娃的脸色就白了一分,他刚走了三步,那小娃娃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身体颤栗的更加厉害了。
朱竹看着天帝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尽管天帝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但朱竹还是觉得,下一刻他就要砍自己的脑袋了……于是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的更加厉害了……
天帝见她如此害怕便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陛下,老朽那七彩蘑菇,三百年才发芽,又过三百年才成熟!老朽为了尽心照顾它们,更是耗费了三百年的修为将它们移至此地啊!陛下,老朽的七彩蘑菇没了,老朽的心也跟着碎了啊!”紫岄见天帝迟迟没有说话,又开始大哭起来。
“你为何采紫岄仙人的蘑菇?”天帝实在是没眼看鼻涕眼泪一起流的紫岄,遂将视线转移到朱竹身上。
“回……回……禀……天帝……小……小精……并不……并不知道那蘑菇……是……是人种的……”朱竹声若蚊蝇道。
“不是人种的还能是谁种的?!!”紫岄急得跳脚,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小……小精……并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小精,小精是说……小精以为是……以为是自己……长……长得……”朱竹立刻解释道。
“你见过自己长出来的蘑菇这么大这么好看吗!”紫岄听着朱竹的话更加来气了,他也不顾天帝在此直接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才采得啊。朱竹心道,面上却不敢再出一语。
“哎呦~哎呦~我这是怎么了……”躺在地上的白镜此时也悠悠转醒。
“天帝?拜见天帝!”白镜眼睛刚睁开便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天帝,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和嘴已经先行礼请安了。然后脑子再开始思考,这是什么情况?天帝怎么会来溢香阁?怎么一屋子的人包括自己都躺在地上?紫岄在哭啥?朱竹怎么又跪在地上?刚刚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
一系列的问题还没思考出答案,天帝就看着他厉声问道:“白镜!你可知罪?寡人让你掌管崇文岛,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白镜知罪!”白镜依旧是身子和嘴先反应过来,然后脑子在后面追。我知什么罪?出了什么纰漏?这么大是多么大?到底是什么情况?
“既然知罪,那你说,这事儿应当如何解决。”天帝双手背在身后,漆黑的眸子凝视着白镜不紧不慢道。
……
白镜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他压根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哪里能知道如何解决呢……这到底发生了啥事啊?他只知道,一开始有人晕倒了,然后紧跟着好几个人晕倒了……然后他自己也晕倒了……再然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真真是要了他命了!要不再让他晕过去吧!白镜实在是欲哭无泪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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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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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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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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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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