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说,我听着呢。”朱竹放下了筷子认真道。
“你吃你的,我慢慢说给你听。”白星鸢将筷子塞回朱竹的手里。
“也好。”朱竹冲白星鸢笑着道。
“朱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白星鸢顶着透红的脸细声细语地问朱竹道,她一双美目乌黑灵动,雪肤花貌,美的如此无暇。
“当然有啊!我喜欢你,我喜欢秀秀,喜欢二叔二娘,壮壮,猪王,还有云璟……好多好多呢!”朱竹掐着筷子的手扳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
“不是,不是这种喜欢,是那种……”白星鸢声音小小的,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羞赧一笑。
“嗯?那种?是哪种?”朱竹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那种嘛……就是……就是你想和他拜堂成亲的那一种!”白星鸢红着脸低着头难为情道。
“哦!原来是我们的星鸢,想当新嫁娘了哇。”朱竹听白星鸢说完捂着嘴嘴偷笑。
白星鸢的脸已经红透了,她伸出白皙的双手捂着红透了的脸,轻声赧色道:“朱竹,你再嘲笑我,我便不跟你好了。”
“我可没有嘲笑你,你可不能乱扣帽子啊。”朱竹板着脸佯装严肃道。
“少来,我是问你认真的呢,你有没有嘛?”白星鸢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她柳眉紧皱地看着朱竹。
朱竹认真的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要和谁拜堂成亲。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娃娃,谈婚论嫁的事儿还为时过早。于是朱竹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好像没有。”
白星鸢对朱竹的回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朱竹看上去就是个吃饱饭睡足觉就心满意足的小娃娃心思。这些情爱之事,她毕竟年龄尚小,没有也是自然。
“我有。”白星鸢悄声道。
“嗯!我知道。你这么问我了那你肯定是有的。那刚刚云璟叫你未来师娘,未来师娘……的话……我的天呐!星鸢?你不会!你不会喜欢……喜欢……”朱竹和白星鸢对视着,朱竹的手来回摩挲着下巴在认真的分析着,而白星鸢则一脸期待的盼望着朱竹说出她分析的结果。
“紫岄老头?”
“对!就是他!”
两人同时说道!
“!!!”
“!!!”
二人同时震惊!
“真的是他?”
“才不是他!”
二人再次同时道。
朱竹用一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看上紫岄老头的震惊表情看着白星鸢,而白星鸢也摆着一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能想到紫岄老头的无语表情看向朱竹。
“哦!不是紫岄啊?不是紫岄就好!不是紫岄就好!既然不是紫岄……那是谁啊……鸣绘老头?不是吧!鸣绘……”朱竹顿了片刻一脸疑惑道。
……
白星鸢忍不住的冲她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想掏出一把大锤直接给朱竹锤扁算了!
“哦!我知道了!是漓彦!对不对!是漓彦!一定是他!难怪你上他的课那么积极,原来是想当他的新娘呀!”朱竹一拍脑门道,她真的是一头猪,居然忘了漓彦。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嘛,谁让紫岄老头让她临摹了那么多遍的经书,她最近满脑子都是紫岄,一想到师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紫岄……
“谢天谢地,你还不算太笨。”白星鸢看着大梦初醒般的朱竹感叹道。
“嘿嘿,你喜欢漓彦啊。”朱竹想到了漓彦,也觉得自己前两个的猜测太离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我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也很温柔。”白星鸢柔声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柔柔的,微笑也是柔柔的。此时的她好似柔和的风,让人舒适,让人沉醉。
……
但是她说的话,让朱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对于白星鸢的话她着实是不敢苟同!说漓彦长得好看,她姑且就赞同吧!毕竟跟紫岄和鸣绘那两个老人家比较,漓彦的确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白星鸢怎么能说他……很……温……柔……呢?他和“温柔”简直就是一点都不沾边的吧?
“温柔”的漓彦会让他们成天成天的扎马步,一个人没扎好就全体连坐吗?
“温柔”的漓彦会让他们在倾盆大雨幕中练习压腿吗?哦!他当时还给他自己撑了一把伞!
“温柔”的漓彦会让他们用手掌劈开木头然后再一根一根地送去溢香阁生火吗?
“温柔”的漓彦会让他们在烈日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踢腿还不让喝水吗?
还有很多很多,令人发指的事简直是数不胜数。如果这样的人都能称为“温柔”的话,那朱竹觉得她也能称得上“冰雪聪明”……
“漓彦温柔?你是被练坏脑子了吗……”朱竹实在是没忍住冲口而出道。
“哎呀,真的!他只是在给我们授课时才会严肃。他那是对我们负责啊!他平时真的很温柔。”白星鸢低垂着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般脸颊一热道。
尽管她这么说,但朱竹想到的,依旧是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能打个让我信服的比方吗?”朱竹双手交叠在桌前看着白星鸢认真道。她实在是无法相信漓彦是“温柔”的。在她看来,漓彦是冷酷的……无情的……变态的……
“你去自省崖的第二日,练功的时候我不小心将母亲留给我翡翠手镯摔碎了,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手镯摔在地上裂的实在太厉害了,我找了很久也只找到了其中几瓣,情急之下便哭了起来。后来大家都走了,是漓彦,陪我找了整整一夜。后来,他将手镯要了去,找了天宫一位巧匠修复。他说虽然与原貌不同,但也还是个念想。”白星鸢的眸子里出现了盈盈水光,微微泛红的鼻头下朱唇紧抿着,一身水粉色长袖衣袍衬的她娇柔似水。
白星鸢又想到了那日一身墨黑色箭袖衣袍的漓彦,将手镯递给她,他似乎尽量用温柔地语气跟她说:“虽然与原貌不同,但也还是个念想。”菩提树下,零零星星的日光漏过树叶缀在他的身上,格外引人瞩目。
“你看。”白星鸢伸出皓腕,一只金框镂空翡翠手镯戴在她肤若凝脂的皓腕上。
朱竹握着她的手腕细看,只见那碎裂的翡翠外包裹着一层似星河般璀璨夺目的透明光圈,白星鸢轻轻晃了晃手腕,碎裂的翡翠便在璀璨星河里摇曳着,在灯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美妙绝伦。
“好漂亮啊!这个手镯美的不似凡物了。”朱竹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嗯,这已经不是凡物了。漓彦说现在这只玉镯已经炼成了可以保护我的灵器,他说即使母亲知道她留给我的遗物毁坏了,但是却变成可以保护我的灵器,母亲一定会为我开心的。你说,这样的人,不温柔吗?”白星鸢反握着朱竹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朱竹说道,她似乎想从朱竹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琇書蛧
……
朱竹实在是难以置信,漓彦那么个大冰块,居然能说出这么温暖人心的话……看着白星鸢满脸期待的样子,朱竹狠命点头道:“温柔温柔温柔,温柔至极!”
白星鸢看着朱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般,噗嗤一笑道:“你啊,当心把头点掉了!”
“哈哈哈,没事儿,能听到漓彦如此温柔的一面,头点掉了也值,哈哈。”朱竹笑眯眯地小声调侃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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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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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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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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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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