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那几个兄弟的惨状,腿上胳膊上抓的都是血溜子,又是脓又是血的,看着吓人又恶心!
安以暖被人请了过来,问他,“你怎么知道你中毒了?”
明十七,“我手痒,钻心地痒,痒地我想把手剁了。你看,等会儿就长出水泡了,我这就是中毒了!”
安以暖让人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扔给他一块皂角做的肥皂,“洗洗吧!没人告诉你要讲个人卫生吗?你这不是中毒了,你这是白天沾了没凉干的耗子药,没洗干净,过敏了!”
有人骂道,“让他洗,他说他累。谁不是这么干的,一天只干半天活儿,能累得连洗脚的劲都没了?”
明十七也顾不得跟那些人吵架了,抓过肥皂就开始洗手。
咦,邪了门了,真的不痒了!
安以暖问道,“痒不痒了?”
“不痒了不痒了!”明十七这会儿才觉得这手又变回了自己的。
安以暖,“不痒了就睡吧,明天大家还要早起呢!”
几十个人骂骂咧咧又回去睡觉。
次日,还是晚上那个时辰,明十七又开始痒。
这回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倒了水洗手。
可是这次无论怎么洗,一块肥皂快用完了,症状别说消失,是一点也不见轻!
他想起昨晚安以暖让他用的是温水,又去厨房把做饭的人喊起来,烧了些热水,再洗了两遍。
洗完,感觉稍微好点,虽说还是有些痒,但忍忍还是能睡着了。
第三天,温水洗了也不见轻。他还是怀疑自己中毒了。
一宿没睡成,天一亮就找到了安以暖告假,说要去看大夫。
安以暖问道,“还是痒?”
她这是明知故问,她把毒药涂抹在明十七的筛子边沿,他不痒才怪呢!
给他的那块肥皂,也是专门给他“定制”的,外面解药多,越往里解药越少,越洗越不管用!
明十七边点头,边用力搓两个手心。
安以暖惋惜道,“可惜了!我估计你这成了顽固性皮肤过敏了。你以后做不了耗子药了!”
明十七没好气地道,“我做什么耗子药?我做耗子药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做那个!你说我这不是中毒?”
安以暖,“你先说你偷没偷吃那个药吧?”
明十七想骂街,有这么怀疑人的吗?小爷有没毛病,我傻成什么样了,我偷吃耗子药!“没吃!”
安以暖,“没吃肯定就没中毒。”
明十七现在不相信安以暖的话了,还是坚持要请假去看大夫。
顾小乙望着明十七远去的背影,问道,“丑八怪,你说的就是这个人?”
他是昨天晚上到的,安以暖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包括她怎么把毒药混在白灰里,刷在树干上,逼退了监视她的人,还把这个人也逼得现了身!
“你确定就这一个人了?他这是要跑路吗?”顾小乙问。
安以暖,“据我观察,没别人了。这人要是还回来,说明问题不大;要是跑了,就说明他背后之人要换人,或者改换方法了!”
她这些天没干别的,就查这事了。她估计是那些人中了她的毒,不敢在四周蹲守了,这才换了种方式,换个假身份,打入到她身边。
顾小乙,“除了这样打单帮的,你也要小心有人被收买了。”
安以暖点点头。
她把制作过程分成交叉的好几个流程,就是为了保密。
就像这次明十七,虽然参与了每一道工序,他也不知道耗子药的配方。
因为每个袋子里的粉末都是混合的,至于是哪两种或者三种混合的,只有上一道工序的人和她自己知道。wWW.ΧìǔΜЬ.CǒΜ
她在每个口袋上做上编码,再打乱顺序,那就只有她知道了!
等再一次或几次混合后,除了她,就再没人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明十七还会不会回来,那么折腾他,他都不走也不出手伤人,这是多有耐心啊!
“你那边呢?有可疑的人吗?”安以暖问。
顾小乙摇了摇头,“没发现。”
“笨蛋!”安以暖骂了一句。
顾小乙给了她一个白眼。
安以暖说,“这次再走,就把古师傅的二十个徒弟都带上,化妆成商队,前后跟着,保护你!”
顾小乙,“不用,你留着吧,我找的那几个人足够了。”
安以暖眼一瞪,“小屁孩,不要惹我发火,你知道后果!”
安以暖说,再出去,是要在各地建书坊,这不同于以往的卖耗子药和调料包,那两个算是新兴产业,没有大的竞争对手,不太引人注意。
可书坊就不同了,这是在同别人抢饭吃,会招来同行嫉恨的!
可以说他们在哪里开,哪里的书坊就得倒闭!人家不找你麻烦才怪呢!
顾小乙这次可逮到机会了,用手指戳了安以暖一下,“刚才还说我笨蛋!像你这样做买卖,有一个得被别人打死两回,有两个得死一对!我们俩都会被别人打死!”
小屁孩这种似有非有地占便宜的话,安以暖懒得跟他计较,要是说破了,他嘴里不定有蹦出什么来呢!
当下问他准备怎么做?
顾小乙,“开书坊,印书,批发给所有书坊,除了张家!”
他们只印,不零售,就不会一下子把同行逼到绝路上。但张家的书坊就没那么便宜了,会被其他同行逼死的。
不过,这关他屁事!
把张家的买卖一点点毁掉,他要尽情享受这个过程!
安以暖不得不佩服小屁孩的经商头脑!要她,可想不到!
看来,自己跟这个小屁孩合作,还真是对了!
就像那些朱师傅他们研发的豆制品,她在这里培训制作人员,相信这种美味很快就会走进千家万户。她本来的想法是,大豆肯定会涨价,要顾小乙事先尽可能地多囤积一些,好赚差价。
可顾小乙呢,又用了原来买毛毡的那招,拿了赚到的钱做定金,到各地粮店预订几个月之后的大豆。因为他出的价比市场价高,所以,尽管是预订,还是有很多商户跟他签合约的!
这段时间赚的钱几乎都被他用来干这个了,赚一点,就预订一点。
这个办法太好了,完全解决了他们资金不足的问题。
这就相当于把大豆货源控制在了他的手里,即便是到时候商户反悔,他也可以挣到比定金高两倍的违约金!
利用预知大豆几个月后会涨价去赚钱,这个小屁孩,竟然比她这个新人类还会打信息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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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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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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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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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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