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好理解,有钱人会置办很多家产,一个地方有好几座府邸,很多地方都有府邸,古今中外都不罕见。不一定常年住的。
安以暖却像体内突然被掏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路走来提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泄了!
麻木地和看门人道了一下别,拉上小花要走。
谁知小花挣脱了,又跑到看门人面前,说,“麻烦你看到夜大哥时,告诉他一声,就说我们家搬新家了,房子可大了,他要是再去,就可以请他到家里坐坐了!”xǐυmь.℃òm
“我们走吧!”安以暖怕看门人笑话,强行把她拉上。
大房子,能有多大?怕是还不如人家的一间柴房吧?
回家的路上,小花兴奋地说着她夜大哥家的“房子”,“他们家好大呀!那房子好漂亮啊!二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住上那样的房子……”
傻妹子,你说“大”,那只是看到了人家的门口;你说“漂亮,”那还只是个门房!
安以暖内心升起一股深深地自卑!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打金钱豹第一次看到夜修宸时。
安以暖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妹的,总有一天姐也买这么个宅子,让你来给姐温锅!
对,姐好好干,总有一天超过你这个二世祖!
安以暖和小花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小开看到她们回来,张口就问学堂的事。
听到夫子夸奖她了,高兴得跑到她爹面前炫耀,“爹,你听到了吗?夫子夸我了!”
安秉诚摸摸女儿的头,说道,“小开真棒!”心里却有一丝酸楚,女孩儿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呢?要是个男孩,长大还可以去考个秀才,可惜不是!
但他也不反对,因为小暖说过,“不管男孩女孩,读书多、见识多都是好事!”
那就读吧,只要小暖凑的出学费!
每天看着小开背书写字,看着小花打拳踢腿,看着小暖忙东忙西,他觉得日子过得充实!
安以暖又带着小开到安仕俊家“请教”时,安仕俊也不得不佩服这姊妹俩的聪明和毅力!
“小暖,你们这学得也太快了!都记住了?都会写了?”
安以暖,“我就是瞎写,写得不好看。我认识它就行!不像小开,她说她长大了,一定要写得像这书上这么好看!”
安仕俊,“好!好!长大了考个女秀才!”
小花,“不。我长大了要当大夫,给我爹看腿!”
安仕俊,“好!好!是个孝顺孩子!”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觉得这也就是一句孩子话!哪有女子做大夫的?
安以暖也“呵呵”,妹呀,要当大夫就不用把字写得那么漂亮了,你自己认识就行!
安仕俊问安以暖,那天她怎样说服了里长?他事后问过,傅里长说,他确实答应把小店村的一块荒地给她来着。
安以暖笑了笑,“族长,我只是跟他说,我这耗子药不搞批发,只做零售,各地来拿药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些人到了我们这里,要吃,要喝,要住宿,要坐车,那一样不都得有人做?村民做这些,也能额外得些钱,我们这里也会越来越繁华!再有了别的买卖,以后就会像镇上那么热闹!”
安仕俊明白了,幸亏当时自己没糊涂,留下了这个买卖!
这个丫头,说不定还真能把这事做大呢!跟这丫头说话,竟然比成年男子还投脾气!
要是个男孩子,安老三就能熬出头了!
安仕俊突然感慨道,“以后你这两个妹妹可有了福了,不用担心受婆家人欺负,就算是受了气,我看你也会给她们撑腰的!”
安以暖说了句“那是自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这不是太遥远了么?
等回了家,看到母亲脸色不好,一问,竟然是大伯家的安玲故去了!
安以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安玲是她大伯的大女儿,是他们这一大群堂兄妹中的老大,今年十九岁,前年嫁到南北杜村了。
她今天一直在茅草房那边忙活,忙着应付那些四里八乡来拿耗子药的人,这些人里也有南北杜村的,可没听他们说她堂姐出事了呀?
忙完那头她就带着小开去了安仕俊家,倒是安仕俊的那句话,现在想来,是话里有话!
她堂姐年轻轻的,出了什么事了,就不在了?
安仕俊说什么“受婆家人欺负”,莫不是……
安以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娘,我堂姐怎么没的?”
柳氏,“不知道,你大伯和你大娘他们过去了。村里人说是上吊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安以暖有点恼,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应该说一下的呀!
安秉诚,“他们肯定是慌了神了,也不知道情况,就先过去看了。”
安以暖,“是不是我堂姐在婆家很受气?”
柳氏摇了摇头,“没听说呀!”
安以暖甩甩脑袋,我的亲娘啊,你说你一天到晚还知道点什么呢?
算了,等她大娘和大伯回来就知道了。
安以暖下午没再安排别的事做,安然几姐弟也没过来玩。她只能在村外等消息。
很晚了,安老大两口子才回来。
安以暖迎上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家大娘哭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安老大说了句,“两口子拌嘴,一时想不开,就找了道了!”
安以暖把他们送到家门口,安老大又说,明天出殡,让她们过去吊唁。
安以暖点了点头。
感叹真是人生无常!
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惨了!
安以暖本想进去再陪他们一陪的,又怕她奶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这种时候,真是没心思跟她斗气!
于是,看着他们进了门这才回家。
回到家中跟她娘一说,柳氏又是一通哭。哭着哭着就转到了自己大女儿那里,说“也不知道小春还活着没?”
惹得安秉诚也掉了眼泪。
安以暖让他们吃饭,两个人都说不饿,她只好带着小花和小开吃了。
安以暖,“爹,等这事过后,我就去问我奶奶,看她把我姐卖到哪里去了,我出去找去!”
安秉诚只是“嗯嗯”了两声,只道是安以暖在安慰他们,并没有当回事。
这几年他也不止一次问过他娘,可她一口咬定是卖给过路的了!
到哪里去找?
今天看来,他和他大哥,可真是同命相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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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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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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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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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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